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居庸铁壁

居庸关的晨雾还未散尽，关墙上的烽烟己染透天际。林冲站在箭楼之上，望着北方地平线腾起的尘雾，手中的钩镰枪无意识地着蜂蜡护手——那是沧州百姓在祝家庄大捷后连夜赶制的，护手内侧刻着密密麻麻的姓氏，每一道刻痕都凝着蜡油，仿佛在传递着千万人的体温。护手的蜂蜡表层泛着温润的光泽，在晨光中隐隐透出金环蜂的纹路，那是凌振特意用蜂蜡模具压制的，既美观又能增强防护。

"教头，辽军先锋到了！"偏将的呼喊打断思绪，林冲望去，只见黑色旌旗如潮水般涌来，皮室军的战马披着蜂蜡毒甲，在阳光下泛着妖异的蓝光，正是高俅在云州改良的"血蜡甲"。甲叶之间渗出的毒蜂毒液在马蹄下留下滋滋作响的痕迹，地面的积雪被染成紫黑色。他深吸一口气，转头望向关下整装待发的弟兄，三百钩镰枪手的蜂蜡护甲在晨雾中连成金色的海洋，枪头的金环蜂蜡涂层在风中折射出细碎的光，恍若星河落人间。每个弟兄的护甲肩部都绘着杏黄旗的蜂群图案，那是李师师派人送来的绣样，寓意着"替天行道"的大旗永远庇护着他们。

忠义堂内，宋江正在清点祝家庄缴获的物资，指尖划过一块刻着狼头纹的蜂蜡令牌——这是祝朝奉与辽国勾结的铁证。令牌背面还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记录着每次运送毒蜂的时间和数量，每一笔都浸着人血，看得宋江眉头紧锁。"哥哥，"燕青掀开帐帘，袖中掉出半片蜡封残页，"辽军此次出兵二十万，先锋是耶律洪基的次子耶律斜轸，带的正是皮室军精锐。"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案头的蜂蜡舆图上，"还有消息说，高俅在军中推行'血蜡裹甲'，每片甲叶都浸过漠北毒蜂的毒液，就连战马的辔头都是用毒蜂蜡制成的。"

辽国中军大帐，耶律洪基盯着手中的蜂蜡战报，蜡面上"祝家庄失守"的字迹被毒蜜晕染，像极了未干的血迹。帐篷内弥漫着刺鼻的毒蜂蜡气味，熏得人头脑发昏。"高太尉，"他的弯刀重重劈在蜂蜡沙盘上，狼头旗所在的居庸关标记被劈成两半，溅起的蜡屑落在高俅头上，"你的血蜡阵为何不堪一击？"高俅跪在满地蜡屑中，袖中藏着从祝家庄抢来的金环蜂蜡——那是破解毒蜂的关键，此刻正硌得他手腕生疼："大汗容禀，南朝用了沧州的金环蜂蜡，此乃漠北毒蜂的天敌。"他忽然抬头，眼中闪过阴狠，"但咱们还有连环马阵，马腿裹上血蜡甲，定能踏平居庸关。连环马每三匹一组，马腿用毒蜂蜡紧紧相连，任他钩镰枪也难分胜负。"

沧州的官道上，虎娃跟着父亲押送蜂蜡补给，独轮车上的蜂蜡块用红绳捆得紧实，每块都贴着"护关"的黄纸，黄纸上还盖着沧州知州的蜡印。王老汉望着远处居庸关的烽烟，忽然听见身后传来马蹄声，回头却见扈三娘的桃花马踏雪而来，绣鞭上的蜂蜡护腕在阳光下格外醒目，护腕上的"扈"字与其他弟兄的护腕不同，刻着一只展翅的凤凰，那是她扈家庄的图腾。"王大叔，"扈三娘勒住马，"宋头领让我带五百弟兄支援居庸关，这些蜂蜡，劳烦你送到关后大营。"她俯身递过一个小蜡盒，"这是我扈家的蜂蜡秘方，涂在护甲上能防毒蜂叮咬。"

居庸关的箭雨开始落下时，徐宁的钩镰枪队己埋伏在谷口。他看着第一排皮室军踏入陷阱区，战马铁蹄突然陷入蜂蜡泥潭——那是凌振用金环蜂蜡混合松脂熬制的黏合剂，在低温下比钢铁更坚韧，马蹄一陷进去就难以拔出。"动手！"他大喝一声，钩镰枪如毒蛇出洞，专斩战马膝关节，蜂蜡护甲在毒蜂攻击下发出"滋滋"轻响，却始终未被攻破。一名弟兄的蜂蜡护手被毒蜂蛰中，却只是留下一个浅印，蜂毒根本无法渗入，他趁机一刀结果了敌人。

高俅在辽军后阵看着这一切，手中的蜂蜡令箭"当啷"落地。他忽然想起在祝家庄地窖发现的蜂蜡密信，上面用金环蜂蜡写着"护民者，天护之"，此刻关墙上的"替天行道"大旗正被烽火烧得猎猎作响，旗角处绣着的蜂群图案，竟与金环蜂的振翅频率一致。他咬碎钢牙，恨透了这小小的蜂蜡，却又不得不承认它的厉害。

忠义堂内，宋江接到林冲的战报时，正将祝家庄的蜂蜡分发给百姓。他摸着虎娃送来的护腕，上面新刻的"扈"字代表着扈三娘的入伙，忽然听见帐外喧哗，关胜带着伤闯入："宋大哥，辽军连环马阵来了！"他扯开铠甲，蜂蜡护心镜上一道深深的刀痕，正是被血蜡甲所伤，护心镜边缘的蜂蜡己经融化，却依然牢牢护着他的心脏。

居庸关的战局陷入胶着，林冲望着漫山遍野的连环马，忽然看见燕青的信号——三盏蜂蜡灯笼在山顶亮起，那是凌振己在山谷埋好蜂蜡火药。他举起钩镰枪，枪头挑起一盏蜂蜡火把："弟兄们，让辽人尝尝咱们的蜂蜡火！"话音未落，山谷中腾起金色火墙，蜂蜡燃烧的甜香混着硫磺味，引动天空中的金环蜂群俯冲而下，漠北毒蜂在火中纷纷坠地，发出刺耳的嗡鸣。连环马阵的战马被火墙挡住，纷纷受惊，互相践踏，辽军阵脚大乱。

耶律洪基看着败退的皮室军，手中的蜂蜡酒杯摔在地上，蜡液溅在狼皮靴上，烫出焦黑的印记。高俅趁机进言："大汗，咱们不如..."话未说完，帐外突然传来马蹄声，探马送来急报："南朝援军到了，打着'忠勇军'旗号，带的全是蜂蜡战车！"耶律洪基脸色铁青，他知道，这又是宋江的蜂蜡战术，怕是难以抵挡了。

宋江的蜂蜡战车驶入居庸关时，林冲正在修补蜂蜡护甲。"哥哥，"他望着战车上的蜂蜡弩炮，"这玩意儿比咱们的钩镰枪还厉害？"宋江点头，指着战车侧面的蜂蜡浮雕——那是沧州百姓连夜雕刻的蜂农熬蜡图，每个蜂农的脸上都带着坚毅，"凌振改良了弩炮，用金环蜂蜡做炮衣，既能防火，又能引蜂。炮中装的是蜂蜡火药，炸开时能形成蜂蜡火墙，毒蜂见了就逃。"

是夜，辽军大营传来诡异的蜂鸣。燕青带着十名弟兄，借着金环蜂群的掩护，摸到了耶律洪基的粮草库。他割开粮车的蜂蜡封条，露出里面的漠北毒麦，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弓弦声，转身却见扈三娘的绣鞭己缠住辽兵手腕："燕青兄弟，宋头领说过，粮草库的蜡封要留三刀。"她微微一笑，"这样他们就知道，咱们梁山军不是只会破坏，还会给他们留条生路。"

居庸关的烽火在黎明前熄灭，林冲望着满地的血蜡甲碎片，忽然发现每片甲叶上都刻着沧州蜂农的姓氏——那是高俅从祖坟前刮下的蜡。他蹲下身，捡起一块刻着"王"字的甲片，想起虎娃父亲说的话："蜂蜡封坛能护粮，护心则能护天下。"这句话在他耳边回响，让他更加坚定了守护百姓的决心。

辽国的退军号角响起时，宋江站在关墙上，看着燕青带回的辽军密信。蜡封上的狼头纹还带着体温，信中写着高俅计划掘开沧州八百座祖坟，用骨灰混蜡制甲。他捏紧密信，蜡片边缘的棱角刺痛掌心，却比不上心中的愤怒——高俅的毒计，终究还是对准了百姓的根本。他暗暗发誓，定要让高俅付出代价，保护好沧州的每一寸土地和每一个百姓。

居庸关下，虎娃蹦蹦跳跳地跟着父亲，将蜂蜡药膏分发给受伤的弟兄。药膏散发着淡淡的蜂香，能快速愈合伤口。扈三娘的桃花马停在他身边，递出个蜂蜡小盒："小家伙，这是护腕的蜡油，记得给你爹的铠甲上油。"虎娃抬头，看见她鬓角的花钿换成了蜂蜡制成的钩镰枪形状，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就像梁山军的勇气和决心，永远闪耀着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