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 章 脸谱诅咒

第一个"失脸症"患者出现在晨间新闻里——银行经理王先生起床后发现自己的脸"像被水泡过的面具"一样脱落了。

钟馗把iPad转给我看："第三十七个。"照片里所有受害者都变成了戏曲脸谱。他放大一张："看这个'丑'角脸谱，其实是儿科医生。"

我的手机突然震动，颜如玉发来自拍：她穿着我从没见过的戏服，画着夸张的"旦"角妆容，嘴角咧到耳根。背景里，齐明月被红绸吊在房梁上，正对镜头比剪刀手。

"不是我发的。"颜如玉苍白着脸出现在门口，她的戏服衣角滴着血。

地下室传来瓷器破碎声。我们冲下去，发现整面墙贴满了人脸——确切地说，是剥下来的皮肤制成的脸谱。最中央那张，赫然是年轻时的颜如玉。

水龙头突然喷出血色液体。明月用手指蘸了蘸："是胭脂...民国老字号'绛云轩'的配方。"

产检B超显示两个胎儿共享一个心跳。医生困惑地挠头："像是...双胞胎共用一套器官？"

明月突然癫痫发作，口中吐出黑色丝线。诊室镜子映出她腹中景象：一对连体婴童，金瞳的那个正把银眸的那个一点点吃掉。

"不是吃。"钟馗用哈雷钥匙撬开明月的符印，"是融合。"

殷红袖的戏服出现在医院走廊，铜镜里伸出苍白的手，把值班护士的脸"揭"了下来。广播突然播放《霸王别姬》，所有孕产妇同时开始宫缩。

"想要你哥哥？"殷红袖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用颜如玉的脸来换。"

颜如玉的嫁衣突然变成寿衣。她平静地取出修眉刀："好。"

废弃戏院再次座无虚席。这次，活人与亡魂各坐半边。殷红袖在台上甩着水袖，每转一圈就有观众的脸变成脸谱。

颜如玉在后台对着镜子，正仔细地描绘着自己的眉毛。突然，手中的妆笔像是被什么力量控制一般，猛地扎破了她的皮肤。

然而，令人惊愕的是，从伤口中流出的并非鲜血，而是一缕缕黑色的丝线！

颜如玉看着那诡异的黑线，心中一沉，苦笑道：“尸毒发作了……夫君，若我失控……”

话未说完，台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只见明月突然捂着肚子，痛苦地倒在地上。紧接着，两个瓷娃娃从她的裙底滚了出来。

这两个瓷娃娃一落地，便仿佛有了生命一般，遇风迅速长大，转眼间变成了七八岁的童男童女。

金瞳男童二话不说，一把扯下了殷红袖的铜镜，而银眸女童则张开小嘴，开始贪婪地吞食起观众们的脸谱来。

钟馗的哈雷摩托此时也发生了异变，它竟然化形成了一头三头恶犬，张开獠牙，猛地咬住了殷红袖的戏服后领。

我见状，心急如焚，连忙冲上戏台。然而，就在我快要接近颜如玉的时候，一道镜光突然扫过，我只觉得右脸一阵刺痛，紧接着便失去了知觉。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右脸，却发现那里变得异常光滑，仿佛变成了瓷器一般！

“哥！”明月见状，急忙抛出一把桃木剑给我。

我毫不犹豫地接住桃木剑，然后划破自己的掌心，将流出的天师血迅速抹在颜如玉的嘴唇上。

颜如玉的双眼猛地睁开，眼中的红光如火焰般暴涨。与此同时，戏台的地板下突然伸出数百只鬼手，如同饿狼扑食一般，死死地抓住了殷红袖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