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决绝

裴寂听到杨昭昭的这番话后，犹如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一般，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极为复杂起来。他瞪大了双眼，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来辩解，但最终还是化作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只见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那满腹的愁绪和悔恨全都吸入腹中。随着这口气的吸入，他原本起伏不定的胸膛也逐渐平稳了下来，努力地想要让自已那颗躁动的心恢复平静。

终于，在经过一番艰难的挣扎之后，裴寂缓缓地张开了嘴巴，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昭昭啊，我心里清楚得很，无论此刻我说些什么，恐怕都难以弥补我曾经所犯下的那些过错。但是，请相信我，我是真心诚意地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原谅，哪怕只是给我一个小小的机会也好。自从我离开以后，过去的每一分每一秒对我来说都是一种煎熬，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后悔当初为何会如此冲动、如此愚蠢地离你而去；同时，我也没有一天停止过对你的思念，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时时刻刻都在割扯着我的心。我可以对着苍天发誓，我对你的这份爱意，自始至终都未曾有过半分改变！”

然而，面对裴寂这般深情款款的表白，杨昭昭却是微微一笑。那笑容看似明媚动人，实则隐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之意。她那双美丽的眼眸紧紧地盯着裴寂，目光如炬，仿佛要看穿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只听杨昭昭轻声说道：“裴寂啊裴寂，事到如今，你难道还天真地以为仅凭你几句花言巧语就能打动我的心吗？当初你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之时，可有那么一瞬间考虑过我的感受？你口口声声说着爱我，可为何在关键时刻却能够狠下心肠抛弃我于不顾呢？你又是否知晓，就在你头也不回地踏出那一步的瞬间，我的世界便已然彻底崩塌，从此陷入一片黑暗与绝望之中……”说到此处，杨昭昭的眼眶不禁微微泛红，泪水在其中打转，但她强忍着不让它们掉落下来。

裴寂听到这话，脸上原本就不太好看的神色瞬间又阴沉了几分，只见他缓缓地低下了头去，仿佛不敢与面前之人对视一般。而从他口中说出的话语，则带着明显的颤抖之意：“我……我知道，我心里清楚得很，我当初确实是大错特错啊！那时候的我实在是太过年轻、太过冲动了些，以至于完全没有顾及到你的真实感受。可是如今，我真的已经追悔莫及了呀！如果可以的话，我情愿用尽自已剩下的全部时光，只为能够填补我曾经犯下的那些过错。”

杨昭昭听了这番言辞，却是忍不住冷笑出声，她那轻蔑的语气之中更是毫不掩饰地透露出了丝丝不屑之情：“呵呵，裴寂啊裴寂，事到如今，你以为单凭你这几句话，就能轻而易举地获得我的谅解吗？难道你真的认为仅仅依靠你那所谓的甜言蜜语，便能让我将你往昔带给我的伤痛彻底遗忘不成？自从你决然离去之后，你可有想过我究竟是如何度过那段日子的？你又是否知晓，每一天每一夜，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你，满心期盼着有朝一能够重新回到我的身边。然而，令人失望至极的是，哪怕只是一通简单的电话，你竟然也吝啬于给予我。还有啊，你可曾晓得，为了你这个人，我究竟付出了怎样巨大的代价？可到头来呢，你却如此随意地便舍弃了我，弃之如敝履！”

裴寂缓缓地抬起头来，他的动作显得如此沉重和艰难，就像是背负着千斤重担一般。那双原本深邃而明亮的眼眸此刻却仿佛被一层薄雾所笼罩，隐隐约约闪烁着一丝哀求的泪光。那泪光如同风中摇曳的烛火，微弱而又执着，似乎随时都会被风吹灭，但却依然顽强地燃烧着。

"昭昭……" 裴寂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般，"我深知自已昔日犯下的过错，那些错误如同深深的烙印刻在了我的心上，让我日夜不得安宁。但恳请你相信我，如今的我已经彻底醒悟，我是真的回来了！真心渴望能与你重新踏上那条充满爱与温暖的旅程。我愿意倾尽我所有的一切，包括我的财富、时间甚至生命，只求你能给我一个重获新生的契机，让我有机会弥补过去对你造成的伤害。"

然而，面对裴寂这番深情款款的表白，杨昭昭却决然地摇了摇头。她的眼神恰似一块坚硬无比的磐石，没有丝毫动摇之意；又如同一轮高悬在寒夜之中的冷月，散发着冰冷而又决绝的光芒。

"裴寂，你无需再多说什么了。" 杨昭昭的语气平静如水，但其中蕴含的冷漠却足以让人感到心寒，"你的爱，对我来说，早已成为了过眼云烟。当你当初毅然决然地选择离开的时候，你就已经亲手将我的心摧残得支离破碎。那段痛苦的日子里，我每天都在泪水和绝望中度日如年。而今，无论你怎样巧舌如簧地辩解，都无法改变曾经发生的事实，也难以抚平我心中那道永远无法愈合的创伤。"

裴寂的眼眸深处，犹如夜空中划过的一道流星般，迅速地闪过了一丝令人心碎的绝望之色。这丝绝望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瞬间淹没了他整个人，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助与迷茫。

他怔怔地望着眼前的杨昭昭，嘴唇微微颤抖着，仿佛想要说些什么来挽回那颗早已远去的心。然而，话到嘴边却又如鲠在喉，怎么也吐不出来。终于，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缓缓张开了嘴巴，发出一声低沉而又沙哑的叹息。但仅仅只是一瞬间之后，他便再次无力地合上了双唇，眼中的光芒也随之黯淡下去，就像一盏即将燃尽的油灯。

紧接着，裴寂慢慢地垂下了脑袋，那原本挺拔的身躯此刻竟显得如此佝偻，仿佛被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垮了似的。他的双肩微微颤抖着，透露出内心深处无尽的哀伤与悔恨。

杨昭昭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始终落在裴寂那落寞的背影之上。看着这个曾经深爱过的男人如今变得这般失魂落魄，她的心头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阵涟漪。尽管她深知裴寂此时的悔恨和痛苦绝非伪装，但那些过往所带来的伤害却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底，任凭岁月如何冲刷，都难以将其彻底抹去。

她轻轻地咬了咬下唇，深吸一口气，然后尽量用平稳的语调说道：“裴寂，过去的种种已然成为历史，无论我们怎样留恋或是懊悔，都不可能再回到当初那段美好的时光了。希望你能够明白我的苦衷，给我一些时间吧，让我慢慢去抚平这些伤口，重新寻找生活的方向。”说完这番话后，杨昭昭感觉自已的喉咙有些发紧，眼眶也不自觉地起来。说完，杨昭昭轻轻拉了拉李瑶的衣袖，示意她一起离开。李瑶一直静静地坐在一旁，默默地关注着两人的对话。她看到杨昭昭的决定后，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支持。两人缓缓起身，杨昭昭的脚步虽然轻盈，但每一步都显得坚定而决绝。

裴寂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眼中满是不舍和痛苦。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挽留，但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杨昭昭和李瑶的身影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咖啡厅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