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0章

“你说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孩吗？”他呢喃着，不知道是在跟谁说话。
唐德猜，大概是之前一直出现的那个女人。
要不然就是记忆中出来跟卢卡西吃饭的家伙。
卢卡西的语气逐渐坚定起来，“就算你将我的药换掉，也改变不了我是对的事实。”
他似乎很快就要从这个状态下恢复过来，瞳孔再一次聚焦起来。
只不过，这不代表卢卡西就要脱离这疯狂的影响。
相反，他已经深陷其中了，再也脱离不了。
格尔格拉盘旋在卢卡西跟唐德之前，高声地说。“不管是你，还是那只蜘蛛，都是一个不折⑦玲 扒午私刘⑧/ 起弃^峮不扣的疯子啊。”
“唯一不同的是，他不认为自己疯了。”
“但是我让他体验了一下他所喜欢的东西，然后他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虽然好像跟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他的内心深处已经发生了变化。”
“你快看啊，唐德，你看点看一眼啊。”
“看看跟你一样的家伙，是怎么疯掉的。”
“当然了，你也不比他好得到哪里去。”
格尔格拉狞笑着，用双手强行抬起了唐德的头。
他的手就像是铁钳，在死死地往内侧挤压。
“你觉得自己脑子有清醒一点了吗？”


第1534章 : 第九十八章 我是赢家
清醒？不，唐德现在只觉得自己头很痛。
他想要转一转头，然而就算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他还是做不到。
格尔格拉的双手抓住了唐德，将他的视角固定了下来。
明明格尔格拉可以有更方便的手段让唐德视角锁死在某一处，但是祂偏要用这最原始的方式。
唐德就这样看着卢卡西回顾自己的一生。
他本不应该从卢卡西身上感到任何共鸣，毕竟他对别人的体验没有任何的兴趣。
但是在格尔格拉的干预下，卢卡西那偏执的想法还有他人的言语都深深地刺入了他的脑子里。
一个人的“形成”是方方面面的，卢卡西也不例外。
但是真正让卢卡西变成这样子的，是那对空想现象过于强烈的好奇心。
不，应该说，卢卡西真正感兴趣的是空想海。
他的好奇心在被质疑，他的好奇心在被摧毁，他的好奇心在被否定。
治愈身体的药被换成了摧残心智的药，“正常”二字早就离他远去。
在这种情况下，他遵循着世人的要求，学习着现实世界的知识，成为一名大学者。
但这都不是他所想要的，他想知道的是空想世界的知识。
在他遭遇了一场意外后，他的身体变得虚弱不堪，弱到他渐渐退出了一个又一个圈子。
然而，这一场意外对卢卡西来说不是厄运，而是幸运。
身体上的衰败，却让他得到了精神上的自由。
这一切，换来的是与格物学派接触的机会。
于是乎，他抓住了这个机会，再一次成为“学者”。
只不过他不再追求现实世界中的知识，而是追求着空想海的一切。
洞悉现实中事物的各种动机后，卢卡西觉得无聊。
但他没有伟大的想法，并不想去改变什么。
他只是将自己的视线放在空想海之上。
“唐德先生，看样子你现在也看到了我一样的景色。”突然间，卢卡西看向一旁的唐德。
唐德跟卢卡西对视了起来，他注意到了卢卡西那眼睛里的景色是破碎的，对方那的眼睛也跟着一样镜碎。
而下一秒，卢卡西眼中的景色便倒映在了他的眼睛上。
不可名状即是不可名状，唐德唯一能够用的，就只剩下那单调的形容词。
黏稠、混乱、破碎，思绪化作了扭曲蠕动的线，精神就像是一滴又一滴的水。
但这复杂的东西，仍然给人一种单调的感觉。
若是写出来的话，大抵会被评价为意识流，完全让人看得云里雾里。
“唐德先生，你现在的样子很狰狞。”卢卡西从容不迫地说道。
不过，卢卡西似乎没有照镜子，他自己的表情也没有比唐德好得到哪里去。
卢卡西的表情早就失去了控制，似笑非笑。
他本身的情绪也在不断地波动，可能前一面因自己的童年而抑郁不已，下一秒就因自己的成就而狂笑起来。
也可能一切情绪都被抹去，冷静得像一台机器。
尽管如此，卢卡西对自己的评价仍然是“没有疯”。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看来是我赢了。”卢卡西拄着拐杖，不紧不慢地说道。
他看向了格尔格拉，“我将会接替你的诅咒，格尔格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格尔格拉听到卢卡西的话之后，只是大笑着，“你说要接替我的诅咒！！？”
卢卡西安静地听着格尔格拉在那里大笑，拄着拐杖没有任何动作。
“这可不是诅咒。”格尔格拉冷不丁地就停止了笑声。
“如果不是诅咒，为何你要将这个位置传递下去呢？”卢卡西反问了一句，“这不就是因为你也无法继续承受这疯狂的诅咒吗？”
格尔格拉松开了抓住唐德的手，飘到了卢卡西的身边，摸了摸卢卡西的眼角。
卢卡西的眼角如今流下了血泪，但是他本人毫无自觉。
当然了，也不是卢卡西现在有多伤心，单纯是他自己的身体承受不足罢了。
“疯狂的尽头就是毁灭。”格尔格拉咧嘴笑了起来。
“我不认同。”卢卡西摇了摇头，否认了来自圣灵的见解。
尽管格尔格拉就代表了疯狂本身，但是卢卡西不认可疯狂的尽头是毁灭这一点。
“不管怎么说，现在都结束了，格尔格拉。”卢卡西抬起了自己的拐杖，说道。
唐德那样子不管怎么看，都像是要崩溃的样子。
只不过在卢卡西看来，格尔格拉将他跟唐德扔到这样的一个考验中，是一件多余的事情。
格尔格拉直接将最大的压力施加在他们身上，就可以有结果了。
就算他们都得到了格尔格拉的印记，也没有能力抵抗来自格尔格拉的压力。
圣灵是圣灵，凡人是凡人。
卢卡西看向了自己袖子里的书签，沉吟了片刻。
他为了规避掉格尔格拉印记的各种负面作用，以书签作为媒介储存着印记。
跟其他被格尔格拉印记附身的人不一样，他虽然不能直接使用属于格尔格拉的力量，但他也得到了随时可以支配这力量的权力。
只不过，如果是想要接替格尔格拉的位置，他就不能继续用书签来保管格尔格拉的印记了。
他的手指从一张书签上掠过，身上机会出现一个格尔格拉的印记。
印记数量的堆积，让他脑海中回荡着的愈发明显。
一开始是几个人的声音，到后面便是千万个人的声音。
果然借用书签，跟直接被格尔格拉印记刻在身上，是截然不同的。
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我是最后保持着清醒的人。”
“你确定你还保持着清醒吗？又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