第六十五章 秋野焚狼

朔州的原野在立秋后褪尽青纱，收割后的青稞茬如整齐的箭簇指向苍穹，田埂上每隔十步便立着蜂群纹木牌，陶土烧制的蜂形浮雕被秋阳镀上金边，蜂翼纹路间填满硫磺粉，远远望去像无数蛰伏的火蜂。凌振蹲在半人高的秸秆堆旁，指尖捏着晒干的青稞叶，正将新制的"秋野雷"裹成秸秆模样，引信绳巧妙地缠绕在秸秆根部的干燥纤维间，绳头系着极细的火绒——这是他昨夜与虎娃共同改良的引信，只要马蹄擦出火星，便能引燃。

"虎娃，"凌振忽然抬头，看见孩子正踮脚往望塔上挂蜂群纹灯笼，灯笼骨架用青稞秸秆编成，"告诉巡田队，望塔第二层藏着硫磺粉，金狗的箭射上来，就是引火的信号。"虎娃应声跑开，腰间的蜂群纹布袋里装着备用的火镰，跑过田垄时，秸秆碎屑落在袋面，与蜂形纹络浑然一体。

林冲的屯田兵训练场设在秸秆堆深处，二十名青壮正在练习"连环钩镰斩"，钩镰枪头特意绑上干枯的青稞穗，枪杆缠着防火的湿麻布。林冲站在高处，枪尖轻点地面："记住，秸秆堆是咱们的盾牌，"他忽然指向远处若隐若现的金军斥候，"看见马队就砍马腿，砍断缰绳后立即退入秸秆丛——那里每三步就有一枚'秸秆雷'。"

中军帐内，赤金色令旗在秋风中翻卷，旗面绣着蜂群守护青稞的纹样，针脚间夹杂着真实的青稞穗。吴用的羽扇在羊皮地图上划出蜿蜒的火线，图上用朱砂标着三十六处"神火阵"："完颜宗望此次必走秋野平原，"羽尖点在"朔州-大同"间的旷野，"咱们的秸秆堆就是火药库，凌振的雷弹就是引火索。"

武松的戒刀队正在田间开挖暗沟，刀刃插入泥土时带起干燥的土腥气。"沟深两尺，宽三尺，"他对挖坑的百姓们喊道，"每隔五丈埋个蜂群纹陶罐，里面装满棉籽油！"忽然看见虎娃母亲带着妇女们送来烙饼，饼面用青稞粉印着蜂群纹，"嫂子，等打完这仗，咱们用金狗的狼头旗煎油饼！"

李逵的骑兵队在秸秆丛中来回驰骋，战马的蹄铁裹着浸过泥浆的麻布，防止擦出火星。"奶奶的！"他拍打着马颈上的蜂群纹护具，"金狗敢踩咱们的秋野，俺铁牛就把震天雷塞进他们的粮草车！"忽然从怀里掏出个秸秆编的哨子，放在唇边吹出尖锐的蜂鸣，惊得战马前蹄腾空。

秋分前夜，朝廷使者的马蹄声打破秋野的寂静。监军王太尉的使者手持断粮令，黄绢上的朱砂印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宋将军，陛下有旨，三日内不遣散民兵，粮草一粒不发。"

宋江盯着断粮令，听见帐外传来"咯吱咯吱"的响声——那是百姓们搬运青稞的独轮车声。他望向窗外，无数蜂群纹的粮囤在月光下闪着微光，囤顶插着的秸秆火把随风摇曳："使者可知，这些青稞囤下，埋着足够吃三年的粮食？"他忽然指向远处的秸秆堆，"便是没有朝廷粮草，咱们也能用秋野的神火，让金狗饿死在朔州城下。"

寒露次日巳时，完颜宗望的十万铁骑踏入秋野。铁蹄碾碎秸秆的声响惊动了埋伏的巡田队，第一座蜂群纹望塔顶端的灯笼突然坠下，引燃了塔内的硫磺粉，橘红色的火光冲天而起。

"起爆！"凌振的令旗挥落，秸秆堆下的"秋野雷"接连炸响，干燥的秸秆瞬间燃烧，形成长达百丈的火墙。徐宁的钩镰枪队从秸秆丛中杀出，枪头锯齿专割马腿肌腱，战马悲鸣着跪倒在火海中，骑兵被甩进燃烧的秸秆堆，狼头旗转眼间化作灰烬。

武松的戒刀队撬开暗沟的陶罐封盖，棉籽油顺着沟渠流淌，百姓们将火把掷入沟中，顿时烈焰腾空。"狗娘养的！"武松的戒刀劈开金兵的面甲，刀刃上的火星溅在对方的狼头纹甲胄上，"秋野的神火，是百姓的怒火！"他忽然看见虎娃父亲带着青壮们举着燃烧的秸秆冲锋，宛如一群火人。

李逵的骑兵队从侧翼杀出，战马尾巴绑着的蜂群纹火绳甩动时火星西溅，引燃了金军的粮草车。"奶奶的！"他的板斧砍断敌方帅旗旗杆，"去年你们烧咱们的麦田，今年爷爷烧你们的狼窝！"震天雷在粮草堆中炸开，粮食与甲胄在火中同归于尽。

东京的武德殿内，皇帝盯着王太尉的奏报，狼头纹的封漆在烛火下扭曲变形："宋江竟敢抗旨不遵？"宿元景跪地，手中捧着浸透血迹的联名信，信首的蜂群纹指印由三百个血印组成："陛下，朔州百姓宁肯吃野菜，也要将青稞送往前线。"

朔州的秋野中，凌振蹲在发烫的土地上，虎娃正在统计雷弹的消耗量，木板上歪歪扭扭写着"炸死金狗二百八十三"。忽然，东北方向的秸秆堆传来密集的马蹄声，凌振迅速掏出火镰，点燃了预埋的引信。

"铁牛！截住他们！"宋江在望塔上高呼。李逵的骑兵队如火焰洪流般迂回，板斧在火光中舞成赤红色的圆环，将突围的金军斩落马下。完颜宗望的战马在火墙前惊立，看见马前炸开的震天雷上刻着"虎娃"二字，忽然想起朔州百姓看他时的目光——那是比神火更灼热的恨意。

是夜，秋野的余火仍在燃烧，百姓们围着火堆分拣青稞，蜂群纹的陶罐里装着新磨的面粉。武松坐在秸秆堆上，虎娃趴在他膝头，听着火焰噼啪声中的故事："那金将的盔甲被火烧红，像个会跑的烙铁，俺一戒刀砍上去，"他故意提高声音，"滋啦一声，连人带甲都熟了！"

凌振的火器坊里，松明火把映着新制的"火镰雷"，陶雷表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秸秆纹："铁牛，把你的骑兵队分成三队，"他指着地图上的金军退路，"一队烧粮草，一队断缰绳，一队护百姓——秋野的神火，要让金狗记住一辈子。"

宋江站在望塔顶端，望着秋野中星星点点的蜂群纹灯火，燕青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大哥，王太尉断了盐道。"他望向百姓们正在腌制的秋菜，陶罐上的蜂群纹在月光下清晰可见："告诉王太尉，"他忽然冷笑，"朔州的百姓能在秋野埋雷弹，就能在盐道上埋震天雷——想断盐？先问问秋野的神火答不答应。"

秋风掠过焦黑的土地，吹得蜂群纹木牌哗哗作响，仿佛在诉说着秋野的胜利。完颜宗望的败军在夜色中逃窜，他们不知道，这个秋天，每一株青稞秸秆都成了抗金的兵器，每一片秋野都化作了燃烧的战场，而那些刻着蜂群纹的雷弹，终将成为金人心中永远无法磨灭的恐惧，让这片土地成为他们永远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