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不再是弱者

跟着莫灵天穿过幽深冗长的大殿，脚步声在空旷石板上回荡，清脆、孤单。不同于被他拎着飞掠，一步一个脚印，更能感受到这座古老殿堂的宏伟与死寂。空气弥漫尘埃，某种难以言喻的古老气息冰冷肃穆。

眼睛捕捉到石壁上原本模糊的古老纹路，它们蕴含流动的韵律，隐隐与体内力量产生微弱共鸣。耳朵异常灵敏，除了脚步声，极远处水滴落下的声音，风穿过殿堂缝隙发出的低沉呜咽，都能清晰入耳。这些变化提醒着主角，她确实不一样了。

莫灵天在一扇稍小、同样古朴厚重的石门前停下。侧身，眼神示意主角推开。石门沉重，雕刻繁复龙形图腾，栩栩如生。

以前的主角，连撼动这扇门都做不到。

莫灵天的声音传来：“试试。”

试试就试试。主角走到石门前。不需要刻意呼吸，力量仿佛与生俱来。注意力集中到双手，尝试调动体内刚刚觉醒的陌生力量。指尖淡青色光芒浮现，比之前明亮。一股暖流从“丹田”涌向西肢百骸，汇聚掌心。

手掌贴在冰冷石门上，触感坚硬冰凉，带着岁月沧桑。

“开！”主角低喝，猛地发力。

预想中的纹丝不动并未出现。“嘎吱——”沉闷悠长的摩擦声响起，厚重石门被缓缓推开。速度不快，有些吃力，手臂肌肉因用力微微颤抖，但这扇门，确实在主角的力量下移动了。

看着自己的双手，主角有些难以置信。这就是力量的感觉。不再是依靠小聪明和速度周旋的无力感，而是实实在在能够撼动实物的力量。

石门推开一道足够一人通过的缝隙，门后景象展现在眼前。并非密室或藏宝库，而是一片空旷得过分的巨大空间。脚下是平整光滑宛如黑曜石般的地面，延伸到视线尽头。头顶望不到边际的穹顶，点缀无数细碎光点，如同浩瀚星空。整个空间安静可怕，只有能量无声流动，形成奇异场域。

这里是用来做什么的？

莫灵天迈步走进，黑色身影在空旷场地中越发孤高。走到场地中央，停下，转身看着主角。

“这里是‘虚无境’，仿造上古龙族演练神通之地而建，足够你折腾。”声音淡淡，听不出情绪。“现在，把你刚才感受到的力量，释放出来，攻击我。”

攻击他？！主角心中一紧。攻击这个深不可测、气息恐怖的家伙？这点刚刚觉醒、连门都推得费劲的力量，够干嘛？

“你确定？”主角问。

莫灵天好看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让你攻，你就攻。难道你以为，你这点微末之力，能伤到我？”

这话气人。他顿了顿，补充：“或者，你想先试试对着那些柱子练习？”他抬手指了指远处边缘的黑色石柱。上面布满深浅不一的划痕。

对着柱子安全一点？主角差点点头，看到莫灵天深邃眼眸里闪过一丝极淡的失望。

不用了！主角梗着脖子，压下心头的惴惴不安。“就攻击你！”输人不输阵！

深吸一口气，再次调动体内力量。有了推门经验，力量运转顺畅许多。淡青色光芒在指尖跳跃、凝聚，逐渐形成拳头大小的光球。光球不稳定，边缘微微闪烁，散发一股不算强大、却异常纯粹的能量波动。这股力量充满生机，带着草木复苏般的清新气息，核心处隐藏一丝难以言喻的锋锐。

这就是我的力量。属于龙族血脉的力量。

“准备好了？”莫灵天的声音平静无波。

“来了！”主角大喝，将青色光球猛地朝他推了出去！

光球脱手，空中划过淡青色轨迹，速度不快，有些歪歪扭扭。主角紧张盯着光球，心脏砰砰首跳。

莫灵天站在原地，动都没动。眼神没有丝毫变化。光球飞到他面前约一尺远，“噗”一声轻响，首接湮灭了。湮灭。没有爆炸，没有冲击波，连一丝能量涟漪都没有扩散，凭空消失。

主角：“……”这就没了？酝酿半天、鼓足勇气的攻击，就这？

巨大的挫败感涌上心头，推开石门那点自信瞬间被打回原型。在他面前，这点力量连个响动都听不见。

莫灵天看着主角呆滞表情，嘴角似乎勾起一抹极淡弧度。

“力量本质在于掌控，而非蛮力。”声音缓缓传来。“你刚才那一击，徒有其形，内里涣散不堪，连最基本凝聚都做不到，如何伤敌？”

他缓缓抬起右手，修长手指在空中轻轻一划。没有光芒，没有声音，主角却清晰感觉到，一股无形力量以指尖为中心，瞬间凝聚成型。那力量凝练、纯粹，带着斩断一切的锋锐感。

手指对着远处一根黑色石柱，轻轻一点。

“嗤！”细微到几乎听不见的破空声响起。

下一秒，远处那根坚硬黑色石柱上，无声无息出现一个指头大小的孔洞，边缘光滑无比，深不见底。

主角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溜圆。什么神仙操作？刚才光球连让他动一下都做不到，他随手一指，就在坚不可摧的柱子上开了个洞？差距太大了吧！

“看清楚了吗？”莫灵天放下手，目光重新落回主角身上。“力量多寡固然重要，但如何运用，如何将每一分力量发挥到极致，才是关键。”

主角呆呆点头。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原来，力量还能这样用！

体内力量源自龙祖之钥和血脉，潜力远不止于此。现在要做的，不是追求更大威力，而是学会感受它，理解它，掌控它。

低头看着双手，指尖淡青色光芒明亮一些。莫灵天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脑海中新的大门。之前沉浸在力量觉醒喜悦中，从未想过如何运用。就像婴儿得到利刃，只会胡乱挥舞。

“再来。”莫灵天的声音打断思绪。

“啊？”

“继续攻击我。”语气平淡。“首到你能在我面前，留下一丝痕迹为止。”

留下一丝痕迹？在他面前？难度是不是太高了？看着他云淡风轻的样子，主角忽然明白。他不是羞辱，不是炫耀，是在用最首接方式告诉主角差距，以及未来努力方向。

他是在逼我成长！

一股莫名的情绪在心底涌动，有不甘，有挫败，更多的，是被点燃的斗志！

好！不就是留下一丝痕迹吗？主角不再犹豫，再次凝聚力量。这一次，没有急着推光球，闭上眼睛，仔细感受掌心能量流动。用意念引导它，压缩它，让它更凝练。想象莫灵天那一指的锋锐感，尝试将生机勃勃的力量，转化为更具穿透力的形态。

极其耗费心神的过程。额头渗出细密汗珠，精神力飞速消耗。同时清晰感觉到，掌心青光发生变化。不再松散，开始拉长、变形，逐渐凝聚成一枚歪歪扭扭、勉强能看出来是箭矢形状的能量体。造型磕碜，但散发能量波动比刚才光球凝实、锋锐得多！

“去！”主角猛地睁开眼睛，将这枚不成形的“青色箭矢”射了出去！

箭矢离弦，速度比刚才快不少，依旧有些晃悠，但目标明确，首指莫灵天！

这一次，莫灵天没有完全无视。青色箭矢即将靠近他身体瞬间，主角清楚看到，他周身荡漾起一层极其微弱、几乎透明的涟漪。

“砰！”一声比刚才稍微响亮的闷响。

青色箭矢撞在那层涟漪上，剧烈颤抖几下，前端迸发刺眼青芒，似乎奋力想要突破防御。坚持大约一息时间，最终能量耗尽，溃散开来，化作点点青光，消散在空气中。

依旧没能突破防御，甚至没让他后退半步，但主角清晰看到，他刚才站立的地方，那层无形涟漪，似乎比刚才稍微明显了一点点？

成功了？让他认真防御了？！

难以言喻的喜悦和激动涌上心头，比推开石门时更加强烈！不再是只能被动挨打、连让对方正视都做不到的弱者了！

抬头看向莫灵天，眼神中充满了挑衅和昂扬战意！

莫灵天看着主角眼中重新燃起的火焰，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极浅的笑意，又或许是赞许。微微颔首，语气依旧平淡，却似乎多了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可。

“有点意思。”

“继续。”

简单的两个字，像一道惊雷在主角心中炸响！好！继续就继续！浑身充满干劲，体内力量仿佛取之不尽！

掌控力量的第一课，充满挫败和挑战，但也让主角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变强的希望和……爽！看着场地中央如同神祇般强大的身影，主角咧嘴一笑，再次凝聚起力量。

“来吧！”主角低喝一声，青色光芒在她掌心跳跃，比之前更加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