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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墓渠的主母就该是这样的
刘军大营安置在城外,无极除了偶尔去商量粮草之事,其余时间基本上都守在女福跟前,基本算是寸步不离。
这日,无极刚喂女福吃完葱花鸡汤面,便被刘沛的人叫走了。
临走前,女福拽住了无极的衣袖,“不是吴柳广,不是许舟,为何选择刘沛,甘愿放下身段去奉他为主君?”
无极用指腹拭去她嘴角的油渍,神色慵懒地笑道:“因为天,选了许舟。”无极宠溺地刮了下女福的翘鼻,语气不自觉地温柔下来,“刘沛不过是众多选择中的一个,若说特别,那知人善用,算是他的一个优点。不过,现下看来,他的这个有点不足以支撑他活下去。阿意,再忍忍,七日后,带你回家。”
说罢,无极扣着她的后颈,俯身在她的额心落下一吻,转身离去。
女福看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收回了视线,百无聊赖地拿起桌前的果酒,轻轻抿着。
直至那匆忙的脚步声在庭院中响起,她这才放下空了的酒盏,敛去眼底那似有似无的兴奋,起身看向院中身着黑色短打的蒙面人。
“别动手,我跟你们走。”说罢,抬手扯碎裙角的衣衫,自顾自地将手束了起来。
众人见此,一脸诧异,但也没有多想,蒙住了女福的眼睛就带着她顺利地离开了郡守府。
不知在木桶里颠簸了多久,等她眼前的布被拿了去,她这才知道,同她一起被绑走的还有郑昭质以及其他将军家的女眷。而郑昭容因在军营的缘故,躲过了这一劫。
不过令女福没有想到的是,郑昭容为了撇清自已,竟愿意以身涉险。仅凭这一点,女福觉得这郑昭容有点意思,不过当她看见郑昭容见到匪首面容时所露出的惊恐表情时,心中又不禁觉得她愚蠢至极。
当日她在夜宴上闹那一出,便算到郑昭质不会放过自已。至于为何不是刘沛,那是因为,她在郑昭质眼中看到了比刘沛还要大的野心。
只是,恐怕连郑昭质都不曾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阴差阳错之间,她联系上的匪徒竟是许舟安插在燕凉郡的细作。郑昭质也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一不小心,被偷了家。
细细想来,即便有自已的暗中帮忙和郑昭质的刻意安排,一帮乌合之众如何能够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掳走这么多人?这背后之人,绝非池中之物。
女福看戏一般靠在崖边的迎客松上,见着郑昭容那张花容失色的脸,忍不住笑了出来。
军营中,郑昭容再三思索后,愈发感觉不妥,不顾外面站岗士兵的阻拦,面色焦急地冲进了主帐中。
“何事,如此慌张。”刘沛极为不满地看向闯营的郑昭容。
“姬公子,姬夫人怕是出事了。”郑昭容紧张地看向无极,神情犹豫。
正当她思忖着如何开口才能将郑昭质摘出去时,帐门口传来马的嘶鸣声,郡守府的守卫神色慌张地跪在营外,一五一十禀告了郑昭质及女福等重臣家眷被贼人掳走之事。
刘沛等人闻言,皆一脸担忧,纷纷赶往郡守府,很快,帐中只留下无极与郑昭容二人。
无极眼尾带红,说话时嘴角虽泛着笑意,但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与你有关?”
“我,我。”郑昭容欲言又止,她没办法否认这件事与她毫无关系。
无极邪佞一笑,闪身便绕到她的身后,轻轻抬腿便踢断了郑昭容的小腿。
还未等她痛的叫喊出声,无极就毫不客气地朝她肩膀踹了一脚,居高临下地冷睨着趴在地上的郑昭容,“我的阿意,在何处!”
郑昭容一脸痛色地捂着肩头,心中苦涩至极,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只在那不停地摇着头。
无极见问不到什么,疾步冲出营帐,一张脸阴沉至极。
他不是不知道女福要做什么,虽然她提过此事,但他还是压抑不住心头的那股担心,这种脱离他掌控的感觉让他不自觉想起半年前她失去踪迹的那段记忆。
当他看到她妆匣中藏有的半部手札及消失的银针时,他疯癫般将整个中州城翻了一遍,屠灭了四夷客舍周遭一百多户人家,死在他手中的人不下千人。后来,鱼崖前来劝说,提到了女福,他这才堪堪恢复了些许神智,捧着她留下来的串珠一边随军东行,一边探寻女福的下落。
他决不允许,她再在他的眼前消失。
郊外,绑匪正在等待许舟的人过来接应时,郑昭质也渐渐从惊恐中缓过神来,一脸怨怼的看向女福。
“是不是你做的手脚?”郑昭质靠近女福,声音自觉地压低了下来,“你有办法救我们的对吗?”
郑昭质紧盯着女福那双清澈无畏的眼神,似乎笃定了她有自救的办法。
女福神色疏冷,没有否认,“不错,我提前留了人,想来府中之人很快便能找到这里。”
郑昭质闻言,神色明显放松下来,但几息后,眼神却渐渐暗淡下来,“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
“不过将计就计罢了,”女福轻嘲一笑,“谁能想到,你竟愚蠢到与许舟之人勾结。刘夫人与其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若好好想想,等回去后该怎么同刘沛及被绑夫人的家人解释。”
“我没有,我从没想过勾结许舟,你莫要污蔑于我。”郑昭质眼底闪过一丝慌张,随即看向女福,面上尽是藏不住的狠毒之色,“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女福淡漠地看向她,平静地开口回道:“此事,除我一人外,无人知晓。”
郑昭质听后,倏然一笑,余光看向女福身侧的万丈悬崖。
这时,不远处响起一阵马蹄声,绑匪们预感不妙,刚准备带着人先撤,郑昭质便趁着众人躲避之际,伸手推向女福。
“自寻死路。”女福仰摔下身后的悬崖,看着一脸得逞的郑昭质,心生杀意。
无极独身赶来的那一刻,正巧看到崖边坠下的那抹绛红色,顿时猩红了双眼,如鬼魅般移步到崖边,在众人惊呼声中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冷冽的风犹如利刃一般刮在她的耳边,让她胸口生闷。就当她逐渐失去意识时,腰间突然出现一股力量,将她卷入到一堵温热的胸膛中。
她的耳边传来一声声急切且带着哽咽的呼唤。
“阿意,阿意。”
当晕眩不适的感觉渐渐消散,女福睁开眼睛便看见无极浑身颤抖地将她抱在怀里,如稚童一般无助且脆弱地一遍遍低声轻叫着她的名字。
“醒了?”无极喜极而泣,捧着她逐渐恢复血色的脸颊俯身轻吻着,“莫再这般吓我了,更不能再拿自已的身体这般折磨我,我疼。”
他的声音微颤,眼底那被克制的深沉爱意如泉水一般洗涤着她的心。
“你莫不是忘了,我这具身体——”
“但是会疼!”无极骤然打断了她的话,下颌因气恼绷得紧实,“这世上生不如死之事比比皆是,我看不得你难受。”
女福倏然笑了,低头间这才发现无极身上干涸的血渍,“你,你就是这般护住我的?”
无极低头看向自已身上被树枝尖石割破的衣袍,不以为意,“无事,早就好了。”
万丈悬崖,落下便是粉身碎骨,更何况他只顾护好他怀中的自已,丝毫未想过为自已躲避一二。看着他被染红的前襟及四肢衣裳破损的模样,便知他方才受的伤到底有多重,多疼。
“傻子,你只知心疼我,又怎么不知我亦会心疼你啊。”女福轻抚着他身上斑驳干涸的血迹,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落。
无极见此,略显慌乱得亲吻着她面上的泪水,“阿意,不哭,乖。”
女福抽泣着点了点头,圈住无极的脖颈趴在了他宽厚的肩膀上,不多时竟睡了过去。
看着怀中那带着泪痕的睡颜,他爱极又痛极。
当郡守府府兵赶到时,许舟派来接应的人也正好赶到,两方厮杀过后,许舟的手下趁乱将郑昭质带到了许舟大营。
坠崖后,刘、许大营纷纷派遣数百名士兵下崖底搜寻女福与无极的下落。上面的,坐立难安,下面的,却难得有个清静些的日子,在千年榕树下简单设了个可遮雨蔽日的竹屋,过起了闲云野鹤的隐士生活。
在两帮人马到来的前一天,鱼崖与胡岳在崖底的溪畔找到了在水中边嬉闹边捉鱼的两个人。
阳光下,女福光着脚踩在浅水的圆石上的身影似裹了层薄光,印在了所有人的眼瞳。暖风轻拂着她身上的白纱裙摆,如瀑的墨发被一根桃枝随意挽起,她半露小臂,拿着长长的竹竿挑起水花往旁边陷在淤泥的无极身上洒,肆意明媚的的笑声飘在风中,搅扰着入目之人。
无极抬手轻擦着额角的溪水,轻笑着向她跑去,趁她不备就将她拦腰抱起。
一阵天旋地转,她湿着的裙摆下飘洒下晶莹的水珠。
两人如画中人一般出现在鱼崖与胡岳眼前,一时间竟让二人不由得驻了足,晃了神思。
胡岳从未见过如此温柔意气的无极,此时的他不再是阴冷冰暗的神,而是入了凡尘惨绿少年。他突然觉得,这样的他才算是活着的。
鱼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女福身上,看着她那张干净到极致的白皙面容上绽放的那抹明媚灿烂的笑,不由得让他想起密室画中那张张绝望却坚韧的脸庞。霎那间,他那颗半死的心,忽地活了过来。
无极最先注意到了两人,他下意识地背过身去,用自已的身体遮挡住怀中的女福。他不愿她的美被旁人瞧了去,他一丁点儿也舍不得。
鱼崖与胡岳自觉地背过身去,将带来的衣物与吃食放在了溪边,走向远处。
不多时,女福与无极换上了干净的衣裳,坐在溪边烤起了鱼。
胡岳有些尴尬地站在火堆旁,眼神不断地在无极与女福脸上飘忽不定,许久才开口:“估计不多时两帮人马就能找过来,主上您打算怎么办?”
无极轻翻着手中的烤鱼,眼底的情意毫不遮掩,“听夫人的。”
女福对着无极轻声一笑,抬手摸了摸无极的发顶,“阿极,真乖。”说着,女福看向一脸怔愣的胡岳,问道:“上面什么情况?”
“刘沛他们来得还算及时,不过郑昭质运气差了些,最后还是被许舟的人掳了去。至于整件事情的真相,他们还在调查。”鱼崖回答。
“郑昭质胆大心细,肯定不会留下什么痕迹。刘沛他们就算查也查不出个什么,只会把所有事情推到许舟身上。”女福神色微动,抬眼看向无极。
无极猜到了女福要做甚,眉峰微顿,脸色黯了下来,“不行!”
“阿极,无人能伤我的。”女福起身坐到了无极身旁,轻轻拽了拽他的宽袖。
胡岳不明所以,但在旁的鱼崖却听明白了二人话中所包含的意思,忍不住出声提醒,“主母怕是不知,东晋亡国公主李岏在许舟起义夺城后,同田圭、范奔等人携数万旧部投靠许舟,目前正在许军大营。您若是去了那儿,怕是凶多吉少,为了安全考虑,属下认为,那许舟大营去不得。”
“阿意,听话。”无极抬手轻抚女福的面颊,语气不容拒绝。
“不要!”女福别过脸去,语气坚定,“我向来睚眦必报,那郑昭质想陷我于死地,那我非要她生不如死。许舟既派人下来寻我,这便说明,我于他们有大用,他是不会轻易动我的。况且,无人能伤我,即便我被困住了,我不是还有你吗?而且,我不愿他留下的天下被李岏那个女人糟蹋。”
女福笑着看向无极,倔强且从容,让他没有办法拒绝。
无极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先说说你的想法,然后我再决定是否让你去。”
“好。”女福见他松口,眼底划过一丝狡黠,一五一十将自已的计划与打算全盘托出。
无极宠溺地看着女福,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嘴角的笑和眼底的爱意愈发浓烈。而鱼崖,则从头到尾紧蹙着眉头,一脸的不安。
只有胡岳,脸上的表情犹如画师案上的颜料般精彩,直至最后,像看鬼神一般一直在躲避着女福时不时飘过的目光。
临走前,他甚至拦住了鱼崖,“你认识主母多久了?她一直是这般性子?”
“主母非吾等可私下背论之人,若让主公听到一二,无人保得住你。”鱼崖看了一眼身后少女眼尾的笑意,转身离去。
胡岳忽然感到背后一凉,不敢多做停留,连忙跟了上去。
从最开始的柔弱狼狈,到庆功宴上的泼辣张扬,溪边的明媚疏朗,再到刚才她阴险残忍的狠毒计策,胡岳从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那么多情绪,他有些惊讶,世界上竟会有人同时拥有那么多面目。他不知为何,竟突然觉得,墓渠的主母就该是这样的。
不过一想到,那样阴险恶毒的想法被一个看似清绝无辜之人坦率自然地宣之于口,他就忍不住胆寒,对女福产生了丝丝恐惧。
次日,女福就与无极按照先前计划的那般,在两队人马纠缠厮杀之时,演绎了一场生离死别的大戏,在众目睽睽之下分别被两拨人带走。
坐在颠簸狭小的马车里,女福抽泣了两声后,略有嫌弃的放下了沾有血迹的袖子,将脸上的悲伤迅速敛起,笑嘻嘻地举着腮看向身旁看押她的武婢,“善良的阿姊,身上有吃的没?你都不知道,那崖下什么也没有,整日都吃那没滋没味的烤鱼,我都瘦了,你看看。”说罢,女福鼓了鼓两腮,一脸的委屈。
武婢错愕地看着变脸迅速的女福,僵着脸将腰间布袋里的馕饼分了一半,递给了女福。
女福也不嫌弃,拿起来就开始大快朵颐。
武婢看着女福一脸天真浪漫的模样,心中的警惕慢慢放了下来,“你,真的是传言中的那位姬夫人?”
“是啊,不像吗?”女福咽下口中的食物,那双微挑的凤眸清澈至极。
“那,那你方才还要死要活的,怎么这么快就——”武婢欲言又止,凝视着女福眼尾未干的湿意。
女福摆了摆手,懒散地背靠在马车车厢上,“阿姊,我不要死,要活。”说罢,女福嘴角扬起一抹无邪的笑,“男人嘛,不都是喜欢女人为他要死要活的吗?我要不演刚才那一出,怕他不会拿钱财将我救回去,几滴泪而已,不亏。”
武婢困惑地看向女福,“他不是爱妻如命吗?怎会不救你?”
“才不是呢,偷偷告诉你哦,我其实只是长得像她夫人而已,他那位真正的夫人早就跟人跑了。”女福将馕饼填进了嘴巴里,将两腮撑的鼓鼓的,“阿姊,你,你可别跟旁人说,我怕到时候他们觉得我没有用,嫌我吃得多,就一气之下把我给杀了。”
女福说得不清楚,但武婢却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几分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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