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梦中的真相

“不可能！爹爹绝不会这么做！”叶溯音的脸色惨白如纸，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身子也开始摇摇欲坠，“一定是打斗时走散了……或者是淬影的人把你掳走，他以为你己经……若知道你还活着，他绝对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叶溯光冷笑连连，眼中寒光闪烁：“那你让地下的爹娘亲自来跟我说吧……”

她手腕一翻，长剑归鞘，重新蒙上面纱，声音冰冷刺骨：“念在你不知情，这次暂且作罢。下次再见，我定取你性命……”

话音未落，她纵身一跃，轻盈地落在屋檐上。

临行前，她驻足回望，目光复杂地凝视着叶溯音，似有千言万语哽在喉间，终究还是转身离去，黑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街巷尽头。

叶溯音望着那道远去的背影，眼前一阵阵发黑，终于支撑不住，软软地倒入身后之人的臂弯。

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她恍惚又看见姐姐昔日温柔的笑靥，感受到那双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温暖触感。

心头一阵绞痛，彻底陷入黑暗。

……

叶溯音静静躺在床榻上，苍白的脸色在烛光映照下更显憔悴。

李慕安听闻她被刺的消息匆匆赶来，见她性命无碍，也只是微微蹙眉，吩咐下人请来大夫后，便又转身离去。

倒是李慕昕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旁。

他刚送走诊脉的大夫，转身回到房中，小心翼翼地端起桌上冒着热气的汤药，缓步走到床边。

烛光下，他看见她即使在昏睡中也紧锁眉头，神色间透着难言的痛楚，不由得轻声叹息。

好在叶溯音虽陷入昏迷，却还保留着些许意识。

李慕昕动作轻柔，一勺一勺地将苦涩的药汁喂入她口中，没费多少功夫，一碗汤药便见了底。

他放下药碗，犹豫片刻又折回床边，望着那张憔悴的面容，素来温和的眉眼也染上愁绪。

最伤她的，恐怕不是胸口的剑伤，而是叶溯光精心编织的谎言。

“溯音……”李慕昕轻声唤道，见她没有反应，又是一声叹息。

“我不想再欺骗你了。只是……当着你的面，这些话实在难以启齿。”他微微垂眸，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我，不是你记忆中的那个人。”

“你一向心思细腻，想必早就有所察觉。当年与你相遇的，从来就不是我。”

“是大哥……或者说，是真正的李慕昕。而我，才是李慕安。”

李慕昕的目光落在青石地面上摇曳的烛影上，全然未觉床榻上那人纤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十岁那年，我们互换了身份。我将长子的权柄尽数交予他，而他给了我梦寐以求的自由。这个秘密，除我们兄弟外，你是第一个知晓的人。”

“那时你唤我名字时的欣喜，说起往事的模样，都让我心生疑虑。因为我再清楚不过，若当年遇见你的是我，绝不会将你遗忘。”

“可我既己接下这个身份，就必须承担所有。所以……我选择了沉默……”李慕昕的苦笑更深了几分，他终究不敢道出，这其中也藏着他难以启齿的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