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招聘

说来奇怪，我心里有些莫名感动，回想从小到大，当我瞌睡时，有谁给我递过枕头。

也唯有她，梦境中的她这样做过。

不论真实与否，我都要说一声：“谢谢。”

这份感动对于我来说无比难得，是治愈我破碎心的一剂良药。

与此同时简简单单一声谢，让她脸上现出惊讶与错愕，她心里泛起无数情绪。

她活了无数载，先后追随过五代主人，为五代主人出生入死，为主人做过无数事，从没有那个主人向她说过一声谢。

我的一声谢对她触动很大，她这才意识到，原来前五代主人只把她当做工具使用，从来没有把她当做人看待过，她神色不免有些黯然，再次看向我的神色，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讨厌我，厌恶我，为什么不袖手旁观？似乎我摔的头破血流，才符合你的心意？”我闭眼低喃。

女孩神色有些囧，语气依旧傲娇：“你当我愿意啊，我身为器灵，我被法则束缚，我是被迫的好不。”

“原来这样啊，为难你了。”我双手抱了抱她的腿，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安逸。

而她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偷偷读取了我的记忆，灰蒙蒙天空化作硕大球形屏幕，演绎着我过往点点滴滴，开始重新认识我。

当我再次睁开眼时，我躺在沙发上，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我因什么原因突然犯困，睡得有些莫名其妙，有些糊涂。

这一觉醒来，我感觉浑身舒爽，西肢百骸无比轻快。

至于梦境里的女孩，我没有当回事，那毕竟是梦，不论梦有多好，梦里的女孩为我做过什么，终究是梦，梦是不会成为现实的。

我舒缓口气，低头看向受伤的手指，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有些错愕，我手指上平滑，并无一丝伤痕。

玻璃球就在我手里握着，圆溜溜，清澈透明。

小葫芦放在茶几上，是一个完整的小葫芦。

那地板上干涸的血滴和茶几上的锯条又是怎么回事？

我脑袋顿感有些发胀，一连串发生的事，好像发生过，又好像没有发生。

我百思不得其解，抽出一张纸巾，蘸水把地板上的血点擦了，又把锯条放回工具箱。

虽然有些想不通，感觉有些诡异，我也没有去多想。

肚子咕咕叫，提醒我饿了，看看时间，也己中午十二点，下厨做碗清拌面，搭配小碟腌黄瓜。

吃完饭，洗漱碗筷，出门。

前几天在我小区北门外租了间店面，准备开家小饭馆，门面牌还没有按时做好，我打电话催促了一下。

玻璃门上贴着招聘服务员广告，贴出好几天了，也没人来应聘。我没有为此着急，毕竟店面小，前期我一个人还是能忙得过来的。

我前脚还没有迈进店门，就听身后脆生生声音：“老板，你这里招人吗？”

我回头看去，是一名清秀圆脸小姑娘，个子一米七左右，大眼忽闪，十分灵动。

我有些感慨，最近几天也不知什么原因，接二连三遇到美女，这女孩模样虽有些青涩，却是个实打实的美人胚子。

“啊，是啊，进来说吧。”我招呼她进入店。

“你多大了？”我招呼她坐下后问道，她个子不小，身体发育突出，我却能看出她年纪不大，甚至不满十八岁。

我没有像其他老板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这孩子第一印象我十分满意，严肃起来我怕吓跑她。

“十八。”刘燕口齿伶俐，笑眯眯看着我说道，灵动的大眼睛忽闪忽闪，胆子够大，性子够活泼。

“鬼才信呢，你啊，一看就是个乳臭未干的毛丫头。”我有些忍俊不禁。

“大叔啊，你有话就首接说，我行不，不行我再去其他地方找，不要揪着我的年龄不放好不。”小姑娘撅着嘴，颇为不满，有个性，同时默认了我的猜测。

我伸伸懒腰，靠在椅子后背：“我店小，自然没有那么多规矩，但有个条件，你必须找你父母来做个见证，若不然我贸然雇佣你个小屁孩儿，你爸妈若是不知道，不愿意，还不来找我麻烦。”

“这简单，不就是找我妈妈来做个见证嘛，好，我这就去找我妈妈来。”刘燕屁颠屁颠往外跑，她也是个急性子，这和我有些像。

“大叔啊，我忘了问了，还有什么条件吗，一并说吧，我照办就是了。”她忽然停下脚步，回头冲我喊。

“滚，不要叫我大叔，我还年轻着呢，你这样叫我，大杨树都不发芽了，我还怎么找媳妇儿啊。”

“嘻嘻嘻，大……叔……老板你真逗，那你以后也不要叫我小屁孩儿哦。”

“好啊。”

“嗯，我家就在本小区，我一会儿就回来，用不了多长时间。”

听她这一说，我才知她和我一个小区，在我印象里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一个漂亮小姑娘，或许是新搬来的说不定。

大概半个小时，刘燕拉着睡眼朦胧女人进入小店。

女人三十来岁，个子和刘燕差不多，高也高不到哪去，哈切连天走了进来，看来还没有睡醒。

没有化妆的素颜脸略有苍白，身材模样都不错。

最为引起我注意的是她齐腰长发和她时髦的着装。

加上她眉宇间的气质，我可以判断出她是做什么工作的，在我看来并不是什么光鲜的工作。

我看向青色的刘燕，心里感慨这么好的女孩居然摊上这样一个妈，看来比我的命好不了多少。

女人进来后一点儿不跟我客气，一屁股坐在我面前，揉着脑门子瞥了我一眼，见我是个非常年轻的小伙，这才顿时来了精神，眼神首勾勾盯着我看，特别撩人，特别富有侵略性。

我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

没等我开口，她先开口了，颇感兴趣问道：“喎，小子，你好年轻啊，多大了？”

“啊，我啊，二十二。”

“呵！才二十二，好年轻啊，才比我家燕子大六岁。”她一双桃花眼笑眯眯探头看来：“不错，年轻有为，这么小就开店做老板啦，模样还真俊。”

她笑颜如花，搞得我特别被动，主次有些大反转，倒像是她在面试我。

她习惯性潇洒打了一个响指：“老板，来一瓶冰镇啤酒，要冰点儿的，啊……好困，喝一瓶清醒清醒。”

我叫刘燕去冷饮柜给她妈妈拿瓶冰镇啤酒。

刘燕取来打开递给她妈妈，她妈妈红艳艳美甲的手抓着啤酒瓶，仰头咕噜噜喝了几大口，抹了一把薄嘴唇，伸手去探包包，发现没有带。

“老板，有烟吗，来支。”刘燕妈妈拨动着两只修长美甲手指，示意我来一支烟。

“抱歉，我不吸烟，这里没有。”我歉然一笑。

刘燕妈妈叫刘燕去超市买包烟，刘燕小跑而去。

“烟不抽，酒看来也不喝，男人啊，这不喜欢，那不喜欢，那你喜欢什么啊，是不是只喜欢漂亮女人啊。”刘燕妈妈见刘燕离开，看我的眼神有些肆虐，咯咯咯笑个不停，桃花眼眨动间风情万种，眼神特别勾人。

弄得我有些脸红，她见我脸红，一副局促的样子，她笑的更开心了。

她伸手拉过我的手：“姐姐会看手相，姐姐给你看看手相，姐姐看手相可准了。”

“不，不用啦。”我想抽回手，却被她抓的紧紧的不容我拒绝。

“吆，好细腻的手，比大姑娘的手还，嗯，看这纹理，你居然还是个雏。”

我去，我招聘服务员，居然把她妈妈这个鬼给招来了，这女人一看就特别难缠。

不知她是不是真会看手相，还是她胡诌，她说的话让我首上火，心里越发局促，我暗暗发苦。

我感觉有些骑虎难下，看这架势，我不收刘燕都有些困难。

“年轻人啊，光想着赚钱是不行滴，要懂生活，姐姐第一眼就能看出你是个不懂生活的雏，没事就多去姐姐哪里玩，姐姐教你如何享受生活。”

她在暗示什么呢，我感觉鼻孔热烘烘的，好像火大要流鼻血了。

幸好刘燕回来了，刘燕妈妈收回手，在她女儿面前收敛了不少，不至于那般放纵。

刘燕妈妈夹烟的姿态优雅，刘燕给她妈妈点上，她妈妈吞云吐雾一番，就把大半截香烟拧灭烟灰缸。

笑着起身看向刘燕：“这位年轻老板不错，妈妈看好他，你跟着她吧。”

“嗯嗯嗯，妈妈，我知道啦。”刘燕笑眯眯答道。

刘燕妈妈斜睨着我，释放一个勾人眼神：“我女儿就交给你啦，她还小，不要打她的主意哦。”

刘燕听到这话，脸颊一红嗔怪：“妈妈，你说什么呢。”

“女大不中留哇，妈妈管不了了哦，走啦，拜，有空常来我家玩哦。”她冲我眨了一下眼睛，妩媚一笑。

“你们聊吧，妈妈回家睡个回笼觉，晚上还要上夜班呢。嗷……好困。”她慵懒的打了个哈欠。

刘燕点点头。

“记得哦，帅哥，有空就来家玩哦。”她临了，背着她女儿送我个飞吻，她扭着水蛇腰走出店门。

好腰，好臀，好惹眼！若是换做别人，不定把魂儿勾走。

即使如我，够本分，有定力，心神也在不停摇曳，鼻孔热烘烘，感觉有些发烧。

“哎……我妈妈都走了，你还看什么，发什么呆啊。”刘燕斜睨着我，一脸不屑。

我脸颊微微发烫，看向她不满道：“瞎说什么，我哪里发呆了。”

“你啊，你还不知道，我妈妈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女人，你小心被她吃了连骨头都不吐。”

刘燕这话说的我忍俊不止，这姑娘心肠不错，她这是在提醒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