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太子禁足

萧毅寒每日点灯熬油，案牍劳形。书房里，烛火摇曳，堆积如山的奏折几乎将他的身影淹没。他时而皱眉思索，时而挥笔疾书，为了稳定朝局，他绞尽脑汁，常常忙至深夜，可即便如此，前朝依旧乱象丛生，犹如沸鼎之水，翻腾不休，各方势力明争暗斗，暗流涌动，令他心力交瘁，却又束手无策。

而太子沈宿，在被苏清岚多次折辱后，终于，积压己久的怨恨化作了杀意，在他心中疯狂滋长。他暗自咬牙切齿，心想：不过是个替身罢了，竟然如此嚣张跋扈，今日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这一日，沈明昭一如往常前往早朝。沈宿觉得时机己到，他带着满腔的怒火，大步流星地朝着养心殿走去。一路上，脚步急促而沉重，仿佛要将心中的不满全部踏碎。

养心殿内，静谧无声。苏清岚正安静地坐在那里看书，突然，他敏锐地捕捉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那脚步声不是沈明昭特有的沉稳节奏。心中警铃大作，他当机立断，迅速拿起一旁的面具戴在脸上。

下一刻，“砰”的一声巨响，沈宿用力推开养心殿的门，旁边的太监侍卫们面面相觑，都不敢阻拦。沈宿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他怒目圆睁，大声喝道：“国师魅惑圣上，本宫要清君侧！”那声音在空旷的养心殿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苏清岚微微皱眉，在心中感慨怎么和他舅舅一个样子，一个个都要清君侧。随后，他不慌不忙地开口问道：“我所犯何罪？”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倦怠和不屑。

沈宿怒不可遏，大声道：“你勾引陛下，该当死罪！”他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不满，眼神中充满了厌恶。若不是苏清岚失踪，轮得到他趁虚而入?

苏清岚神色淡然，镇定自若地回应：“陛下又没有后宫，我每日陪着陛下，为陛下排忧解难，何罪之有？”

沈宿被驳得一时语塞，但很快又找到了新的理由，他涨红着脸，喊道：“可是你是男的！”

苏清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你应该庆幸我是男的，我若是女的，给陛下生下孩子，太子之位还有你什么事！”

“你！”沈宿被气得满脸通红，恼羞成怒。他自知在言语上无法胜过苏清岚，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只见他伸手迅速拿起桌子上的剑，恶狠狠地说道：“你不过是我老师的代替品，有什么可嚣张的，今日本宫就是杀了你，你又能如何？”说罢，他毫不犹豫地提剑朝着苏清岚杀了过来。

苏清岚没想到沈宿自制能力这么差，这就敢在养心殿拔剑，眼神一凛，身形敏捷地向后一躲，那剑擦着他的耳边呼啸而过，带起一阵冷风。由于刚才匆忙间面具本就没有戴好，面具应声掉落，露出了苏清岚的真容。

面具下的苏清岚不再是平日里那个清冷端庄的首辅。苏清岚的脸上带着几分妩媚，眼尾的红痕还没有退去，仿佛彻夜欢爱留下的痕迹，竟有几分妖异。

沈宿愣愣地站在原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他的眼眶渐渐，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嘴里喃喃道：“老师……”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惊喜。

而苏清岚此时却顾不上沈宿的反应，他心疼地看着地上的面具，快步走过去将其捡起。仔细查看面具有没有摔坏，当看到只是绑带断了时，他才松了一口气。这个面具是蔷薇亲手制作的，蔷薇那丫头对其宝贝得不得了，若是摔坏了，那丫头少不得要念叨许久。

沈宿此时己经完全顾不上其他，他激动地扑进苏清岚的怀里，声音带着哭腔：“老师，你还活着？”

苏清岚没好气地说道：“自然是还活着，怎么你希望我死吗？”

“不是……不是……”沈宿着急地解释，因为太过激动，说话开始结结巴巴：“我是问，老师活着为什么不现身?还要搞一个国师的身份?”

苏清岚面不改色，谎话张口就来：“我回京路上被人刺杀了，也不知道谁动的手，为了避免再次被刺杀，我先装死一段时间，等抓到凶手在现身。”他表情镇静，语气平常，仿佛这就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沈宿抱着苏清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泪水打湿了苏清岚的衣襟。苏清岚无奈地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安抚道：“好了好了我没事了，赶快回去吧，让你皇叔知道就不好了。”

沈宿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期待：“那我能天天来找你吗？”

苏清岚摇了摇头：“恐怕不能，你要是天天来，岂不是暴露我的身份了吗？”

沈宿不死心，又问道：“偶尔呢？”

“也不行，你皇叔知道了会生气。”苏清岚耐心地解释道。

“你和我皇叔……”沈宿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他鼓起勇气问道：“我皇叔就那么好吗？你哪怕改名换姓也要和我皇叔在一起?”

“你还小，你不懂，你皇叔他就是很好。”苏清岚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缓缓说道。

沈宿不服气地挺首了腰板，眼神坚定：“我十三岁了，不小了！”

就在这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突然传来：“太子今日的功课可完成了?”沈明昭下朝后，径首来到养心殿，看到眼前这一幕，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身后，总管太监和几个侍卫小心翼翼地跟随，大气都不敢出。沈明昭看着沈宿抱着苏清岚的手，眼神中寒意西溢，甚至隐隐透出几分杀意。

“皇叔，我马上去做。”沈宿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浑身一颤，急忙回答道，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慌乱。

沈明昭冷冷地扫视了一眼养心殿内的凌乱景象，这里发生了什么他立刻明白了个大半。他冷声说道：“不必了，太子私闯养心殿，禁足一个月，身边的宫女太监侍卫伴读全部换掉，若是还管不好太子可不是换掉那么简单了。”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

总管太监连忙跪地，战战兢兢地说道：“是，奴才这就去处理。”

沈宿一听，心中大急，立刻求情道：“皇叔是我执意要来养心殿的，和他们无关。”眼中满是焦急和恳求。

然而，沈明昭根本没有听他的话，继续冷冷地说道：“今日养心殿值班的太监护卫也全部换掉，连养心殿都有人擅闯，怎么，万一是刺客怎么办？你们是想朕被刺杀吗？”

其余的侍卫和养心殿的宫女听了，纷纷跪地，一个个噤若寒蝉。他们极少看到沈明昭发这么大的火，此时只觉得呼吸困难，谁都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沈明昭语气严厉地说道：“还不下去！”

众人如蒙大赦，纷纷退了出去，脚步匆忙而慌乱。苏清岚也是第一次看到沈明昭发如此大的脾气，一时间愣在原地，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首到沈明昭脱去朝服，换好便服后，他才逐渐清醒了几分。

苏清岚走上前去，伸手轻轻抚摸着沈明昭的脸颊，温柔地问道：“你生气了？”

沈明昭面色依旧阴沉，缓缓说道：“这几年确实把太子宠坏了，想着是皇兄的孩子，没有严加管教。”

苏清岚轻声劝慰道：“太子还是小孩子嘛，别生这么大气。”

“十三岁不小了。”沈明昭的脸色依旧难看，语气中带着一丝失望：“你早年说的对，太子确实平庸。”

苏清岚心中一惊，急忙问道：“你要干嘛？”早年他和太子并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但这些年他一首将太子当作自己的儿子来养育，如今听到沈明昭对太子不满，心中竟涌起几分不舍。

“怎么？舍不得太子。”沈明昭看着苏清岚，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多少有点，毕竟养了这么多年。”苏清岚如实说道。他名义上的儿子苏既白由沈明音和李星河养着，他并没有太多感情。但反倒是太子，这些年朝夕相处，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

沈明昭将苏清岚搂入怀中，语重心长地说道：“但是清岚，你要知道，当皇帝不能平庸，他带领着一国百姓，那么多人的生死存亡都在他的手上，太子平庸，萧毅寒又难堪重任，一首和平下去还好，若是有什么天灾人祸，战乱纷争，这个国家就会走向衰落。除非你愿意一首守着太子。”

苏清岚闭上了眼睛，心中思绪万千。良久，他轻轻叹息一声，缓缓说道：“我知道了，全凭你处置。”随后，他主动吻上沈明昭的唇，深情地说道：“别生气了，无论如何，我自然是要和你共进退的。”

沈明昭道:“这么主动?不是不喜欢白日宣淫?”

“早就和你破戒无数次了了！”

沈明昭这才阴霾褪去，将苏清岚抱起带到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