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宴会翻车现场我全录了

白卿言刚把眼罩拉到鼻梁上，准备再睡个回笼觉，耳边突然响起像金属摩擦般的机械音，吓得她一个翻身，差点从软榻上滚下去。

“叮——A级任务发布：请在今晚白家季度家宴上让白芷柔当众出丑。任务完成奖励：初级反监听屏蔽仪（可屏蔽2米内电子设备窃听）。任务失败惩罚：扣除7日存活天数。”

“我去？”她抓着枕头坐首，头顶几缕头发，“这不就是绿茶婊最喜欢的‘名场面’环节吗？上次穿书就是因为和主角团硬刚被反杀，现在系统还让我主动惹事？”

“宿主拒绝执行任务将触发行动锁定。”系统音毫无感情，“三秒后启动——3、2、1。”

白卿言突然发现自己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抬了起来，对着空气比了个“OK”的手势。

她气呼呼地拍了下床垫：“行吧行吧，算你狠！”余光瞥见床头柜上的平安扣，想起昨夜系统日志里写的“存活天数27天”，又嘀咕道，“希望这次别搞砸了……”

下午三点，白宅更衣室里弥漫着香奈儿5号香水的甜腻味道。

白芷柔站在试衣镜前，指尖轻轻抚过新买的淡紫色缎面裙——这是林婉如今早特意让人从巴黎空运过来的，说是要“衬托她温婉的气质”。

镜中的倒影突然被另一片阴影覆盖，她转头便看见白卿言靠在门框上，抱着手臂似笑非笑。

“这裙子不错啊。”白卿言晃了晃手机，系统提示“语言挑衅技能卡己激活”，故意拖长尾音，“就是这花纹……怎么看都像上周慈善拍卖会上，陈太太捐的那条二手裙子？”

白芷柔的指甲掐进了掌心。

她记得林婉如今早叮嘱她：“今晚无论白卿言怎么激怒你，你都要保持得体，等我把话题引到失窃案，你再哭诉首饰盒里的翡翠镯子不见了——到时候所有人都会怀疑是她偷的。”可此刻听着白卿言的话，她分明看到镜中自己的笑容变得僵硬，就像被按了慢放键的塑胶娃娃。

“阿言妹妹真会开玩笑。”她深吸一口气，指尖却不受控制地绞紧了裙边，“这是高定设计师的新系列，全球仅三件。”

白卿言盯着她泛红的耳尖，心里疯狂吐槽：“装！继续装！要不是我今早翻了林婉如的购物记录，还真就信了你的鬼话——这裙子根本是在二手平台买的，标签都没撕干净呢！”但表面上却冷哼一声：“但愿如此，毕竟有些人啊，穿假货被拆穿可就太丢脸了。”

她转身要走，余光瞥见白芷柔拿出手机快速打字——不用猜也知道是给林婉如通风报信。

系统面板上闪过一行小字：“目标情绪波动+15%，任务进度20%。”白卿言勾了勾嘴角：“鱼儿，该咬钩了。”

晚宴厅的水晶灯在七点准时亮起。

白远舟坐在主位，目光扫过满桌的子女，最后停在了白卿言身上——她今天穿了一件墨绿色丝绒裙，发间别着一枚珍珠发夹，和林婉如颈间那条未拆封的珍珠项链倒是同款。

“最近家里不太太平。”林婉如夹了一筷子芙蓉虾，语气就像在闲聊，“前天早上，我收在书房保险柜里的翡翠镯子不见了。卿言啊，你上回不是说想看我那套翡翠首饰吗？”

满桌人的动作都停了一下。

白念川握着银叉的手顿住了，白曜推了推眼镜，指尖在桌下快速敲击——他早就在书房装了微型录音器。

白卿言咬着吸管吸着杨枝甘露，喉结动了动，心里吐槽：“来了来了，老戏骨开始飙戏了！”但表面上却抬眼说道：“林阿姨记性真好，我上周是说过想看，不过您当时说‘小孩子别碰贵重东西’，我可连保险柜密码都没问过。”

“话是这么说……”白芷柔放下汤碗，眼尾泛红，“可昨天我整理您梳妆台时，看见卿言妹妹站在首饰柜前，手都碰到柜门了。”她声音颤抖着，“该不会是……”

“该不会是什么？”白卿言突然把杨枝甘露杯子往桌上一放，玻璃与大理石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系统提示“情绪诱导剂生效”，她盯着白芷柔耳后那一点淡青色——那是她今早趁对方不注意，用沾了药剂的发夹轻轻划的，“柔姐该不会想说，我偷了镯子吧？”

白芷柔的瞳孔微微收缩。

她本想按计划哽咽着说“我相信妹妹不是故意的”，可喉咙里突然涌上一股火，就像有人抓着她的声带往高处提：“不然呢？你从小到大哪次不是想要什么就抢？上回抢我钢琴比赛名额，上个月抢我浦家宴会请柬，现在连阿姨的首饰都要抢——你就是个贪心不足的小偷！”

“啪！”

白芷柔的手掌拍在餐桌上，银质刀叉被震得跳了起来，磕在骨瓷盘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满桌人都惊呆了——向来温婉的白家养女，怎么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

“够了。”白远舟皱起眉头，“阿柔，你平时不是最懂分寸的吗？”

“爸，我这有段录音。”白曜举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

电流杂音过后，林婉如的声音清晰地响了起来：“……等宴会时你就说看见卿言碰了首饰柜，我再提镯子丢了，到时候舆论自然偏向我们。”

“可这样会不会太明显？”是白芷柔的声音，比现在温柔许多，“万一被拆穿……”

“拆穿？”林婉如冷笑一声，“她一个被系统控制的笨蛋，能掀起什么风浪？”

宴会厅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白卿言盯着林婉如突然变白的脸，心里吐槽：“好家伙，原来你连系统都知道？合着我在明处你在暗处，玩得挺花啊！”但表面上却端起杨枝甘露慢悠悠地吸了一口，冰沙在嘴里发出“咔嚓”的声音。

白远舟的指节捏得发白。

他转头看向白卿言，目光里多了一丝探究：“你今天……似乎比以前聪明了不少。”

白卿言差点被冰沙呛到。

她强忍着想要蹦起来喊“终于有人发现我的演技了！”的冲动，歪头挑眉：“我只是不想替别人收拾烂摊子。”

“爸，我这还有监控视频。”白曜又晃了晃手机，“昨天半夜两点，有人用您的指纹卡开了书房门——是林阿姨的女佣，她把镯子塞进了白芷柔的化妆包。”

白芷柔猛地站了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她盯着白曜手机里的画面，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林婉如攥着餐巾的手青筋暴起，指甲几乎要戳进掌心。

“都坐下。”白远舟揉了揉眉心，“阿曜，把证据发给律师。阿言……”他看向女儿，目光柔和了一些，“跟我来书房。”

白卿言跟着父亲上楼时，听见身后传来白芷柔的尖叫和林婉如的低喝声。

她刚松了口气，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提示音：“叮——B级任务发布……”

她脚步一顿，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月光从楼梯间的窗户斜照进来，在大理石台阶上投下她的影子——比平时长了些，像被什么东西拉长了一样。

“阿言？”白远舟在书房门口回头。

“来了爸！”白卿言挤出一个笑容，踩着高跟鞋跟了上去。

她摸着发间的珍珠发夹，那是今早特意选的——和林婉如那条没拆封的项链，刚好是同一家店的“母女款”。

系统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模糊得就像隔着一层毛玻璃。

她望着父亲的背影，突然想起昨夜系统日志里的“最终任务：揭露原书真相”。

今晚的月亮，好像比平时更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