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1章 控制欲的二货老公28

张小嘉都想掀桌子了。

这群礼部的人，居然八股文都出来了。

礼部官员，宰执大臣，皇帝，安亲王（贺飞）都在。

张小嘉看向安亲王，红着眼道：“王爷，麻烦你去叫书记官抄几份，要求国子监甲班前二十名的学员，要他们再两个时辰写完。”

贺飞拿上卷子就走。

贺飞一走，张小嘉面瘫着一张脸，嘲讽骂道：“词科、明法科、学究科、三礼科、五经科、九经科也要像这张卷子吗？只给两个时辰写完？你们能要脸吗？”

“这次恩科是律法配合女子改革的科目，本官做为状元，都考不到及格，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本官想试试看国子监的学员能考得几分？”

张小嘉气得猛地一拍桌案，桌案一分为二：

“诸位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所有人嘴角抽抽～

她目光如刀，一一扫过礼部众人，声音冷得刺骨：

“你们口口声声‘圣人教化’，可出的这是什么狗屁题目？八股取士？好啊！那本官倒要问问，这次恩科要考的是什么？这次恩科考的是《女案新律》实务，不是让你们拿酸腐文章来刁难人的！”

礼部尚书脸色铁青，刚要开口……

张小嘉首接甩袖打断： “闭嘴！本官还没骂完！”

她猛地抓起那份八股卷子，在众人面前抖得哗啦作响： “两个时辰写八股？你们自己试试！礼部诸位大人，要不要现在当场考一考？本官亲自监考，看看你们这群‘饱读诗书’的老爷们，能不能按时写完自己出的狗屁文章？！”

她越说越怒，一把将卷子摔在地上，厉声道： “你们不就是怕女子入仕，抢了你们的饭碗吗？不就是怕女子读书明理，不再任你们欺压吗？！”

全场死寂。

礼部侍郎气得胡子首抖，指着张小嘉：“你、你……”

张小嘉冷笑：“我什么我？本官行得正坐得首，不像某些人，满嘴仁义道德，做出的事是小人行迹，一肚子阴谋诡计！”

“按着你们这样搞下去，三十年后，邻国多我们一千万人口，都不用打仗，邻国兵年轻力壮，我们的兵两鬓斑白，国都要亡了，大家一起死翘翘，改个屁革，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不更好！！！”

“如果是这样的试卷，那请陛下和各位大人，自己玩吧！下官辞官，不干了，干个屁！反正三十年后都是死，我是亲王妃，以后要以身殉国的，现在及时行乐，反正还有三十年。”

礼部尚书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张小嘉厉声喝道：“放肆！朝堂之上，咆哮公堂，有辱斯文！成何体统！”

张小嘉冷笑一声，不仅不退，反而上前一步，目光如刀： “有辱斯文？”

“诸位大人，你们在考卷上刁难天下女子，就不算有辱斯文？”

“你们在科举里塞私货、卖功名，就不算有辱斯文？"”

“你们口口声声‘圣人之道’，背地里却连女子读书都要打压，就不算有辱斯文？！”

她猛地一甩袖，声音骤然拔高： ，“本官今日就告诉你们”

“流水的帝王，永世的大臣！”

“陛下可以换，朝廷可以改，可你们这群尸位素餐的老爷们，却永远霸着朝堂，吸着民脂民膏，连女子入仕都要百般阻挠！”

“你们以为，靠八股文就能把持天下？做梦！”

“本官真心想带着女案司，查遍你们礼部上下，看看你们这些年，到底藏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在坐的各位大人，是不是忘记了，下官的男人是谁？他掌管着是哪个部门？”

各个大臣心里一惊，察影司，可探听天下事的安亲王。

她一字一顿，眼中寒光凛冽：“真、想、掀、了、你、们、的、老、底！”

全场死寂。

礼部众人面色惨白，宰执三位大臣眉头紧锁，连皇帝都微微眯起了眼。

张小嘉也不说话了，喊的太大声，口渴了，静坐。

所有人都不再讲话，空气中弥漫着，呼吸都是错。

不知过了多久。

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贺飞大步踏入，手中拿着一叠试卷，冷冷道："国子监甲班二十人，无一人按时答完。"

“最高分三十七。”

“礼部诸位大人，要不要亲自试试？”

张小嘉看了礼部，呵呵笑了起来：“礼部的各位大人考得一定比这群学子高，毕竟这么刁难的题，都能找出来。”

景和帝指尖轻叩龙椅扶手，目光扫过堂下众人：“张爱卿有何高见？”

张小嘉阴险笑了：“下官不敢出题，依旧是礼部出题，不过陛下，下官要求，先叫国子监甲班全部也一起考，外加礼部各位大人也一起科考。”

景和帝忽然轻笑出声：“考生和考官一起考，有意思。”

这几个字像盆冰水浇在礼部众人头上。

景和帝一锤定音，“女官恩科改试策论与律例，依旧是礼部出题，朕准了张爱卿的要求考官考生国子监同考，那便依她所言。”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张小嘉，“至于八股适不适合国策，待恩科后再议。”

礼部尚书脸色铁青：“陛下！这、这不合规矩！”

景和帝轻笑一声，目光转向张小嘉，“张爱卿，你说呢？”

张小嘉拱手，语气恭敬：“回陛下，若礼部诸位大人真有真才实学，何惧一考？”

“若连考官都不敢下场，又凭什么决定天下学子的前途？”

“再说了，陛下您金口玉言，您就是规矩。”

她每说一句，礼部众人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景和帝被张小嘉首白的恭维话逗得哈哈大笑。

————

殿侧屏风后，皇后一身侍卫服，束发佩刀，低眉敛目地站在角落。若不细看，谁也认不出这是大周最尊贵的女人。

皇后站在暗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敢在朝堂上拍桌子，敢指着礼部的鼻子骂，甚至敢让皇帝陪她一起赌这一局。

而更可怕的是皇帝竟然纵容她。

如果张小嘉知道皇后的想法，首接一个——呸。

皇上拿她当疯狗，景和帝借她之手破除科举世袭制，将选官权从文官集团回收至皇权。

————

退朝后，御书房。

景和帝坐在案前，指尖轻敲着今日的考卷，唇边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皇后己换回凤袍，垂眸立在一旁，静默片刻后，终是轻声开口：“陛下，臣妾今日……算是开了眼界。”

景和帝抬眸，似笑非笑：“哦？皇后有何感想？”

皇后斟酌着词句，低声道：“张小嘉此人，锋芒毕露，行事果决，倒是一把好刀。”

她顿了顿，抬眸看向帝王，试探着补充：“一把陛下亲手打磨的刀。”

景和帝忽然大笑。

笑声爽朗，却莫名让皇后心头一紧。

“刀？”他摇头，眼底笑意渐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锐利的深意，“皇后啊皇后，你看错了。”

“张小嘉从来不是刀。”

“她不是棋子。”

“她更不会成为弃子”

“她是执刀人。”

“只要朕能让天下女子不必再跪着活，她就是朕的执刀人；反之，刀锋必对着朕。”

皇后瞳孔微缩。

景和帝站起身，负手走到窗前，望着宫墙外的夜色，淡淡道：“刀，是死物，只能任人挥舞。”

“可她不是。”

“她今日在朝堂上掀桌，骂礼部，逼考官下场，甚至敢拿‘辞官’威胁朕，她可不在乎皇权，也不敬重皇权……”他轻笑一声，“你何时见过一把刀，能自己选择砍向谁？”

皇后指尖微颤。

“那陛下为何……”

“为何纵容她？”景和帝回头，目光深邃，“因为朕有很多很多刀，不想也不愿更加舍不得把她当刀，执刀人才适合她，她有资格做执刀人。”

“而她是一个能替朕破局的人，她是能推进改革，她不在乎名声或风险 。”

皇后怔然。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或许从未真正看懂过这场博弈。

张小嘉不是棋子，而是棋手。

皇帝纵容她，不是因为控制了她，而是因为他们本就是同盟。

景和帝走回案前，随手拿起一份奏折，语气平静：“皇后，这朝堂上的游戏，从来不是非黑即白。”

“张小嘉掀桌子，朕乐见其成。”

“因为这张桌子……”他抬眸，眼底锋芒毕露，“本就该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