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帝国秘辛

卡尔叹了口气望着莱恩，“或许你会觉得帝国人十分好战，帝国和你们打了这么多年的战争。但是你知道当初为何人族会分裂吗？我们帝国人为何会在这蛮荒的西大陆建国？”

莱恩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轻拍木箱说道：“或许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卡尔皇子坐下详谈。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猎隼引擎低沉的轰鸣声在回荡。卡尔皇子略微犹豫后，点头示意侍卫和雷诺将军在远处等候，独自一人走到莱恩身旁。莱恩示意侍从摆好了一张小桌子还奉上了酒水和点心，两人在桌边坐下。卡尔皇子接过酒杯，却没有喝，而是放在桌上，开门见山地询问莱恩关于人族分裂的看法。莱恩拿起酒杯轻抿一口，眼神玩味地看向卡尔皇子。

莱恩放下酒杯，“皇子殿下，关于人族分裂的原因，史书上众说纷纭，版本众多，我个人认为，无非就是权力之争罢了。” 他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历史总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卡尔皇子嗤笑一声，将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上，碎片四溅。“胜者为王？你真以为当初腓特烈大帝的功绩是靠联盟那些自私的政客一张嘴可以抹杀的吗？” 他猛地站起身，怒视着莱恩。椅子在地面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远处等候的帝国士兵们听到动静，纷纷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目光警惕地注视着这边，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莱恩依旧保持着微笑，缓缓站起身，“我从未否定过腓特烈大帝在人类崛起中的作用，只是权利会腐蚀任何人的心智。从小我的父亲就告诉我，当权利过于集中于一人手中那么这个国家就危险了。”

卡尔皇子面色阴晴不定，目光游移。他心中在不断地权衡：“也许你听过各种版本但是我今天可以告诉你一个关于人类分裂的秘辛。这是记载在神陨之地的那块石碑上的。你们联盟至今未能再次踏入那个地方。”

“神陨之地？”莱恩曾在家族藏书中见到过，那是当初精灵们埋葬各个神灵尸体的地方，据说里面埋葬了数个神灵。“你是说帝国北部极北荒原的那地方？”

“没错，在那里当初精灵和人类双方立了一块纪念碑，以此纪念人类已经完全接收了精灵帝国的所有遗产，从此精灵退出艾拉大陆，回到始源岛与人类不再往来。”卡尔皇子端起酒杯，将杯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然后重重地将酒杯放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他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莱恩，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神灵的预言。”他语气沉重。“神灵陨落后留下了一个预言，也可以说是诅咒。背叛神灵的那些种族终将被惩罚，起初大家都不相信，但是当一些贵族发现神陨之地正在向外扩散一种死亡的力量时，他们居然一起联合起来背叛了曾经的盟友。那是一种可以腐蚀人心的力量，凡是被它操控的生物都可以永生 ，但是都会变成没有神志的行尸走肉。我的先祖率先联合了一众盟友开始镇压那些冲出神陨之地的行尸走肉，而你们这些人的先祖们却带着物资和人口纷纷逃离了西大陆。”

卡尔皇子突然停顿，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猛地咳嗽起来，用手捂住嘴巴。一阵剧烈的咳嗽过后，他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身子微微颤抖，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莱恩见状，立刻上前一步，关切地询问：“殿下，您没事吧？”他伸手想要搀扶卡尔皇子，但又停住了，只是关切地看着他。

卡尔皇子摆了摆手，示意自已无碍。他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脸色逐渐恢复了一些血色。“没事，老毛病了。” 他用手帕擦了擦嘴角，将沾染了血迹的手帕紧紧攥在手里，然后放进口袋。“莱恩，你知道你们联盟的那些先祖当初是如何背叛帝国的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样。

“殿下请讲。”莱恩坐回椅子上，身体微微前倾，认真地听着卡尔皇子的讲述，目光专注地注视着卡尔皇子，没有丝毫的放松。作为一个在后世互联网时代穿越而来的人他十分有兴趣了解这种秘辛。

卡尔皇子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语气中充满了悲愤和无奈。“他们集体撤离了西大陆，带走了大量的物资和人口，依靠着我们眼前的这条山脉建立了防线，他们任由我们独自对抗神陨之地蔓延的死亡之力，不但如此还切断了我们撤回东大陆的后路！” 他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被背叛的时刻。他握紧拳头，指关节泛白，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在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根据记载，那时候我们损失了两个大军团，腓特烈大帝也因为死亡之力的影响休养了好久才恢复。”

帐篷内的气氛更加凝重，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莱恩从未想过联盟和帝国之间还有这样的往事。

卡尔皇子深呼吸后，从口袋里掏出那块染血的手帕，将其展开递给莱恩查看。“莱恩，你看。”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颤抖。

莱恩接过手帕，发现除了血迹之外，还有一小块黑色的污渍，散发出淡淡的腐臭味。他立刻警觉起来，将手帕递还给卡尔，眉头紧锁。“殿下，这……”他欲言又止，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死亡之力正在蔓延，当年精灵帝国是用大量人类的灵魂封印神陨之地的。我们每年会出动大量的战士前往镇压。我也参加过几次，但是死亡之力会侵蚀人的身体。我们很多战士都和我一样时常会突然咳血。”卡尔皇子语气低沉，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恐惧。他伸手按住胸口，脸色苍白，呼吸急促，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而我们对你们发动的战争是为了收集灵魂继续封印神陨之地。”

莱恩猛地站起身，神情震惊，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撞翻了身后的椅子。“用……用人类的灵魂去封印？”他难以置信地重复着卡尔皇子的话，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他的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死寂。

“你以为联盟的技术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进步？除了你们四大公爵希望战争结束之外联盟的其他贵族包括议会都希望战争继续下去。用你们这些人的灵魂继续封印神陨之地。”卡尔十分无奈地看着莱恩。

莱恩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让他不禁打了个冷颤。他下意识地搓了搓手，试图驱散这突如其来的寒冷。 “这…这简直匪夷所思……”他喃喃自语，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惊恐。他难以接受这个残酷的真相，这是一个联盟议会和帝国一起设的局，而四大公爵就是局中人。 莱恩深吸一口气让自已冷静下来，迅速整理纷乱的思绪，开始思考卡尔皇子话语中的可信度以及事情的真伪。他弯腰扶起倒下的椅子，放回原位，整理好因为震惊而略显凌乱的衣着。 莱恩重新坐下后，语气平静地向卡尔皇子询问更多关于神陨之地、死亡之力和灵魂封印的细节，试图从卡尔皇子口中获取更多信息。“殿下，关于神陨之地和灵魂封印，您能详细说说吗？” 山坡上风有些大，吹得莱恩的衣袍猎猎作响。远处传来几声乌鸦的叫声，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

卡尔皇子伸手示意莱恩稍安勿躁，然后从怀中取出一份古旧的卷轴递给莱恩。“这是我从皇室密藏中找到的，上面记载了精灵帝国的部分历史以及关于神陨之地的描述。” 他说着，将卷轴递给莱恩，眼神中带着一丝凝重。 卡尔将卷轴递给莱恩后，便拿起桌上的酒杯，轻轻晃动着杯中的酒液，目光却始终停留在莱恩身上，观察着他的反应。

莱恩接过卷轴，小心翼翼地展开。卷轴的材质摸起来有些粗糙，像是某种动物的皮革。卷轴上用古老的精灵文字记载着一些内容，并配有一些图画。 他仔细阅读上面的文字和图画，眉头紧锁，脸色愈发凝重。 卷轴上的图画描绘了一个巨大的祭坛，祭坛周围环绕着无数的符文，祭坛中央则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 文字描述了精灵帝国如何利用人类的灵魂来封印神灵的尸体，以及死亡之力是如何产生的。 莱恩一边阅读，一边下意识地用手指着卷轴上的图画，仿佛想要透过这些图画，窥探到那段尘封的历史。

莱恩将卷轴看完后，将其递还给卡尔皇子。“殿下，这上面记载的内容…实在令人震惊。”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已保持冷静。“关于灵魂封印的具体方法，上面并没有详细记载，还请殿下解惑。”他说着，目光直视着卡尔皇子，眼神中充满了探究。

卡尔皇子接过卷轴，小心地将其卷好，然后放回怀中。“卷轴上记载的内容只是其中一部分，很多内容随着精灵帝国的覆灭也一同消失了。现在我们只能做到通过战争收集灵魂，将这些灵魂带往神陨之地放进祭坛。” 他说着，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悲凉。 “那些祭坛是精灵帝国的最高杰作，可以吸收灵魂的力量，并将其转化为封印之力。”

莱恩点点头，表示理解。“也就是说，帝国发动战争的目的，并非为了征服联盟，而是为了收集灵魂，封印神陨之地？”他语气平静，但眼神中却充满了探究。他拿起桌上的酒杯，轻轻晃动着杯中的酒液，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卡尔皇子身上，观察着他的反应。

卡尔皇子苦笑着点点头，“没错，这才是帝国发动战争的真正原因。”他伸手揉了揉眉心，语气中充满了疲惫。“如果不是为了封印神陨之地，谁愿意发动战争，让帝国的士兵白白牺牲？当然我们也一直希望占领东大陆，以报当年被背叛的大仇。”他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悲凉。“死亡之力一旦爆发，整个大陆都将陷入危机，没有人能够幸免。”

莱恩沉默片刻，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笃笃”声。他在思考卡尔皇子话语的真假，以及这场战争背后的真相。卡尔拿起酒杯，将杯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轻轻放在桌上。“莱恩，我可以暂时退兵，但这场战争，恐怕还是无法避免。”

莱恩闻言，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疑惑。“你这是什么意思？”

卡尔站起身，语气平静地说道：“因为明年秋天，40年一次死亡之力大爆发即将开始。”他顿了顿，转身看向莱恩，眼神中带着一丝凝重。“到那时，帝国必然要大举进攻联盟，来获取人类的灵魂。”他说着，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那时候我们别无选择，你不会想去体验那种铺天盖地的亡灵冲击城镇的感觉。那些平民在这种冲击下毫无反抗之力，最终还会被同化成为他们的一员。这就是死亡之力最可怕的地方。”

莱恩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开口，语气低沉：“你说的没错，如果死亡之力真的爆发，我们别无选择。”他说着，伸手拍了拍卡尔的肩膀。“希望到那时，我们还能像今天这样，坐下来好好谈谈。”

“那么，凯尔……”卡尔皇子试探性地问道。

莱恩转身，走向桌边。“我会放了他。告诉凯尔，下次再见面，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卡尔皇子郑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他说着，“或许你可以去莫顿城外的那座遗迹看看，据说那里有精灵帝国的一个祭坛，也是曾经用来封印死亡之力的，只是后来精灵们将里面的神尸全部移到了神陨之地。”

莱恩站在帐篷门口，目送卡尔皇子离开，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少爷，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一名侍卫走到莱恩身旁，恭敬地问道。

莱恩收回目光，转身看向侍卫，“回去，准备迎接新的战争吧。”

莱恩望着卡尔皇子远去的背影，目光深邃，心中思绪翻涌。死亡之力的蔓延，灵魂封印的残酷真相，这一切都让他感到无比震惊和不安。他轻轻着手中的酒杯，杯中残留的酒液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如同他此刻起伏不定的心绪。

回到暮色堡垒后，莱恩来不及休息，准备回荆棘堡亲自询问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