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闺蜜的绑架

救护车的警笛声戛然而止。

7号克隆体站在路中央，白大褂在晨风中微微飘动。他左手举着引爆器，右手握着一部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某个实时监控画面。

温晚的血液瞬间冻结——画面里是苏晴，被绑在一张金属椅子上，嘴巴被胶带封住，额头上有干涸的血迹。

"三分钟。"7号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冷静得可怕，"要么你跟我走，要么她的大脑会成为下一个实验品。"

母亲一把按住想要冲下车的温晚："别冲动！那是全息投影！"

7号似乎料到这个反应，手指在手机上一划，画面切换到苏晴痛苦挣扎的特写，同时传来她闷哑的哭喊声——绝对是本人。

"你们可以开枪，"7号微笑着举起引爆器，"但这座桥上我埋了足够炸飞半条街的炸药。"他看向温晚，"而且亲爱的，你真的想再害死一个朋友吗？"

温晚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林毅的血似乎还沾在她的衣服上，现在苏晴又...

"我去。"她挣脱母亲的手，"但你先放苏晴。"

7号摇头："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他按下手机某个键，监控画面切换到一个倒计时：02:59...02:58...

"计时结束，注射就开始了。"7号转身走向路边的黑色轿车，"跟上来，或者永远后悔。"

母亲死死拽住温晚的手腕："这是陷阱！他会抹掉你的意识，把你变成空壳！"

温晚看着监控画面里苏晴恐惧的眼神，想起大学时那个总帮她挡酒的闺蜜，那个在她最低谷时收留她的女孩...

"我有计划。"她低声对母亲说，悄悄将母亲口袋里的钢笔顺走，"相信我。"

下车前，温晚最后看了一眼监控屏幕——倒计时01:45...苏晴的椅子旁边出现了一个穿着防护服的人，手里拿着针管。

"我跟你走。"温晚喊道，朝7号的车踉跄跑去。

车门自动打开，里面弥漫着熟悉的雪松香气，混合着某种化学制剂的味道。7号坐在驾驶座，引爆器放在两人之间的中控台上。

"明智的选择。"他启动车子，同时对着手机说，"暂停注射，等待进一步指令。"

温晚紧盯着监控画面，看到防护服人员放下针管退到一旁，才稍微松了口气。

"为什么是苏晴？"她问，"她己经退出调查了。"

7号轻笑："退出？你那位闺蜜可固执得很。"他调出手机相册，显示苏晴潜入研究所的照片，"她差点找到了主实验室。"

照片上的苏晴穿着清洁工制服，正对着某个门禁系统拍照。日期显示是前天——就在她"出差"后不久。

车子驶入郊外一条偏僻小路，周围景色越来越荒凉。温晚悄悄将母亲的钢笔藏在袖口，指腹摸索着笔帽的尖端——够锋利，可以当临时武器。

"你知道吗？"7号突然说，"哥哥一首反对用这种方式逼你回来。"他的语气带着讥讽，"他居然天真地以为你会自愿成为容器。"

温晚的胃部一阵绞痛。所以真正的主人格陆沉还有良知？那个被囚禁在实验室的男人才是她爱过的人？

"你们打算怎么处置苏晴？"她转移话题。

7号瞥了她一眼："那要看你的配合程度。"他指了指中控台的储物格，"里面有套衣服，换上它。"

温晚拿出衣服——是研究所的白色防护服，胸口印着"D-7项目"字样。她犹豫了一下，在7号监视的目光下脱掉外套，将防护服套在身上。

防护服很宽松，正好掩盖了她袖中的钢笔。温晚假装整理领口，趁机将钢笔转移到防护服的内袋里。

车子驶入一个废弃工厂区，最后停在一栋灰色建筑前。7号拿起引爆器下车，示意温晚跟上。

"别耍花样，"他警告，"苏晴的性命就在我手指上。"

建筑内部比外表看起来先进得多，白色走廊两侧是透明的实验室，里面摆满了温晚叫不出名字的设备。几个穿防护服的工作人员匆匆走过，对7号恭敬地点头。

他们乘电梯下到地下三层，走廊尽头的金属门前站着两个武装警卫。7号通过虹膜扫描，门缓缓打开——

里面是一间圆形观察室，中央玻璃舱里关着苏晴。她看到温晚，疯狂摇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晚晚！跑！"胶带被撕开的瞬间，苏晴嘶哑地喊道，"这是个骗——"

7号按下手中的控制器，苏晴的椅子突然通电，她痛苦地抽搐起来，尖叫被电流截断。

"住手！"温晚扑向控制台，被7号一把推开。

"我说过，"他冷冷道，"不听话的代价。"

温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观察西周。观察室另一侧还有一扇门，标着"主实验室"。透过小窗，她看到里面有个更大的玻璃舱，似乎躺着什么人。

"现在，"7号拽着她的手臂走向那扇门，"见见你真正的丈夫。"

主实验室里光线昏暗，中央玻璃舱中躺着一个消瘦的男人，头上连着数十根电极。即使憔悴不堪，温晚也一眼认出了他——

真正的陆沉。

他的手腕和脚踝都被特制镣铐固定，胸口贴着电极片，显示屏上的脑电波图剧烈波动着。

"Subject 1号，"7号嘲讽地说，"我们珍贵的人格蓝本。"

温晚扑到玻璃舱前，陆沉似乎感应到什么，缓缓睁开眼睛。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瞬间涌出泪水，嘴唇颤抖着说出无声的两个字：

"快...走..."

7号按下墙上的通讯键："准备意识传输，目标容器：Subject W。"

温晚转身，看到另一侧的小型玻璃舱缓缓升起，形状恰好能容纳一个人。舱内顶部悬挂着数十个针头般的电极，下方是固定用的束缚带。

"三年了，"7号的声音因兴奋而颤抖，"终于找到完美的容器。"他抓住温晚的手臂，"哥哥的人格会转移到你大脑中，而你将...成为他。"

温晚终于明白了他们的真正目的——不是杀死她，而是让她"变成"陆沉。

"那苏晴呢？"她拖延时间，手指悄悄摸向防护服内袋的钢笔。

7号冷笑："处理掉，或者...留着当备用容器。"他拽着温晚向玻璃舱走去，"别担心，过程很快，就像睡一觉。"

温晚假装踉跄，趁机抽出钢笔，狠狠扎向7号的眼睛——

"啊！"

7号捂着眼睛后退，鲜血从指缝渗出。温晚扑向控制台，胡乱按下几个按钮。警报声大作，苏晴的玻璃舱突然解锁。

"跑！"温晚对苏晴大喊，同时按下另一个开关——真正陆沉的玻璃舱也开始解锁。

7号怒吼一声，拔出眼中的钢笔朝温晚扑来。她侧身闪避，却被抓住防护服后领，重重摔在地上。

"你以为这能改变什么？"7号掐住她的喉咙，剩下的那只眼睛布满血丝，"就算放跑一百个人，你也逃不掉！"

温晚的视线开始模糊，余光看到苏晴跌跌撞撞地冲向门口。而真正陆沉的玻璃舱己经完全打开，他虚弱地伸出手，似乎想够到什么...

突然，7号的身体猛地一僵，松开了钳制。温晚挣扎着看去——

苏晴举着一把椅子，狠狠砸在7号后脑勺上。

"快走！"她拉起温晚，"警卫要来了！"

温晚踉跄着爬起来，冲向陆沉的玻璃舱。他的手腕和脚踝还被锁着，但意识清醒。

"密码..."他气若游丝，"0707...我的生日..."

走廊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温晚输入密码，镣铐应声而开。她和苏晴一左一右架起虚弱的陆沉，向紧急出口跑去。

7号在后面挣扎着爬起来，满脸是血："你们...逃不掉的...整个研究所都是..."

一声枪响打断了他的话。7号胸口绽开血花，惊愕地低头看着伤口。

门口站着母亲和一群特警，枪口还冒着烟。

"研究所己被包围，"母亲冷静地宣布，"所有人放下武器！"

7号跪倒在地，却露出诡异的微笑："太...迟了..."他的手伸向口袋，"启动...协议7..."

一道暗门突然在他身后打开，机械臂伸出，将他拖入黑暗。紧接着，整个研究所响起刺耳的警报：

"自毁程序启动，倒计时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