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发泄

姜晨的离去，让李瑶独自一人留在了窗前。她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楼下的舞池，但心思却早已飘向了远方。李瑶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尽管烟雾依旧让她感到不适，但她已经学会了如何用它来掩饰自已的情绪。她的目光在舞池中游移，试图在那些狂欢的身影中寻找一丝共鸣，却发现自已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掐灭手中那支已燃至尽头的香烟后，李瑶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好面部表情，然后拖着今天被高跟鞋摧残过的双脚踉跄着缓缓朝着仍沉浸在游戏中的众人走去。她心中暗自思忖着，要如何才能让自已真正融入到眼前这个热闹而又陌生的氛围之中。

当李瑶的身影出现在大家面前时，正在全神贯注玩游戏的程曦最先注意到了她。只见程曦迅速站起身来，微笑着将自已的座位让给了李瑶，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友好。李瑶感激地点点头，顺势坐进了杨昭昭和姜玥儿的中间。此时，周围充斥着众人欢快的笑声和激烈的游戏喧闹声。或许是因为酒精开始发挥作用，李瑶原本紧绷的神经逐渐松弛下来，之前一直萦绕心头、与赵凯有关的那些烦心事竟也慢慢变得模糊起来。

其实，李瑶并不是完全不会喝酒，只是她实在无法忍受那种苦涩的味道，更讨厌宿醉过后身体所产生的种种不适感。然而，此刻身处这欢乐的场景里，面对不断有人向她举杯敬酒，李瑶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一一回应。一杯接一杯的美酒下肚，她甚至早已记不清楚自已究竟喝下了多少杯。只知道每当有人端起酒杯与她轻轻一碰时，她便会仰头一饮而尽，毫不拖泥带水。

没过多久，一股麻木感从头皮传来，如同电流一般瞬间传遍全身。李瑶茫然地抬起头，眼神迷离地环视着四周。看着一张张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她忽然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一开始，她的笑声还算克制，但随着情绪的愈发激动，笑声也变得越发肆无忌惮起来。可就在众人惊诧不已的时候，那放肆的笑声却毫无征兆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低沉而又压抑的啜泣声。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纷纷放下酒杯，静静地凝视着李瑶，谁也没有说话，整个房间里只剩下她断断续续的抽泣声……最后，杨昭昭紧紧地抱住了李瑶，仿佛要将自已所有的温暖都传递给对方。她轻柔地将自已的脸颊贴在李瑶那略带泪痕的面庞上，感受着她微微的颤抖。杨昭昭的双手轻轻地拍打在李瑶的背上、肩上以及手臂上，一下又一下，动作温柔而舒缓，如同哄孩子入睡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渐渐地，从李瑶的鼻中传出了均匀而平稳的呼吸声。杨昭昭知道，李瑶终于沉沉睡去了。看着怀中安静沉睡的李瑶，杨昭昭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其实，杨昭昭今天带李瑶出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让她好好地发泄一番。毕竟两人相识已久，杨昭昭极少有机会见到李瑶如此真实地展现自已的情绪。所以，当她目睹李瑶又哭又笑，近乎疯狂的模样时，杨昭昭心中那块一直悬着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她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真心实意地为李瑶感到高兴。因为她深知，那些积压在李瑶心底许久的苦闷与烦恼，在这一场又哭又笑的宣泄之后，应该已经被释放得所剩无几了。

随后，杨昭昭掏出手机，拨通了赵雅琴的电话：“妈，您快来接我们俩吧！瑶姐喝醉了，我也喝了些酒，没办法开车，只能麻烦您来接我们回家啦。”待向赵雅琴说明了具置之后，杨昭昭挂断了电话。

夜风轻拂，带着一丝凉意，透过半开的窗户吹进了包间，却未能吹散空气中弥漫的酒气和汗水的味道。李瑶在杨昭昭的怀里安静地睡着，她的眉头偶尔紧皱，似乎在梦中也未能完全摆脱烦恼的纠缠。

程曦和姜玥儿小心地扶着李瑶，她们的动作轻柔而谨慎，生怕打扰到李瑶的睡眠。两人的脸上都带着关切的神情。都是女人，在杨昭昭的解释下，李瑶这两天的经历让她们感到意外，也感到心疼。

“昭昭，李瑶她没事吧？”程曦小声问道，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

杨昭昭轻轻摇了摇头，低声回答：“没事的，她只是需要一个出口。今天这样发泄一下，对她来说是好事。”

姜玥儿点了点头，她的目光中透露出理解和同情。“是啊，我们都有需要释放的时候，希望李瑶能快点好起来。”

三人搀扶着李瑶，慢慢地走下了楼梯，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让李瑶感到不适。酒吧的音乐声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夜晚的宁静和凉爽。

到了楼下，杨昭昭让程曦和姜玥儿稍作休息，自已则走到路边，等待着赵雅琴的到来。她不时回头看看李瑶，确保她依然安稳地睡着。

不久，赵雅琴的车缓缓驶来，停在了路边。她迅速下车，看到李瑶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被担忧所取代。“昭昭，瑶瑶怎么了？”

杨昭昭简单地解释了一下情况，赵雅琴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好了，我们先把李瑶送回家吧。”

在赵雅琴的帮助下，李瑶被小心翼翼地安置在了车后座。杨昭昭坐在她身边，继续守护着她。程曦和姜玥儿站在车外，向她们挥手告别。

“昭昭，李瑶，你们路上小心。”程曦说道。

“谢谢你们今晚的帮助，我们改天再聚。”杨昭昭回应道。

车子缓缓启动，驶离了繁华的街道，向着李瑶的家驶去。杨昭昭轻轻握住李瑶的手，她的心中充满了感激和希望。今晚的经历虽然有些曲折，但她相信，这对于李瑶来说，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