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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绮寒之毒
郢都郊外,宪公与太岁并肩坐于陶然山庄的碧水池畔垂钓,对身后站着的那群身着朝服,面露窘色的世家大臣视而不见。
“太岁,什么时辰了?”宪公睁开了眼睛,神色困倦。
太岁抬头瞧了眼天上略微刺目的太阳,态度极其恭敬地答道:“师祖,已是巳时一刻。”
宪公捋了捋眼角垂下的白眉,沧桑的声音中掺着几分怅然,“走吧。”
太岁淡淡地点了下头,动作娴熟地将鱼竿收了回来,走到宪公的身边,小心地将他搀扶了起来,“师祖,用过午饭再去?”
宪公摆了摆手,看了一眼跟前儿那些各怀鬼胎的人,眉间荡出些许烦躁,“正事要紧,不可再做耽搁了。”
太岁“嗯。”了一声,紧随着宪公穿于人群,对周围众人的参拜视若无睹。
跪于首位的东晋中书令已年逾四十,见宪公对其视而不见,不顾身份,连忙起身小跑到宪公面前,覆手行了跪拜大礼。
“不肖子孙王选,恭拜大祖父。”
稷侯王选如今是琅琊现任家主,官拜东晋中书令,他这一跪,其身边与之相作陪的其他官员亦是不敢怠慢逾矩,齐刷刷地也跟着跪了下去。
远远望去,跪拜作揖的人群乌压压挤满了一地,独留宪公、太岁二人突兀地立于风中,显得格格不入。
宪公到底是活了这么多年,见惯了世族朝臣们这些面上功夫,对此也甚不在意。
太岁年纪虽小,但守着宪公这般的人物,瞧惯了世人趋附的嘴脸,也练就了处事不惊,风动吾不动的本事,只低头与那王选对视了一眼,便淡淡一笑,搀领着宪公大方从容地走出人群,毫不在意身后人对其是如何腹语低咛。
方与太岁对视的那一瞬间,王选心头巨震,只一眼,便让人忍不住脊骨发寒,有一种被人看透的无措感。
王选喉结微动,待他再次看向那少年时,少年已不复方才神情。
太岁站于宪公身侧,嘴角挂着丝青涩的笑,举手投足间带着几分他这个年龄才有的的少年气息。
王选面带审视地扫了少年一眼,按捺住心头隐隐生出的忐忑与不安,走到宪公身侧,道:“轼天之事,王氏耆老怕是不会松口的,太祖父若想——”
“咳咳,咳——”宪公驻了步子,抬袖掩面轻咳。
众人见此,自知不应多留,也不敢掺和琅琊王氏的家务事,纷纷退了下去。一时之间,原本冠蓋如云的池畔,现独留宪公、太岁及王选三人。
王选起身后正了正衣冠,毕恭毕敬地走近宪公,道:“太祖父年逾百岁,几十载不曾过问世事,如今千里远赴郢都,可是为了王轼天入族谱之事?”
听着女福的姓名自王选口中道出,太岁骤然蹙了眉头,侧目看向王选,“世人皆道琅琊王氏枝叶硕茂,家族子弟个个门庭赫奕、知书守礼。不想晚生今日所见,方知什么叫做众议成林,沽名钓誉。”说罢,太岁向身旁神情淡然的宪公鞠了一躬,丝毫不在意王选已经发青的面色,接着说道:“现如今郢都里谁人不知王氏轼天乃琅琊宪公之谊女,虽尚未入宗册,但我长白山上,不论是前院学生还是后山子弟,见了她也要尊称一句小师叔。且按照琅琊王氏的辈分,您见了她,怕是也要恭恭敬敬地称呼一声姑祖母,如今怕不是稷侯见着身旁无人,便要将这尊卑礼数丢到一边了罢。”
“尔是何人,是何道理站于此处妄论?”王选面色不悦,方才所积攒的怨气被太岁这番话全然勾了起来。
太岁清俊无尘的脸上挂着笑意,不屑地看向王选,回道:“王氏轼天乃我夫子,你说我是何人。”
王选虽未到过长白,但也大体知道这么个人。王轼天自七年前大病一场后,身体一直不见好,为了使其在养病期间不孤单,王宪之为她收了个徒弟傍在身边解闷。虽对外称是王轼天的弟子,但实际上却是被王宪之亲自教导着长大的。外人不知内情,只当寻常收徒,只有王选自个儿心中却似明镜般。
长白是天下慧贤之士向往所在,长白入门弟子八百,凡入世在朝,无一不是陆海潘江的骨鲠之臣。世人皆言,天下官臣,长白独占半壁,得长白贤士则可掌执社稷,治国无忧。
宪公如今已逾百岁,身体早已枯朽衰败,宪公无直系子嗣,一旦逝世,长白自然归附琅琊王氏。如今宪公不惜路途艰辛,拖着年老的身体亲自来郢都为王轼天正名,怕是要告诉所有人,长白是他留给王轼天的,而身为王氏家主的稷侯王选自是不会束手坐视,任由长白落入一个原本与琅琊王氏无半分干系的女子手中。
而今宪公为王轼天教导太岁,大抵是因着那一位自幼身体孱弱,故培植可帮扶照顾其之人罢了。这般想着,王选更验证了自已之前的猜测,后背不禁有些发凉。
王选绕过太岁,直直地看向宪公,缓缓道:“太祖父当知,陛下是不会答应您的。”
宪公未看他一眼,只是抬头望向碧净的天空。
空中的云层重叠着涌向太阳,怎么也遮不住那寸光,风一过,线条般的光线穿透了层云照耀在了大地上。宪公舒了口气,面上染现出几分舒然,“走罢。”
宪公步履略显蹒跚地向外走去,未曾回头瞧上一眼。
此时的长白山上,女福端坐于梳妆台前,神情踌躇,呆呆地看着铜镜中拿着珠钗在她的头上胡乱比划着的秦艽。
“明日便是姑娘大喜的日子,姑娘可莫要再想旁的事情了。”秦艽挑选了一支雕有龙凤呈祥的金簪,刚要为女福戴上,女福便将头侧了过去,面色凝重地看向秦艽,“阿艽,我不愿与柏苑成婚。”
这是女福第一次直呼柏苑的名讳,这多少让秦艽有些诧异。
女福缓缓低下了头,神色晦暗不明,“我虽读书不多,但也知道人之相识,贵在相知,人之相知,贵在知心,朋友尚是如此,何况至亲夫妻。我与他连相知不欺都做不到,怎么能做夫妻呢?况且,我只当他是兄长。”
屋外凉风起,一道身影隐入风中。
“可是姑娘,这亲事是宪公亲自为您定下的。”秦艽一脸困惑地看向女福,不明白她为何这般抗拒这门亲事。
女福半垂睫羽,沉思后缓缓开口:“在你们的眼中,他是昆仑天的少主,是长白的大医,是悉心照料我日常起居的兄长,是我王轼天沅茝沣兰的未婚夫婿。但你可曾想过,这般的人,为何会弃了外世的精彩,七年来独守我一人?”
“这,当然是——”秦艽顿声,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阿艽,试想一下,若非‘绮寒’,他会留在长白吗?若非‘绮寒’他那般的人,可会多瞧我一眼?”女福看着铜镜中自已那张平淡无奇且充满病容的脸,眉宇间夹着几分让人看不懂的愁容。
秦艽似是觉察到了什么,赶忙坐到她的身侧,抬手抚着女福的后背,“姑娘切不可这般自轻,姑娘可是宪公的明珠,是琅琊王氏的贵女,是这长白的主人,姑娘的名字是要被后世写进史书的。您的身份摆在那里,自是与旁人不同,况且若不是您替伯郎受了这‘绮寒’之毒,恐怕现在受罪的是他了,这难道不是您与他的缘分吗?之前您说那是愧疚,可阿艽却不这般认为,阿艽在旁看得真真的,伯郎待您是有情分的,这情分与旁人的不同,他心里有你。”秦艽一脸笃定。
“罢了,不提这些了,你去帮我把院内那棵梅树下的寒潭香挖出来,明日成婚时,或可用到。”女福挤出一抹笑,寻由支走了秦艽。
秦艽见此也不再说什么,连忙起身去院内取酒。
女福看着秦艽消失的背影,想着方才她说的话,脑中不经意地浮现出几幅零碎的片段。记忆中,那‘绮寒’是她有意服下的。她虽无意与柏苑徒生羁绊,但她确实是为了让他留在长白,才给自已下了毒。
时至今日,就连她自已都没有搞明白,将柏苑留在长白究竟是为了什么,或许,这件事的真相只有那个拥有解药的人知道。
女福伸手抚向发涩的眼睛,轻闭双眸,心中对柏苑的愧疚愈发难当。她不敢去想,若有一天他知道是她自已给自已下毒,算计了他,他会怎样看待自已。而她又该如何面对这个对自已关怀备至,将自已捧在手心的男人。
与他相处的每一天,她都觉得自已无颜面对他的好。毕竟这些,都是曾经的她欺他骗他得来的。女福甚至有些怀念最初因‘绮寒’而卧床的那三年,那三年她虽被绮寒折磨,但她那时每日清醒不过两个时辰,大多的时间里她都浑浑噩噩,记不得也没有时间去想自已曾做过的事情,自然不会像如今这般日夜困顿。
或许,她可以试着去假装那件事情的罪魁祸首不是自已。或许,她可以试着去做柏苑的妻,用仅剩不多的余生补偿他。可若是如此,她便要舍去对霍不厌的情分与誓言。一想到霍不厌,女福便不由地想起他站在无涯碑前与她离别的场景。
那日天落霜雪,商风阙阙,霍不厌身着暗紫色的袍裘站在天地一色的雪山下等她。寒风为他那张古雕刻画的英颜染上了寒霜,也吹红了她的脸。他曾对她说过,三年之内一定会成为东晋安行疾斗的将军,待她及笄,便来接她去郢都,也逛一逛这东晋最为繁华的都城,尝一尝这城中的八珍玉食。
可如今,自已早已及笄,他却并未如期归来。
年少懵懂,那颗悸动的心,终是被这岁月消磨地只剩下了不甘与执念。或许,这几载的疏冷便是霍不厌对她的态度。
女福起身走近床榻,在床架的最里面拿出一个极为精致的木匣。她小心翼翼地将木匣打开,伸手抚摸着三四封薄薄的信封。
她并未打开,只垂眸看着信封上的字,因为那里面的内容,她早已倒背如流。
女福不知自已在床边坐了多久,直至日落西窗,秦艽叫她去厅堂用饭,她这才醒过神来。她仔细地抚摸着木匣,眸中闪过一抹决绝,倏然合上,动作流利地将木匣推到了床下,便向门外走去。
打开门时,晚风灌进了堂屋,女福步子微迟,侧目看向屋外。寒风凛凛,一阵凉意钻进了她的心头,让她愈发清醒。女福抬头看向头顶的那轮明月,嘴角挂着不知味的笑跑下了楼,急得连房门都忘记关上。
女福进屋时,柏苑已端坐在桌前等她用饭,他见女福衣衫单薄地从外面进来,眉角处生出了几分不悦,但今次却并未如之前那般上前为她披上外衣,只静坐在一旁,未发一言。
这时,秦艽同安嬷端着煎豆腐与鲫鱼汤从旁屋进来,秦艽一见女福未穿外袍就出屋,急忙放下手中的热汤,从屏风架上拿出备用的淡青色外袍给女福披上,“姑娘出屋怎的不披上外袍?虽说已入春,可这朝暮的寒风可冽着呢,哪能这般怠慢自已,若是受了风寒可怎生得了。”
“不妨事。”正说着,女福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柏苑未抬头,但藏在袖中的手却不自觉地握紧。
女福碰了碰微红的鼻尖,下意识地看向柏苑,面色僵硬地笑了笑。
一顿饭下来,二人虽如从前一般安静地用完了晚饭,但秦艽与安嬷明显感觉到今日的气氛不对,心想着是不是这几日女福对婚事不上心的态度让柏苑寒了心。
秦艽侍候在女福身侧,谨慎地看向对面的柏苑,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转身向旁屋走去,不一会儿便端着一套酒具回来。
“伯郎可先试试这寒潭香,今日晚些时候刚从梅树下挖出来的,这可是宪公在姑娘小时候埋下的,总共才有三坛。方才姑娘吩咐我去取来,说是明日成亲时合卺要用的。伯郎可先与姑娘试试,看这味道可还清冽?”秦艽抿嘴一笑,试探性地将两盏寒潭香推送至二人面前。
柏苑心口微动,抬头看向对面神色局促的女福。
女福未敢抬头,当时虽是为了支开秦艽才让其取酒的,可如今将此事拿到明处谈论,只觉羞人。
许是她过于羞恼紧张,一时间也忘记将秦艽埋怨一通,竟鬼使神差地拿起酒盏向嘴边送去。
正当女福愣神之际,她冰凉的手指处传来到一阵温热。
“冬末春初,不宜饮冷酒。”柏苑低沉淡薄的声音从女福头顶传来。
女福抬头看向烛光下柏苑那张水月观音般的面容,他曾在自已病榻前为自已喂药时的场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女福面色微红,连忙垂下头去,刚好看向他挡在自已面前的手,连忙松开酒盏。
酒水泻下,沾湿了柏苑的衣角。
“我,我不是故意的。”女福慌乱起身,柏苑高大的身体挡住了女福面前的烛光,叫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柏苑轻嗯了一声,重新落座,丝毫未在意湿掉的衣衫。
旁边的安嬷见女福这般模样,心底有几分思量,连忙上前收拾起来桌上散落的酒盏,“阿艽这丫头也太不知轻重了,不知这寒潭香过于寒凉,险些伤了姑娘,还望伯郎莫要怪罪才是。”
柏苑未言,垂目看向酒盏。
安嬷转头看向秦艽,向她使了个眼色。
秦艽会意,挤了挤略显俏皮的眼睛,连忙近前,声音有些抽啜,道:“姑娘,阿艽知错了,是阿艽思虑不周。阿艽只想着姑娘的吩咐,不成想竟忘了先将这酒热了再拿上来。现下想来,是阿艽错了,阿艽忘记照料姑娘的身体,更忘了伯郎不喜饮酒。要不明日阿艽将这合卺酒换成米酒可好?至于这寒潭香就先存着,待姑娘身体好些再饮,您看如何?”
秦艽话落,屋内鸦雀无声。
秦艽的自作聪明与把戏众人都心如明镜,可即便如此,有些话,有些事却不能明说、明做。安嬷与秦艽此举,无非是想让女福与柏苑二人能在这尴尬的境况下拉近距离。毕竟世间中,自幼相处七载却依旧敬而远疏的未婚夫妇并不多。
女福无奈地扯出一抹笑,看向桌案上放置在柏苑面前那杯微满的酒盏,声音缓慢道:“寒潭香是阿翁为我成婚特意备下的,若以身体为由辜负阿翁的心意,岂不是不孝?况且,一盏热过的寒潭香并不会让我身体有损,反而还可以酒壮怂人胆,让我些许心安。你说呢?”
女福抬眸看向柏苑,面上虽挂着笑,但眼底的失落与无奈还是在不经意中流露了出来。
柏苑心下微酸,眼底深处的光慢慢淡下。他听得出来,与其说她应下的是与他的姻缘,倒不如讲她只是拿自已的亲事去为宪公尽孝。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得不将她留在自已的身边。
想着女福曾经的过往与今日在她门外听到的那一席话,柏苑将面前的寒潭香一饮而尽。
寒酒入口,喉咙处的一流冰凉并未让柏苑清醒,反而让他觉得前路茫茫,无尽头。
饮罢,柏苑站起身来,一如往常那般淡然疏远的模样,“酒,甚好。”说着,便转身朝门外走去,独留一席袖风。
安嬷看着柏苑离去的身影,深深地叹了口气,在一旁自顾地收拾起桌上用完的饭具。
女福端坐在桌旁一动未动,待人离去只剩秦艽在旁,这才开口:“你也下去吧。”
秦艽摇了摇头,见四下无人,连忙坐在了女福旁边的高凳上,举着腮帮子盯着女福的眼睛,“今日的姑娘与伯郎,与往日不同。”
“我知道。”女福松了松肩膀,伸手摸向微热的耳后,接着说道:“今日,他并未如往常那般为我添衣,我也不似之前那般对他恭敬谦礼。”
秦艽轻叹口气,抿了抿嘴巴,“可惜了那两盏寒潭香喽,一盏还未入口便被姑娘浪费掉了,一盏虽已入口,可因姑娘方才那番话,也变得索然无味。姑娘,若是宪公在此,定会说你的。”秦艽见女福面带迟疑,不禁温言劝慰,“今日下楼取酒时,我在楼下被我阿姆拦着了,她问我您与伯郎发生了何事,为何伯郎自下楼后便去了无涯碑。可我自午后便一直同姑娘在一处,并未见着伯郎。想来今日下午我们的谈话是被伯郎听了去,所以晚饭时伯郎才会待姑娘生疏了些。姑娘,这婚事既然已敲定,姑娘还是对伯郎亲近一些的好,若有一日伯郎因姑娘伤透了心去寻了别家姑娘,姑娘您定是会后悔的。”
自已说的话被他听了去?女福心头不知怎的,竟生出了几缕烦闷,连带着头也跟着痛了起来。
秦艽见女福脸颊上红晕不减,眼神也越发倦怠,心下大叫不好,连忙伸手摸向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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