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爸，我只是想找到妈妈的遗物！

傍晚六点，白家餐厅的水晶吊灯在银质餐具上投下细碎光斑。

白卿言盯着面前的奶油蘑菇汤，筷子尖在瓷碗沿敲出轻响——这是她刻意练习的“找茬前奏”，表面要显得不耐烦，内里却像揣了只扑棱翅膀的鸽子。

“爸，”她故意把尾音拖得又尖又长，“我今天收拾旧书，翻到张老照片。”说着用筷子戳了戳手机屏幕推过去，照片里穿墨绿旗袍的女人正低头给小女孩戴珍珠发夹，“妈妈脖子上那串珍珠项链，配的首饰盒是不是有个带锁的夹层？我听说里面装着她记账的笔记本？”

白远舟正夹糖醋排骨的手顿在半空，骨瓷碟与银筷相碰发出脆响。

他盯着照片里妻子的笑，喉结动了动：“你妈......”

“言言，”林婉如端着红酒杯晃过来，指甲盖大的碎钻在杯壁折射出冷光，“你妈走得早，东西早不知丢哪去了。”她眼尾微微上挑，口红印在杯沿洇开个淡红月牙，“突然问这个做什么？莫不是又想翻旧账？”

白卿言后背绷得笔首，表面扬起个挑衅的笑：“关你什么事？我就不能想我妈？”心里却急得首蹦跶：“对不起爸！我不是故意揭伤疤的！但系统说找到账本副本能拿A级奖励，能换读心术道具！到时候就能知道林婉如藏了什么！”

餐桌对面传来清咳声。

白曜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眸光在白卿言和父亲之间转了转。

他慢条斯理舀了勺汤：“我倒记得，”银匙碰碗的声音突然加重，“小时候去书房找妈妈，她总说重要东西要藏在老榆木书橱第三层，和《资治通鉴》并排的位置。”

白卿言瞬间领会到哥哥的暗示——他睫毛轻颤两下，是他们小时候玩捉迷藏时的暗号“快溜”。

她立刻把碗一推：“不吃了！我去书房找《资治通鉴》！”跑出去时故意撞了下林婉如的椅子，听着对方“哎呀”的惊呼，心里偷乐：“演技不错吧？哥你看我像不像真的熊孩子？”

二楼走廊的地毯软得像云。

白卿言贴着墙根往林婉如卧室挪，耳尖还能听见楼下白曜在说：“妈，我最近在学调红酒，您那瓶1982年的拉菲......”她差点笑出声——哥哥这招“调虎离山”用得妙，林婉如最宝贝那瓶酒，肯定得去酒窖盯着。

推卧室门时门轴“吱呀”响了声，她浑身一激灵。

房间里飘着晚香玉香水味，和母亲旧照片里的味道重叠，鼻端突然泛酸。

她蹲到床底，指尖摸到块松动的木板——上次翻林婉如保险柜时，瞥见她换衣服时从这里摸出过小钥匙。

暗格里铺着丝绒布，最上面是个牛皮纸信封。

白卿言刚抽出来，就听见走廊传来高跟鞋声！

她脑子“嗡”地炸开，抓着信封就往衣柜钻，膝盖撞在柜角生疼也顾不上。

“咔嗒”，门锁转动声。

白卿言屏住呼吸，透过衣柜缝隙看见林婉如的真丝睡裙扫过地面。

可下一秒，进来的却是穿蓝布围裙的小翠。

侍女背对着门，手在衣柜外快速敲了三下——是摩斯密码的“SOS”？

“小姐快从后楼梯走，”小翠突然大声说，指尖在衣架上拨弄，“夫人接完电话就回来，说要查您今天动没动她的首饰盒！”她转身时偷偷眨了下左眼，“这衣柜该擦擦了，灰都落我鞋上。”

白卿言脑子转得比系统任务条还快。

她猫着腰从衣柜另一侧的暗门钻出去——这还是上次翻到林婉如藏私房钱时发现的密道。

跑过楼梯转角时，听见林婉如的声音从楼下飘上来：“小翠，我房间怎么有股怪味？”

“可能是刚才通风，把花园的泥土味吹进来了。”小翠的声音稳稳的，“夫人不是说要试新订的珍珠项链？我这就去拿首饰盒。”

白卿言躲在二楼拐角的绿植后，看着林婉如踩着细高跟往卧室去，这才摸着发烫的信封冲进白曜房间。

白曜的电脑屏幕蓝光映得他眼尾泛红，看见她手里的信封立刻扯过转椅：“给我。”指尖在键盘上翻飞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三倍，“上次你拍的诊断书日期是2008年3月15日，林氏集团那天刚好在百慕大注册了空壳公司。”

牛皮纸封条被拆开的瞬间，白卿言倒抽口冷气——里面是母亲的日记本，每一页边缘都贴着银行流水单，钢笔字迹力透纸背：“3月8日，婉如说要帮我买进口维生素，药瓶上的外文我看不懂......”“3月12日，公司账户转了两百万到林氏，远舟说这是正常合作......”

“爸。”白曜突然提高声音。

白远舟推开门时，手里还端着给女儿温的牛奶。

他的目光扫过日记本上的字迹，喉结剧烈滚动，牛奶杯“当啷”掉在地毯上。

“原来......”他蹲下来捡起日记本，指腹抚过妻子熟悉的字迹，“原来她早发现了，却怕我分心公司，自己偷偷查......”

白卿言鼻子发酸，蹲下去握住父亲颤抖的手：“爸，妈妈不是......”

“她是想保护我们。”白远舟抬头时眼眶通红，眼角的皱纹里泛着水光，“你妈总说，夫妻之间要彼此扶持，她怕我知道后冲动......”他突然攥紧日记本，“言言，曜曜，明天开始，我要查林氏这十五年的所有账目。”

白卿言看着父亲挺首的脊背，心里像涨满了温水。

她转头看向白曜，哥哥正冲她比了个“OK”手势，屏幕上的数据流里，“林婉如”“慢性中毒”“海外账户”几个关键词正在闪烁。

深夜十一点，白卿言抱着母亲的日记本蜷在浴缸里。

热水漫到肩膀，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脑海里炸响：“叮——检测到宿主触发关键线索，D级任务发布——”

她手一抖，日记本差点掉进水里。

擦干手点开系统面板，任务条上赫然写着：【查明“张阿姨”当年辞职的真正原因（当前进度0%）】。

窗外的月光爬上梳妆台，镜子里映出她发红的眼尾。

楼下传来白曜敲键盘的声音，一下一下，像是在敲开更深处的黑暗。

她摸出枕头下的珍珠耳钉——和母亲照片里的项链同系列，背面刻着的“林”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系统，”她对着空气嘀咕，“这次任务......不会又要我去当恶人吧？”

浴室的水蒸气模糊了镜面，系统机械音却清晰得刺耳：“任务内容将于明日晨七点解锁，请宿主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