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葫芦

林雨欣的出现无疑让我平静如水的心激起波澜，我开始重新审视自己，我也己老大不小了，我是该找对象的年龄了。

过去几年里我只知道工作再工作，努力在努力，一门心思想把工作做好，想赚多多的钱，从来没有想过终身大事，人要立业，也要成家。

过去对我有过好感小姑娘不少，我居然迂腐的片叶不沾身。

迂腐的我错失了多少良机，又让多少女孩为我伤心落泪。

现在开窍了，想找对象了，竟出现个林雨欣，她一出现，其他小花都不香了。

林雨欣这样的大美人是我能染指的吗？

我惆怅一叹，走进早市，买些新鲜蔬菜，中午回家做饭。

想想一个人吃饭，就觉索然乏味。

我提着大袋蔬菜无精打采，晃晃悠悠往回走，余光瞥见一老婆婆在卖葫芦，她面前铺着块大帆布，帆布上摆放着二十多个大大小小葫芦。

这种葫芦我小时候叫瓢葫芦，有人家用来舀水。

小时候，我家住在棚户区，家里有院子，我在院里种过，还被妈妈骂过，骂我玩物丧志，尽搞些没用的。

葫芦勾起我童年记忆。

我走近葫芦摊位，蹲下身子顺手拿起一个大葫芦放在眼前端详，咧嘴想童年过往。

“大妈，这葫芦怎么卖？”我笑着问老婆婆价格。

“不买，就别问价，小心把我葫芦弄坏了，我的葫芦宝贝金贵着呢，弄坏了，你赔不起。”

老太太一把从我手里夺过葫芦，把我嫌弃的一无是处，只当我是个穷酸，买不起她的葫芦。

我去！真是大早起出门见鬼了，什么人嘛。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做生意的，今早头一遭。

弄得我特别没面子。

她瞧我不起，我还不买呢，瞧不起谁呢！

“老人家，这葫芦怎么卖啊，多钱一个？”

我还没起身，身畔凑过来一中年大叔，显眼的大肚子，崭新西装，看光鲜外表是个有钱的主。

老太婆一见这位主，立马变了样，皱巴巴的脸笑成菊花，手忙脚乱，热情招呼。

“都是自家种的，好着呢，物美价廉，大的两千，小的一百，看上那个了，我给您打包。”

啥……两千，我有些瞠目结舌，这东西现如今根本没什么实用价值，两千，开什么玩笑，这老太太是不是想钱想疯了。

怪不得刚才老太婆说我拿的那个大葫芦金贵呢，原来她要价两千！

中年人是有钱，但人家不傻，这又不是古董，能值这个钱？

即使小葫芦也不值一百，充其量十来块一个。

中年人很有涵养，心里嗤之以鼻，表面没有任何表现，没有说风凉话奚落老太太，他也只是笑了笑没有任何表示走了。

老婆婆绽放没多久的皱脸立马拉了下来，像吃了死苍蝇，变得很难看。

我有些好笑，站起身就要走。

“喎喎喎，小伙子不要走嘛，我看你呆了这么久，是想买一个是吧，大的买不起，那我卖你一个小的，小的一百不贵，也就是几盒烟的钱。这是宝葫芦啊，我请拉神庙喇嘛开过光，放家能驱邪避祸保平安，能招财，还能保你娶个漂亮媳妇，生个大胖小子呢，灵验着呢。”

老太婆胡扯起来没了边，想忽悠我这个乳臭未干的后生，当我傻呢？任由她说的天花地烂，磨破嘴皮子，我就是不买，谁叫她先前对我态度不好呢。

“五十。”

我没做声，也没有任何表示。

“三十。”

我依旧没有作声，眼皮都不带抬的。

“?，小子，你说句话啊，三十够便宜了，我老婆子吐血大甩卖啦，你还嫌贵啊？”老婆婆看似急眼了，眼睛都红了，她站起身拿着最小的葫芦冲着我叫嚷，声音有些大，有些沙哑。

我不知道她生哪门子气，这么大岁数了也不稳重点。

“你这年轻人啊，好小气，不就是一盒烟的钱嘛，你难道连一盒烟的钱都没有吧。三十元穷不了你，富不了我，你这年轻人怎么这么抠门儿呢？”

她这话让我感觉膈应，我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我的钱，你操个毛心。

“五块，卖吗，不买拉倒。”

我也不知为什么，鬼使神差说了这么一句。

说完我就后悔了，本来不想买，干嘛要气人家呢，毕竟人家一大把年纪了，我一个小辈这样做不地道。

老太婆听我报价，仿佛被雷劈了，僵立当场一动不动，三角眼布满血丝，胸脯剧烈起伏。

看来是被我气到，从来没有遇过砍价像我这样往死里砍的。

我突然生出警觉，心里首发毛，我犯什么贱，我应该早走。

你别看这些小买卖人不入流，一个个像庄稼人好欺负的样子，其实不然，这些人极不好惹。

市场上小买卖人和买家发生冲突的事时有发生，有打的头破血流的，有拿剪子捅死人的，这类事多不胜数。

我亲眼见识过一次，两名打扮时髦的小青年夫妻买菜，因为五毛钱和摊主发生争执。两口子牛逼哄哄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摊主急眼了，纠集一大帮子人，把那小两口子群殴的她们妈都不认出来了。男人鼻青脸肿，嘴歪眼斜，头发被薅下一把又一把。女人更惨，披肩长发成了鸡窝头，遍体被抓被挠被咬，最后只剩下一个裤衩子。

打人的人群里还有毛头小孩，别看那小子屁大点儿，下手可狠了，双手捧着比他脑袋大的板砖往那女人头上盖，着实彪悍的一塌糊涂。

我若被老太婆讹上了，估计比那只剩裤衩子的女人好不了多少。

我没有和人发生过冲突，若是遇到那事只有被虐的份儿。

我要走，却被老太婆一把拉住，干瘪手爪子好大的劲，我居然没有挣脱，我心里一惊，一脸愕然看向她。

这老太婆不是真想讹我吧，我急忙心思百转，想对策。

“好，五块就五块，卖你了，开张买卖就便宜你了，赶紧扫码付钱，这葫芦是你的了。”

老太婆强行把小葫芦塞进我手里。

看来我不买是不行了，毕竟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

那好吧，五块钱不算啥，我买了，我赶紧扫码结账，拿着葫芦就走。

“哎，小伙子，便宜点，再给让你挑一个。”老婆婆又一把拉住我的胳膊不让我走，带着诡异的笑容看向我，显然看我年轻，不薅死我她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