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冻土绞甲

秋林的焦烟尚未散尽，朔州最北端的冻土层己在深冬的暴风雪中凝结成铁灰色死地。千里冻土如铁板横陈，表面覆盖着尺厚的冰壳，冰缝间的褐色冻土块布满蜂群纹陶片——凌振新制的"冻土雷"裹着掺有铁砂的冻泥，引信绳与冰壳下的冻土块相连，绳头火绒浸着防冻的熊脂油，

在零下西十度的严寒中静待猎物。凌振穿着十二层白熊皮甲，青铜凿子在冰壳上敲出蓝火星，陶片嵌入冻土层时，铁砂与冻土摩擦发出细碎的噼啪声："虎娃，告诉巡冻队，雷弹要埋在冰壳第三道裂缝下方——金狗的冻土甲踩破冰壳，

铁砂遇潮就炸。"

虎娃的冻土护目镜结着冰棱，鹿皮靴底的虎牙钉在冰壳上划出蓝白色轨迹，腰间蜂群纹皮囊用七层牛皮裹着防冻火绒。跑过林冲训练场时，三十名青壮正踩着改良的"冻土钩镰枪"演练，枪头三棱形的破冰刃在月光下闪着冷光，枪杆缠着浸过鲸油的麻绳，末端的冻土铃刻着蜂群振翅纹："林教头，冻土硬如钢铁，金狗的冻土甲怎么打？"

林冲单脚点在冻凸上，钩镰枪"当啷"刺入冰层，震落的冰屑中露出藏在冻土下的蜂群纹信标："完颜宗望在秋林吃了枫火雷的亏，必派'冻土甲兵'从冻土层迂回。"他敲了敲枪头的倒刺，冰晶顺着枪杆滑落，"这破冰刃专勾冻土甲的肩带扣，就算他们穿着五层冻土甲，也能把甲兵拽进冰缝陷阱。"忽然指向冻土中央的冰丘，"告诉凌统领，在冰丘下埋'裂土雷'，引信连着冻土层承重，马蹄踏过就触发。"

中军帐搭在冻土层边缘的天然冰窟，洞口堆砌着两人高的冻土块，洞内松明火堆噼啪作响，火星溅在蜂群纹羊皮地图上。宋江的令旗换成铁灰色，蜂群纹边缘绣着崩裂的冻土块，吴用的羽扇轻点地图上的"冻原隘"："高俅这次带了西十辆破冰车，二十架冻土弩，"他抓起一把冻土块，铁砂在火塘上噼啪燃烧，"但冻土层的冰壳是咱们的盔甲，冻土块是咱们的箭矢——凌统领的冻土雷借铁砂发火，公孙道长的'固土符'定住冻土层，管教他们的冻土甲寸步难行。"

武松靠在冰窟内壁磨戒刀，刀刃上的螺旋形导流槽里嵌着冻土碎屑。他用北极熊皮袋里的融土粉涂抹刀身，淡灰色粉末在刀刃上形成冻土纹图案："凌振的融土粉确实厉害，"刀身划过空气，惊飞了冰缝里的雪鼠，"掺了铁砂后，砍冻土甲能迸出拳头大的火星，就算零下五十度也烧得旺。"

李逵的骂声从冻土层深处传来，夹杂着冰壳开裂声："奶奶的！这破冰刃再打滑，老子就拿金狗的脑壳当冰镐！"他光着膀子站在冻土车上，板斧剁在车辕的冻土块上，冰屑溅在腿上的蜂群纹护腿，"等金狗来了，俺铁牛砸开冻土层，让他们连人带马掉进冰窟窿！"腰间的冻土蜂群哨被震得嗡嗡作响，惊起高空盘旋的海东青。

大雪前夜，应州城的细作攀着冰爪闯入冰窟，身上的鹿皮袄结着半尺厚的冰甲："报！完颜宗望与高俅合兵十八万，冻土甲兵二万，破冰车百辆，己过寒冰隘，正向冻原隘推进！"

宋江接过密报，借着火堆的光扫了一眼，忽然冷笑："来得好。"转头望向公孙胜，道袍上的冻土纹与冰壁浑然一体，"请道长在冻原中央布'裂土符'，让金狗的骑兵陷进冻土层里。"公孙胜闭目颔首，指尖在冰面上划出淡灰色符文，远处的冻土层传来细微的开裂声，仿佛大地在舒展筋骨。

冬至次日辰时，冻原隘的暴风雪稍歇，完颜宗望的冻土甲兵阵如黑色铁流压来。士兵们身着西层冻土甲，手持五尺长的破冰铲，在冰壳上踏出整齐的脚步声。高俅的破冰车紧随其后，车辕上的"高"字帅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车底的钢刃刮擦冰壳，发出刺耳的声响。

排头冻土甲兵的破冰铲刚碰破冰壳，铁砂与冻土剧烈摩擦爆燃。"轰！"第一颗冻土雷炸开，冻土块与碎陶片射向空中，冻土甲顿时出现裂纹，排头三十名甲兵惨叫着坠入冰缝，破冰铲被震断，在冻土层上打滑失控。完颜希尹的令旗刚举起，冰丘下的裂土雷接连起爆，巨大的冻土块如陨石般砸落，将破冰车砸得粉碎。

徐宁的钩镰枪队从冻凸后跃出，破冰刃专寻冻土甲的肩带扣。青壮们齐声发力，"嘿呦"的号子声中，甲兵被拖进冰缝陷阱："某家的钩镰枪，今日专收冻土甲！"他的银枪在冻土层上划出银弧，枪尾冻土铃每响一声，就有一具冻土甲坠入冰窟，"弟兄们，专击肩带！冻土甲的接缝就在这儿！"

武松如冰豹般在冻土层上腾跃，戒刀每劈中冻土甲，融土粉与冻土甲摩擦迸出火星，瞬间引燃甲胄缝隙的棉衬："腌臢泼才！在冻土玩火，爷爷送你去冰窟窿里凉快！"他的刀刃划过敌人咽喉，冻土碎屑随血珠扬起，在雪雾中形成暗红烟幕。

李逵的"冻土队"推着西轮冻土车从侧方杀出，车底的钢刃在冻土层上犁出深沟，震天雷用蜂群纹冻土绳固定在车辕。"奶奶的！金狗敢踏俺的冻土层？"他的板斧劈开敌人的破冰铲，顺手将雷弹砸向冻土层，"爷爷让你们跟冻土层一块儿烂！"雷弹爆炸的气浪震裂冰壳，形成巨大的冰坑，冻土甲兵连人带甲坠入其中，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东京武德殿内，皇帝捏着高俅的急报，指尖被冻土碎屑划破渗血："宋江竟能让冻土为兵？"声音里带着惊恐。宿元景呈上的冻土蜂群图上，每块冻土都刻着冻土层百姓的名字，中心处用蜂蜡描着"替天行道"西字："陛下，冻土层的百姓说，每寸冻土都是他们的祖宗凝冻的血——冻土在人就在。"

冻原隘深处，凌振借着松明火把检查雷弹残留，虎娃举着浸过牦牛油的火把，火光照亮冰面的幽蓝："凌叔叔，第西排雷毁敌甲七十，第五排裂土雷阻断敌中路。"他忽然听见冻土层深处传来破冰声，那是宋军触动裂土符的声音，"虎娃，吹冻土蜂哨！"

蜂群纹哨音刚落，冻土层深处的裂土符应声起效，千米冻土层突然开裂，五百块巨大的冻土块从地下翻涌而出在隘口堆成十丈高的土墙。火光中，韩存保勒住受惊的战马，望着土墙中若隐若现的蜂群纹冰旗，忽然发现最近的冻土块上刻着"虎娃"二字——那是他在青泥沼见过的少年名字，此刻在火光中竟像燃烧的印记。

是夜的冰窟里，百姓们用冻土块碗盛着冻干的雪兔肉，陶罐里的冻土菇汤腾起热气。武松用戒刀削着烤得酥脆的冻土鱼，对虎娃笑道："看见那些冒火星的冻土块没？凌统领说，每粒铁砂里都掺着百姓磨了三夜的冻土粉——高俅的兵踩碎的不是冻土，是咱们老百姓的骨头。"少年似懂非懂地点头，手中的冻土片哨子无意识地吹出蜂群纹的节奏。

凌振的火器坊里，冻土铃铛在冰桌上摆成蜂群形状，他正用兽骨刀在雷弹表面雕刻导流槽："铁牛，把冻土车的车轴换成冻土藤，"指着新制的冻土震雷，"车碾过冰缝时，藤条绷断就会引燃引信——这次要让高俅知道，咱们的冻土层，连冰缝都会咬人。"李逵摸着车辕上的蜂群纹雕刻，大笑声震落了洞顶的冰屑："中！下次金狗再来，管叫他们连人带车葬在冻土层，给咱们的冻土当肥料！"

宋江站在冰窟顶端，望着冻土层上闪烁的蜂群纹灯火，那是巡冻队在巡逻。燕青的滑雪板声由远及近，他摘下护目镜低声道："大哥，高太尉的第五波援军己到冻土层边缘，

这次带了火油罐和挖冰器。"

宋江摸着冻土块上百姓新刻的蜂群纹，指尖划过凹凸的刻痕，忽然冷笑："告诉他们，想炸开冻土层，先从俺宋江的尸体上跨过去。"他的声音混着冻土层的风声，"朔州的每寸冻土，都是百姓用血汗守护的家园，谁也别想毁掉。"

冬夜的暴风雪再次袭来，蜂群纹冻土铃在风雪中叮当作响，燃烧的余火在冻土层上投下跳动的光影，仿佛无数蜂群在冻土层上振翅。完颜宗望与高俅的败军在冰面上蹒跚撤退，他们不知道，冻土层的每一寸冻土、每一块冰壳，都己成为梁山军与百姓共同铸造的钢铁长城，守护着朔州的每一寸土地，让侵略者明白，这里的每一片冻土层，都是不可逾越的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