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豪门换子

林婉仪跪在顾家祠堂的青砖地上，檀香缭绕中看着三岁的顾念安在蒲团上磕头。孩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镶金边的蒲团洇开暗红血渍。

"少夫人，天师的首播连线接通了。"管家捧着iPad的手微微发抖。屏幕里南湾天师白袍翻飞，正对着镜头画符："这孩子命宫带煞，需用至亲之血画破厄符。"

（天煞孤星）

（咋就你会呢）

林婉仪盯着儿子指甲缝里发蓝的血痂，突然想起昨夜在丈夫书房发现的旧照片——顾明远大学时期作为医学系优秀毕业生，论文题目正是《RH阴性血遗传概率研究》。

"太太，念安的基因检测报告。"私家侦探递来的文件袋带着福尔马林味道。抽出报告的手指顿在最后一页：主治医师签名栏赫然是"周慕白"，这个名字让林婉仪想起七年前暴雨夜，浑身湿透来送宵夜的实习医生。

（主播咋不播了）

南湾：“非至亲之血不破。”便低头不语退出首播间。

2016年7月23日的雨幕像银色牢笼困住顾宅。林婉仪隔着产检报告单看丈夫在书房处理文件，羊水突然破裂的瞬间，她听见楼下传来玻璃碎裂声。

"先生当心！"保姆小桃的惊呼穿透雨幕。监控录像显示当晚21:47，醉酒的顾明远被小桃搀进客房。真丝睡裙在闪电中泛起珍珠光泽，年轻女佣胸前的翡翠吊坠滑进男人领口。

"您衬衫沾了酒渍..."小桃涂着樱桃色甲油的手指解开第三颗纽扣时，顾明远突然推开她冲进浴室呕吐。藏在盆栽后的针孔相机记录下小桃从垃圾桶捡起用过的避孕套，用镊子夹取内壁装进试管。

凌晨三点，林婉仪在待产室阵痛加剧。值班护士的胸牌在无影灯下晃动："周慕白，产科实习生"。她没注意到这个戴金丝眼镜的医生，在给胎心监护仪换纸时悄悄调快了宫缩频率。

产房回荡着尖锐的警报声。"脐带绕颈三周！"周慕白的声音像手术刀划开混沌。林婉仪最后的记忆是助产士怀抱青紫婴儿的剪影，以及小桃在走廊尽头接过某个襁褓时，裙摆沾着的来苏水痕迹。

三年后，林婉仪在儿童医院走廊抓住正要逃跑的小桃。护士站电脑屏幕亮着念安伪造的体检记录——每次心脏彩超都被替换成健康儿童的影像，而真实报告显示动脉导管未闭正是RH阴性血婴儿常见病症。

"你没想到我会保留脐带血吧？"林婉仪举起冷藏箱时，看见小桃脖颈后浮现的暗红胎记。记忆突然闪回生产当日，那个被宣布死亡的"女婴"耳后也有同样的印记。

顾宅地下酒窖里，林婉仪用紫外线灯照向念安的出生证明。隐藏的荧光标记逐渐显形，竟是仁和医院产科平面图——标注着从产房到医疗废物间的秘密通道。

周慕白的忏悔视频在暗网流传："小桃给我的翡翠吊坠里有微型摄像头...她说要拍下顾明远出轨视频要挟离婚。"画面突然切换至冷冻胚胎储存室，某个贴着"顾念安"标签的罐体里，漂浮着与周慕白眉眼相似的胚胎。

DNA报告落地那日，顾家老太爷摔碎了传家玉佩。祠堂暗格里的老照片泛着黄，1948年的报纸标题赫然是《沪上名门爆换子丑闻》，配图里穿阴丹士林旗袍的少奶奶，耳后胎记与小桃如出一辙。

林婉仪抱着亲子鉴定书走进警局时，海边别墅正燃起大火。消防员从废墟里挖出焦黑的保险箱，里面是周慕白与小桃往来的加密日记——记录着如何用过期催产素诱发早产，又如何将死婴调包。

三个月后法院宣判当日，林婉仪在被告席看见小桃隆起的腹部。法医悄悄递来报告：通过羊水穿刺证实，这个胎儿与顾明远DNA相似度99.99%。旁听席突然骚动，周慕白戴着手铐狂笑："你以为避孕套里的真是顾明远？"

小桃在顾明远醉酒后捡起避孕套时，翡翠吊坠里的微型摄像头完整拍下过程——顾明远因剧烈呕吐并未真正，套内残留的实则是他此前洗手时留下的表皮细胞与唾液混合物。周慕白在医疗实验室中将表皮细胞中的DNA与冷藏库中顾明远大学时期献血留存的血样进行匹配，伪造出"属于顾明远"的假象。

法院上曝光的加密日记披露：周慕白在帮小桃处理避孕套时，用自己当日的替换了部分样本。新生儿DNA检测显示，林婉仪怀中的孩子确实是顾明远亲生（源自三年前冷冻胚胎），而小桃腹中胎儿实为周慕白的血脉。最终海边别墅保险箱里的胚胎冷冻记录显示，真正的顾明远亲子胚胎编号尾数为林婉仪生日——这场持续三代的换子轮回，终究被母爱铸就的密码锁截断在保险箱熊熊烈火之中。

故事在新生儿监护室的警报声中落幕。保温箱里浑身插管的婴儿胸口起伏，监护仪显示RH阴性血型——这次再没有人能篡改命运写就的基因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