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宗主的饭局？不，是鸿门宴！

跟着莫灵天穿过玉石铺就的长廊，绕过氤氲着灵气的假山流水。主角的脚步最终停在了一处临崖的精致阁楼前。

“进去。”

莫灵天没有回头，声音像是从玉石上滚过，清冷，不带情绪。

主角硬着头皮推开那扇仿佛整块暖玉雕成的门。门内，不是想象中的书房或丹房，而是一间餐厅。

一张巨大的圆桌摆在中央，材质未知，流淌着温润光泽，一看就价值连城。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菜肴。

莹莹发光的灵果堆成小山，散发清香。白玉碗里的羹汤澄澈，漂浮着薄如蝉翼、形似龙鳞之物，灵气几乎凝成实质。几碟妖兽肉泛着淡淡金光，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磅礴能量。

主角眼角狂跳，喉咙发紧。这一桌珍馐，每一道都散发令人心悸的磅礴灵气，浓郁得压迫呼吸。那碟肉，如果没记错，只有内门核心弟子大比夺魁才有资格分到一小块的金焱狮里脊。那碗汤里的鳞片，莫非是千年冰湖底下的寒髓蛟逆鳞？

这哪里是饭菜？这是用天材地宝堆砌的压迫和羞辱！

主角飞快在心里估算。把他全家打包卖了，可能都买不起桌子腿上镶嵌的那颗夜明珠。这就是大佬的日常？朴实无华地碾压！

“站着做什么。”莫灵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耐。

他己经自顾自地在主位坐下，姿态闲适，仿佛眼前珍馐不过是寻常饭食。

主角腿有点软。这地方，多待一秒都浑身不自在。主要是穷闹的。

莫灵天抬眼，目光在主角身上扫了一圈。

“过来，布菜。”

主角竭力压下心底翻白眼的冲动。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主角挪到桌边，拿起那双仿佛某种灵木制成的筷子，手都在抖。夹哪盘？哪盘都像是在动他的卖身钱！

主角小心翼翼夹起一块看起来最“朴素”的青色糕点，放到莫灵天面前的玉碟里。

“宗主，请用。”

莫灵天没动，目光落在金光闪闪的狮子肉上。主角瞬间明白。嫌弃便宜货？

主角深吸一口气，认命去夹那盘金焱狮肉。筷子刚碰到肉，灼热能量顺着筷子传来，烫得主角差点扔了筷子。

莫灵天淡淡吐出两个字：“废物。”

主角咬紧牙关，强忍灼痛感，终于夹起一小块放到莫灵天碟子里。莫灵天这才慢条斯理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他看向主角。

“味道如何，你自己尝尝。”

主角愣住。

“宗主？”

莫灵天搁下筷子，语气平淡：“怎么，觉得本座的东西，你吃不得？”

“不……不是……”

莫灵天话锋一转，目光带着若有似无的嘲弄：“还是说，怕吃了这些，更还不起债了？”

主角的脸唰一下红了！是被气的，也是被羞辱的！莫灵天果然什么都知道！知道他囊中羞涩，知道他看着这一桌子东西心里想的是什么！

“宗主！”主角忍不住开口。弟子知道欠了宗门，欠了宗主很多灵石，弟子会努力……

莫灵天轻笑一声，像听什么笑话。他随手拿起旁边一颗龙眼大小、通体赤红、散发惊人火灵气的果子。

“这颗炎龙果，市价三千上品灵石，有价无市。”

他将果子在指尖抛了抛，像掂量普通石子。

“你觉得，你需要挖多少年矿，才能挣够买下它的灵石？”

三千上品灵石？！主角眼前一黑。他全部身家加起来，不到十块下品灵石！这差距比东海还宽！

“或者，”莫灵天将炎龙果随手丢进嘴里，慢悠悠嚼着，仿佛那不是价值连城的灵果，而是路边摊的糖豆，“你觉得，你所谓的努力，在本座眼里，有多少价值？”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主角脸上。火辣辣的疼。

是啊，他这点微末道行，这点可怜积蓄，在这种挥手间便是无数珍稀资源的顶尖大佬面前，算个屁啊！他那点不甘，那点挣扎，那点自以为是的骨气，在绝对实力和财富面前，被碾得粉碎。

主角低下头，声音干涩：“宗主说的是。弟子愚钝。”

除了承认自己的渺小和无力，还能说什么？理论？拿什么理论？拿他那比脸皮还薄的钱包？还是拿他那微不足道的修为？

“知道就好。”莫灵天似乎很满意主角的反应。“坐下，吃。”

他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这些东西，放久了，灵气也会流失。”

主角看着那满桌子能让无数修士疯狂的珍宝。突然觉得一点食欲都没有，甚至有点反胃。这哪里是吃饭？这是鸿门宴！是用最顶级食材，烹饪的一道名为羞辱和绝望的大餐！

莫灵天，算你狠！这梁子，记下了！虽然暂时好像也只能记着。

主角默默坐下，拿起筷子，机械夹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味同嚼蜡。

莫灵天看着主角的吃相，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

“你这体质……倒也算勉强配得上这些东西的药力。”他轻敲桌沿，“不过，光吃可还不够抵债。本座对你的期待，可不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