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平凡日常

闹钟响起时，顾砚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按，却摸了个空。他这才想起昨天洗澡时，那个用了西年的闹钟终于彻底罢工了。窗外天色刚蒙蒙亮，合租屋的隔音很差，能听见隔壁小李在卫生间洗漱的声音。昨夜没怎么睡好，恍惚记得梦见自己走到青铜匣子前，不由自主的打开了匣子，奇怪的是开起来严丝合缝的密封匣盖，轻松地就被打开了，白光闪过。。。

"六点二十..."顾砚摸出老人机看了眼时间，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这是他入职聚宝斋的第七天，为了省下公交费，他必须每天六点半前出发，步行西十分钟到店里。

厨房里，小李正在煎鸡蛋。见顾砚出来，他随手多打了一个："吃点再走？"

"谢了。"顾砚没推辞。自从上周发现他连续三天吃泡面后，小李就经常"不小心"多做一份早餐。

"古董店怎么样？"小李把煎蛋夹进馒头里递给他。

"还行。"顾砚咬了一大口，"就是总怕碰坏东西。"

"听说你们老板挺有钱的？"

顾砚点点头："店里随便一个花瓶都顶我半年工资。"他没说昨天擦的那个青花瓷瓶，马总跟客人报价十八万——相当于他五年不吃不喝的全部收入。

出门时，顾砚把剩下的半个馒头塞进背包。清晨的街道很安静，只有环卫工人在扫地。路过彩票站时，他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二十块钱——这是他现在全部的家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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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宝斋门口，收银小妹林小雨正在擦玻璃。见顾砚走来，她笑着挥了挥手："今天挺早啊。"

"走过来的，怕迟到。"顾砚不好意思地笑笑。林小雨是店里除了王大勇外，第一个对他友善的人。

"马总还没来。"林小雨压低声音，"赵姐又在试穿新旗袍，等会儿肯定要你评价。"

果然，刚换好工装，赵燕就风风火火地冲进更衣室："小顾，你看我这身怎么样？"

顾砚抬头，赵燕今天穿了件宝蓝色旗袍，开衩比平时更高了些："很...很好看。"

"敷衍！"赵燕翻了个白眼，"刘姐说这颜色显老。"

"不显老，就是..."顾砚斟酌着用词，"领口的盘扣是不是太？"

赵燕眼睛一亮："有眼光！我也觉得裁缝把领子做高了。"她凑近几步，身上的香水味熏得顾砚后退了半步，"对了，王大勇说你要搬来我们小区？"

"嗯，下周末搬。"顾砚没敢说自己是为了省房租。王大勇介绍的合租房虽然便宜，但距离店里更近，算下来能省不少交通费。

"太好了！"赵燕拍手，"以后下班可以一起走。这附近晚上可不太平，上周还有个姑娘被抢了包..."

正说着，马总的声音从二楼传来："小顾！上来帮我整理下资料。"

马总的办公室堆满了古籍和账本。顾砚小心地避开地上的青瓷笔洗，按照指示开始整理一摞拍卖图录。

"听说你是历史系的？"马总头也不抬地写着什么。

"嗯，师大历史系。"

"会认青铜器铭文吗？"

顾砚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学过一点基础。"

马总终于抬起头，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刀："下个月有批青铜器要拍卖，你跟着王大勇先学学怎么保养。"

午饭时间，店员们聚在后院吃盒饭。刘语琪神秘兮兮地掏出一袋辣酱："我老家寄来的，都尝尝。"

"刘姐偏心！"王大勇嚷嚷，"上次我说要，您还说没了。"

"那是因为你上次把我花瓶碰掉一块漆！"

众人哄笑。顾砚小心地蘸了点辣酱，顿时呛得满脸通红，惹得赵燕笑出了眼泪。

"小顾啊，"刘语琪递给他水杯，"听说你搬来后，咱们这片要组织个社区象棋赛，你去不去？"

"我...我不太会下。"

"骗人！"王大勇插嘴，"昨天午休我看你手机里全是象棋残局。"

顾砚耳根发热。那是他唯一的娱乐方式——一款老旧的象棋APP，能打发时间又不耗流量。

"那就这么定了。"刘语琪一锤定音，"赢了有奖金，正好补贴你房租。"

下午清点库房时，顾砚又看到了那个青铜匣子。自从第一天被它划伤后，他总觉得这匣子有些古怪。趁没人注意，他悄悄摸了下匣底的纹路——

指尖突然传来刺痛，眼前闪过几个模糊的画面：星空、古墓、还有...他自己的脸？顾砚摇摇头，把这归咎于库房通风不良导致的缺氧。

下班路上，王大勇热情地介绍着周边环境："这家牛肉面实惠，那家洗衣店老板爱偷工减料..."

回到出租屋己是晚上九点。小李正在客厅看电视，见顾砚回来，指了指厨房："给你留了炒饭。"

"谢了。"顾砚狼吞虎咽地吃着己经凉透的炒饭，突然发现小李手臂上有道伤口，"怎么弄的？"

"别提了。"小李叹气，"工地新来的监工找茬，非说我们钢筋绑得不对。"

顾砚默默记下这件事。睡前他习惯性刷了会儿象棋APP，却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那个青铜匣子的影像总在眼前晃动，还有指尖那阵奇怪的刺痛...

凌晨两点，确认小李己经睡熟后，顾砚悄悄坐起身。在手机上搜索一些奇闻怪谈，看到关于修仙的论坛的时候，找到一些练气呼吸吐纳的方法， 博主分享自己练气的经验，顾砚抱着试试的想法盘腿坐好，坐了二十多分钟，腿都麻了还是一无所获，准备躺下睡觉了，忽然间，他居然感觉到一股暖流在体内游走。

"肯定是心理作用..."顾砚盘腿而坐，调整呼吸。渐渐地，那种温热感又出现了，这次更明显，像是有只小老鼠在经脉里窜动。

突然，桌上的水杯微微颤动起来。顾砚瞪大眼睛，看着水面泛起细小的波纹——他的床距离桌子至少一米远，房间里也没有风。

"这不可能..."他伸手想去拿杯子，指尖却突然迸出一星火花，吓得他差点从床上摔下来。

隔壁传来翻身的声音。顾砚赶紧躺下装睡，心脏狂跳得像要冲出胸腔。刚才那是...静电？可现在是潮湿的夏季，哪来的静电？

这一夜，顾砚辗转难眠。天亮前，他做了个奇怪的梦：自己站在星空下，七颗星辰排列成勺状，最亮的那颗突然向他坠落...

（第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