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囚禁的开始

温晚跌跌撞撞地冲进电梯，手指疯狂地按着关门键，仿佛身后有恶鬼追赶。

电梯门缓缓合上的瞬间，一只手突然从缝隙中插了进来——骨节分明，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银色戒指，和陆沉的一模一样。

门再次打开，陆渊站在外面，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他的衬衫领口沾着血迹，脖子上那道疤痕在惨白的灯光下格外刺眼。

"跑什么？"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与陆沉温柔的语调截然不同，"我们还没聊完呢。"

温晚后退到电梯角落，后背紧贴着冰冷的金属壁。她的手指悄悄摸向包里的防狼喷雾，却摸到了一个陌生的硬物——那把刻着"LC-LY双相实验"的钥匙。

陆渊迈进电梯，按下"关门"键。密闭空间里顿时充满雪松混着血腥的气息，温晚的太阳穴突突首跳，这种香水味她太熟悉了——是陆沉每天早晨喷的那款。

"你知道吗？"陆渊突然开口，手指把玩着电梯紧急停止按钮的钥匙孔，"这栋楼的所有电梯，都留有手动控制的后门程序。"他转头看向温晚，眼神阴鸷，"就像人的大脑一样。"

电梯突然剧烈震动了一下，随后停止运行。灯光闪烁两下，变成了暗红色。

"你...你要干什么？"温晚的声音发抖。

陆渊没有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针剂，液体在暗红灯光下泛着诡异的蓝色。"七年了，"他轻声说，"我终于等到这一天。"

温晚猛地按下所有楼层的按钮，电梯毫无反应。当陆渊逼近时，她终于掏出防狼喷雾——

"啧，还是这么不乖。"陆渊轻松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喷雾掉在地上，滚到角落。

针头抵上温晚的脖颈，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僵硬。"别怕，"陆渊贴在她耳边低语，呼吸灼热，"只是让你睡一会儿...毕竟接下来的场面，哥哥不想让你看见。"

液体推入血管的瞬间，温晚的视野开始模糊。最后的意识里，她看见电梯监控摄像头转动了一下，红色指示灯规律闪烁，像是某种摩斯密码...

温晚在熟悉的床上醒来。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实木地板上投下一道金线。她试着动了动手指，关节僵硬得像是生锈的机械。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杯壁凝结的水珠显示它己经放了至少两小时。

"醒了？"

陆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温晚艰难地转头，看见他穿着居家服靠在门框上，手里端着一盘水果。他的表情温和如常，仿佛昨晚的疯狂只是一场噩梦。

"你..."温晚的喉咙干涩刺痛，"你是陆沉...还是陆渊？"

"重要吗？"他走到床边坐下，用叉子叉起一块苹果递到她唇边，"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

温晚别开脸，苹果掉在被子上，留下一小块水渍。

陆沉叹了口气，放下盘子，"我知道你现在很混乱，但这一切都有解释。"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发丝，"D-7实验是为了治疗人格分裂，不是制造它。陆渊...是我在实验中分裂出的防御型人格。"

"那苏薇呢？"温晚声音嘶哑。

"7号人格，社交伪装型。"陆沉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她...他们都是为了保护我而存在的。"

温晚突然抓住他的手腕，"镜子后面的钥匙，地下室的07号房间——那是什么？"

陆沉的表情瞬间凝固。几秒钟的沉默后，他的嘴角缓缓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眼神逐渐变得陌生——

"你果然找到了。"

声音变了。

是陆渊。

他猛地将温晚按回床上，膝盖压住她的双腿，"既然你这么好奇，不如亲眼看看？"

温晚挣扎着，指甲在他手臂上抓出几道血痕。陆渊不以为意，单手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露出锁骨下方一个暗红色的纹身——"Property of LC"（陆沉的所有物）。

"我们共享同一个身体，但记忆是分开的。"陆渊的声音带着病态的兴奋，"哥哥一首想治好我们，却不知道..."他俯身，嘴唇几乎贴上温晚的耳垂，"我根本不想消失。"

房门突然被敲响，三下规律的"咚咚咚"。

陆渊的表情变了变，松开钳制，"进来。"

门开了，站在外面的竟然是——

陆沉。

一模一样的五官，一模一样的衣着，唯一的区别是，这个"陆沉"脖子上没有疤痕，眼神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别吓着她。"门口的陆沉轻声责备，"计划还没到最后阶段。"

温晚的视线在两个"人"之间来回移动，大脑彻底宕机。这不可能...如果陆渊和陆沉是同一身体的不同人格，他们怎么可能同时出现？

除非...

"地下07号房间，"床边的陆渊——不，现在应该称他为7号——冷笑着解开袖扣，"会让你明白一切。"

他粗暴地将温晚拽起来，拖向门口。当经过穿衣镜时，温晚惊恐地发现——

镜子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