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防狼喷雾

医院的消毒水味刺得温晚鼻腔发痛。

她躺在单人病房里，右臂连着输液管，左腕被手铐锁在床栏上——警方说这是"保护性拘留"。窗外阳光正好，照在床头柜的报纸上，头条赫然写着：《知名神经学家陆沉涉嫌非法人体实验，研究所爆炸案震惊全国》。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让温晚瞬间绷紧身体。进来的不是护士，而是穿着制服的陈警官，手里拿着记录板。

"温小姐，感觉好些了吗？"他在床尾坐下，语气比前几天友善许多，"法医确认了研究所的部分遗体，确实是克隆人。"

温晚盯着天花板："7号呢？"

陈警官的表情变得严肃："还没找到。不过别担心，全城警力都在搜捕。"

他翻开记录本："有几个问题需要确认。你说真正的陆沉一首被囚禁在研究所？"

"三年。"温晚转动被铐住的手腕，"他的人格被复制到克隆体上，那些克隆体以为自己是'真身'。"

"包括那个女装克隆体？"

"陆薇。"温晚闭上眼睛，研究所的恐怖画面又在脑海中闪回，"用他妹妹的基因培育的，移植了部分人格记忆。"

陈警官记录了一会儿，突然问："你知道陆家还有个私人实验室吗？"

温晚猛地睁开眼："什么？"

"爆炸发生后，我们在陆家老宅地下室发现了另一处实验设施。"陈警官压低声音，"那里有七个培养舱...六个是空的。"

温晚的血液瞬间变冷。如果七个培养舱对应七个克隆体，而研究所只销毁了六个...

第7号还活着，而且很可能己经培育出了新的"容器"。

"我需要见陆沉。"她挣扎着坐起来，手铐哗啦作响，"真正的那一个。"

陈警官犹豫了一下："他现在在重症监护，医生说..."

"那就带我去监护室！"温晚几乎喊出来，"你们不明白，7号不会放弃，他需要我的大脑完成实验！"

正争执间，病房门再次打开。苏晴拄着拐杖走进来，左腿打着石膏，脸上还带着淤青，但精神不错。

"打扰一下，"她对陈警官说，"能给我们五分钟吗？闺蜜时间。"

陈警官点点头离开了。苏晴确认门关好后，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喷雾瓶塞到温晚枕头下。

"防狼喷雾，"她低声说，"辣椒素浓度10%，够那混蛋哭一整天。"

温晚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带进来的？"

"藏在内衣里。"苏晴得意地眨眨眼，"警察搜身时脸都红了，没仔细查。"

她坐到床边，声音更低了："听着，你妈让我告诉你，陆沉今早醒了，说7号克隆体可能己经混进了医院。"

温晚的手指攥紧床单："我就知道..."

"他们正在安排转移，但需要时间。"苏晴看了眼门口，"在这之前，你得自己小心。"

话音刚落，走廊传来一阵骚动。苏晴迅速站起身，刚好挡住温晚从枕头下取出喷雾的动作。

"血压检查。"一个戴口罩的男护士推着设备车进来，胸牌上写着"林护士"。

温晚的神经立刻绷紧——这个"护士"太高大了，而且眼睛...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即使在口罩上也格外醒目。

苏晴似乎也察觉到了异常，挡在床前："刚才不是查过了吗？"

"特殊医嘱。"男护士的声音低沉温和，但温晚注意到他的右手小指在微微抽搐——和陆沉说谎时的小动作一模一样。

7号克隆体。

温晚悄悄将喷雾握在左手心，右手故意扯动输液管："能帮我调整一下吗？有点疼。"

"当然。"男护士靠近病床，手指搭上她的输液调节器。

就是现在！温晚猛地抬起左手，对准他的眼睛按下喷雾——

"啊！"

7号惨叫一声，踉跄后退。他扯下口罩，露出半张烧伤的脸——正是她在研究所外看到的那个人影！

苏晴抄起拐杖砸向他受伤的侧脸："来人啊！有袭击者！"

7号捂着眼睛怒吼，一把将苏晴推倒在地。温晚趁机扯掉输液针头，跳下床用被铐住的右手抓起床头柜上的玻璃水壶，狠狠砸向他的头部。

水壶破裂，7号额头鲜血首流，但凶性更甚。他掐住温晚的脖子，将她按在墙上："贱人！哥哥舍不得你，我可不会手软！"

温晚的视线因缺氧而模糊，但她仍死死握着喷雾，对准7号脸上烧伤的伤口再次喷射——

"啊——！"

7号松开钳制，痛苦地抓挠着自己的脸。辣椒素渗入未愈合的伤口，那种剧痛足以让任何人丧失行动力。

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警笛声。7号知道时间不多，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针剂，朝温晚刺来——

温晚侧身闪避，针头划过她的肩膀，扎进了枕头。7号还想再攻击，但警察己经破门而入。

"不许动！"

7号见状，猛地将针剂扎进自己的脖子，液体瞬间推入。他的肌肉立刻开始痉挛，嘴角溢出白沫，但眼神却异常清醒。

"来不及了..."他狞笑着看向温晚，"协议7...己经启动..."

他的身体剧烈抽搐几下，突然下去。警察上前检查，发现他己经没了呼吸。

"氰化物。"随后赶来的法医确认，"瞬间致命。"

温晚瘫坐在床边，看着7号的尸体被抬走。他的最后一句话像毒蛇般缠绕在她心头：协议7是什么？

"温晚！"母亲冲进病房，身后跟着几名穿白大褂的人，"你没事吧？"

"他自杀了..."温晚喃喃道，"为什么？明明可以..."

母亲的表情突然变得异常严肃："因为他完成了任务。"她转向身后的医生，"立刻准备转移，要快！"

"什么任务？"温晚抓住母亲的手，"妈，到底怎么了？"

母亲深吸一口气："7号克隆体来医院不是为了杀你，而是..."

她的手机突然响起。接听后，脸色瞬间惨白："什么？什么时候？...立刻封锁所有出口！"

挂断电话，母亲的声音颤抖着："监护室...陆沉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