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妈，你的账本比我命还重要！

白卿言蹲在厨房门口啃姜饼人时，手机在裤袋里震得大腿发麻。

她咬着金箔包装纸抬头，见白曜正靠在门框上看她，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弯成月牙——显然又听见了她刚才的内心OS："这破系统是不是装了定位？

我刚说不要它就蹦跶！"

"要看看吗？"白曜晃了晃手里的鲜榨橙汁，杯壁上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淌，"我猜是A级任务。"

白卿言把最后半块姜饼塞进嘴里，腮帮子鼓得像仓鼠。

她摸出手机的动作慢得像拆炸弹，果不其然，系统鲜红的字体几乎要灼伤视网膜："A级任务发布：请让白远舟与林婉如彻底决裂。

任务失败则扣除全部积分，宿主将承受与白远舟同等痛苦值。"

"噗——"她呛得猛捶胸口，橙汁喷了白曜半只袖子。

白曜抽了张纸巾替她擦嘴角，听见她脑子里炸成一锅粥："决裂？！

他们现在表面上还相敬如宾呢！

系统你是想让我爸心脏病发作还是让我家提前散伙啊？！"

"需要帮忙吗？"白曜替她理了理炸毛的碎发，声音轻得像片羽毛，"我听见你刚才在想，要引林婉如露出马脚。"

白卿言猛地抓住他手腕，指甲在他皮肤压出月牙印："哥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话出口又蔫了，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可任务要求必须我主动......爸要是生气了怎么办？"

"他不会怪你。"白曜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像深夜的星子，"我查过，林婉如最近在转移海外资产。

你要的账本，可能在她卧室衣柜夹层。"

厨房挂钟"当"地敲了六下。

管家的声音从走廊传来："老爷夫人说可以开饭了。"

白卿言深吸三口气，把手机塞进胸罩里——上次藏口袋被林婉如看见过，这次保险点。

她跟着白曜往餐厅走，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脑子里循环播放："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等会你千万别掀桌子啊！"

餐厅水晶灯把银器照得发亮。

白远舟坐在主位，指尖敲着骨瓷碗，眉心拧成川字——他最近总这样，白卿言知道是因为集团财务核查出了问题。

林婉如坐在他右手边，珍珠项链在颈间晃出冷光，正用公筷给白远舟夹西蓝花："老爷最近总说胃不舒服，这个清淡。"

白卿言刚坐下，筷子就被白曜抽走。

他替她盛了碗汤，轻声道："烫。"她刚喝一口，系统在脑内"叮"地响了声，任务进度条从0跳到5%——看来得立刻行动。

"爸。"她捏着筷子的手发颤，故意把声音提得尖了些，"我昨天收拾旧物，看见张照片。"

白远舟的汤勺"当啷"掉在碗里。

林婉如夹菜的手顿在半空，指甲盖泛着冷白的光。

"是我妈。"白卿言喉头发紧，想起原主记忆里那个总穿淡蓝旗袍的女人，"她怀里抱着个红木盒子，说里面是她最宝贝的东西。"她故意冷笑，"现在那盒子，该不会被人当破烂扔了吧？"

林婉如的珍珠耳环晃了晃。

她放下筷子，涂着酒红甲油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卿言，你母亲去世都十年了，提这些做什么？"她转向白远舟，眼尾微微下垂，"老爷，孩子想念生母也是人之常情......"

"我没说想念！"白卿言猛地拍桌，碗里的汤溅在桌布上，"我就想知道那盒子里的旧账本哪去了！

我妈当年管着白家内账，她记的流水......"

"够了！"白远舟突然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的脸涨得通红，脖颈青筋凸起，手里的餐巾被攥成皱巴巴的团，"吃饭时说这些做什么？"

餐厅瞬间安静得能听见水晶灯上水晶坠子轻晃的声音。

白卿言盯着自己发抖的指尖，脑子里全是"完了完了爸要生气了"的循环，却见白曜不动声色地按住她肩膀，指腹在她肩胛骨处轻轻——这是他们小时候的暗号，意思是"我在"。

"爸。"白曜推了推眼镜，声音平稳得像台精密仪器，"言言最近在学财务，可能是好奇母亲当年的工作。"他转向白卿言，眼底藏着笑，"你要是真想学，明天我让人把老宅仓库的账本搬过来。"

林婉如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老爷，我去厨房看看汤。"说着起身，旗袍下摆扫过白卿言的脚踝，像条冰凉的蛇。

白远舟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餐桌。

白卿言看见他的肩膀在微微发抖，突然想起原主记忆里，母亲去世那晚，这个男人也是这样背对着她，手里攥着那个红木盒子，眼泪砸在檀木上。

"爸。"她轻轻走过去，拽了拽他西装后摆，"我就是......就是想看看我妈的字迹。"

白远舟转过身，眼眶通红。

他伸手摸她的头，手背上的血管凸起，像老树根："阿言，有些事......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白曜走过来，把白卿言往自己身后拉了拉："爸，言言没别的意思。"他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一道光，"我下午查了老宅监控，仓库的锁最近被人撬过。"

白远舟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看了眼林婉如离开的方向，又低头看向白卿言，喉结动了动："阿言，明天跟我去老宅。"

深夜十一点，白卿言趴在林婉如卧室窗外的爬藤上，手心全是汗。

她穿了白曜的黑卫衣，帽子压得低低的，活像只偷腥的猫。

楼下保安室的灯灭了，她轻轻撬开窗锁，脚尖刚踩上地毯，就听见床上传来均匀的鼾声——林婉如吃了助眠药，这是小翠下午在厨房说的。

衣柜夹层的暗锁是电子密码。

白卿言摸出白曜给的解码器，屏幕亮起红光时，她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小姐快走！"小翠的声音像片被风吹散的羽毛，"夫人刚才翻身，我把安神香换成了浓的，最多撑五分钟！"

白卿言手忙脚乱地扯出一本泛黄的账册，封皮上"白氏内账 苏清禾"的钢笔字还清晰可见。

她刚要拍照，小翠突然抓住她手腕："别用手机！

夫人装了信号屏蔽器！"她撩起月白裙摆，里面缝着个暗袋，"藏这里，我帮你带出去！"

"你为什么帮我？"白卿言盯着小翠泛青的眼尾——那是前天林婉如摔花瓶时溅起的碎片划的。

小翠低头抚平裙摆褶皱，声音轻得像叹息："我表姐以前也是夫人的贴身丫鬟。

她发现夫人挪用公款，后来......"她没说完，指了指窗外的人工湖，"上个月涨水，捞起个银镯子，是表姐的。"

账册被塞进暗袋的瞬间，楼上传来林婉如的尖叫："小翠！

我的玫瑰露呢？"

白卿言跟着小翠溜出房间时，后颈全是冷汗。

她蹲在花园假山下，看着小翠的背影消失在佣人房，突然想起原主记忆里，母亲总给每个丫鬟发月钱时多塞两块桂花糕——原来善意真的会生根发芽。

凌晨两点，白曜的书房亮如白昼。

他敲键盘的声音像机关枪，屏幕上跳动着绿色代码："2015年3月，林婉如以苏夫人名义转走三千万到开曼群岛账户；2017年5月，伪造苏夫人签名变更遗嘱......"他突然停住，转头看向缩在沙发里的白卿言，"你早就在查？"

白卿言揪着沙发垫上的流苏，眼睛发红："我穿书那天，原主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些，才被林婉如推下楼梯......"她吸了吸鼻子，"我不想再有人受伤，可系统非逼我当恶人......"

"你不是恶人。"白曜关掉电脑，在她身边坐下。

他的手指轻轻覆上她手背，像盖上层暖烘烘的毯子，"你是想保护我们的小英雄。"

窗外起了薄雾，月光像被揉碎的银箔。

白卿言翻开账册，最后一页夹着张照片——是母亲抱着她，身后站着年轻的白远舟，三人笑得那么甜。

她指尖抚过照片上母亲的眉眼，心里默念："妈，对不起，我不是存心翻你的旧账。

我只是......想让这个家，再完整一次。"

手机在茶几上震动起来。

白卿言拿起来，系统界面跳出刺眼的绿色："任务进度：80%。"她刚要松口气，屏幕突然黑屏，再亮起时是串乱码，最后定格成一行血字："警告——"

"言言？"白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白卿言迅速按灭手机，转身时挤出个笑："没事，系统抽风。"可她知道，更棘手的麻烦，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