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狐族秘研·灵泉试炼

当星舰穿过首都星的电离层时，黎暮透过观景窗看到下方悬浮的建筑群。

那些由晶矿和合金建造的塔尖，宛如刺入云层的银锥，而最顶端那座盘旋着九尾狐图腾的建筑——狐族科研院，正散发着冷白色的光芒。

“黎小姐，苏院长在B区等您。”带路的研究员是一位耳尖微微尖尖的狐族青年，尾椎处蓬松的狐尾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扫过地面。

黎暮注意到他袖口绣着科研院的六芒星徽章，指尖不自觉地着掌心发烫的玄狐印记——自从进入首都星范围，这枚印记就开始有规律地跳动，仿佛在回应某种召唤。

科研院的走廊散发着冷光，消毒水混合着灵植培养液的甜香钻进鼻腔。

苏砚站在模拟室门前，银灰色的长发用一根青玉簪子随意束起，白大褂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锁骨处若隐若现的狐族图腾。

他抬手时，腕间的科研手环闪过蓝光：“让你久等了。”声音里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却让黎暮想起初次见面时他分析精神力数据的专注——那时他的眼睛亮得像淬了星火的黑曜石。

模拟室的门无声地滑开。

黎暮刚走进去，头顶的全息投影仪便开始旋转，淡蓝色的光雾在空气中凝结成她的精神力模型：九条半透明的狐尾交缠上升，尾尖垂落的银丝正是灵泉能量的轨迹。

苏砚走到操作台前，指尖在光脑上快速滑动，模型突然分裂成两部分，左边是她熟悉的灵泉漩涡，右边却浮现出另一个暗紫色的能量团。

“看这里。”他调出比对数据，“你的灵泉并非单一能量源，它在主动吸收外界的精神力波动。”全息屏上的曲线陡然攀升，“刚才你经过走廊时，那个狐族研究员的紧张情绪——他父亲在兽潮中受到了精神创伤，所以对SSS +级精神力者本能地排斥——你的灵泉己经自动净化了17%的负面能量。”

黎暮望着悬浮的模型，后颈泛起细微的麻痒。

她想起三天前在鹰族测试舱，裴翊说她的精神力纯净度是近百年最高，原来这不是天赋，而是灵泉在持续工作。

“所以它是……共生体？”

“比共生更复杂。”苏砚的指尖停在两团能量交叠的地方，“它在适应你，也在让你适应它。”他转身时白大褂扬起一阵风，带起一丝清冽的松木香，“现在试着回忆觉醒那天的情景。我们需要确认灵泉的初始触发条件。”

黎暮依言闭上眼睛。

玄狐印记突然泛起温热的光，像被火烤过的玉。

模糊的影像在意识里翻腾：暴雨、破败的孤儿院、她蜷缩在储物间的角落，接着是铺天盖地的痛苦——不是身体的痛，而是精神海被撕裂的灼烧感。

她看见自己的意识被拽进一片迷雾，那里有一座古老的石质祭坛，祭坛中央悬浮着泛着金光的兽神图腾。

而在图腾前，站着一个穿黑斗篷的男人，他的声音像刮过岩缝的风：“醒来吧，玄狐的容器……”

“停！”苏砚的声音带着少见的急切。

黎暮睁开眼睛，发现自己额角沁出了冷汗，模拟室的警报灯正急促闪烁。

全息屏上，她的精神力模型里那团暗紫色能量突然膨胀，几乎要吞噬灵泉的光芒。

苏砚快速操作着光脑，额角也渗出了薄汗：“刚才的影像里，你接触到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精神残留。”他调出监控记录，画面里她的九尾虚影在回忆时完全实体化，狐尾扫过的地方，模拟舱的防护膜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

“那是……罗刹？”黎暮抓住他的手腕，“我在幻境里见过他，他说我是容器。”

苏砚的手指在她腕脉上停顿了一下。

他的掌心很温暖，带着常年接触光脑留下的薄茧：“罗刹是三年前突然出现的异兽使徒，能操控狂暴兽潮。联邦情报网……”他突然住口，目光扫过模拟室角落的监控器，“总之，你的记忆很重要。但今天的实验需要暂停。”

“等等。”黎暮抽回手，“你说要长期合作，对吧？”她望着全息屏上还在缓慢修复的模型，“我可以配合研究，但灵泉的核心数据不能共享。”她想起被遗弃时那些人盯着她的眼神，像在看一件会走路的生育机器，“我不是样本，是合作者。”

苏砚突然笑了。

他的眼睛弯起来，像狐狸在月光下舔爪子：“我就喜欢聪明的实验对象。”他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枚菱形晶体，“这是精神力屏蔽器，戴在身上能避免被远距离感知。”他的指尖在晶体表面划过，刻下一道玄狐纹路，“算我给合作者的见面礼。”

深夜的科研院格外安静。

黎暮躺在实验区的休息舱里，听着窗外灵植培育室的流水声。

她摸出苏砚给的屏蔽器，晶体在掌心凉得刺骨——刚才苏砚说话时，他腕间的科研手环闪过红色警告，那是有人在侵入科研院的网络。

警报声就在这时响起。

尖锐的蜂鸣声打破了寂静，红色警示灯在走廊里旋转。

黎暮翻身下床，屏蔽器突然发烫——这是被恶意精神力锁定的信号。

她冲向实验室，透过单向玻璃看到监控屏上的画面：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正用基因解码器破解她的实验舱，他掀开面罩的瞬间，黎暮的瞳孔骤然收缩——是记忆里那个黑斗篷男人，罗刹！

“你以为躲进科研院就安全了？”罗刹的声音通过实验室广播传来，带着扭曲的笑意，“兽神之心正在苏醒，而你……只是钥匙。”他的指尖划过实验舱的操作面板，舱门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黎暮深吸一口气。

她早就在实验室布置了灵泉水雾——这是温珩教她的，灵泉的水雾能干扰精神力者的感知。

她按下隐藏按钮，细密的水雾从天花板的小孔涌出，瞬间弥漫了整个实验室。

罗刹的动作突然停顿下来，他捂住太阳穴，脸上浮现出痛苦的表情：“这是……”

“这一次，换我来净化你。”黎暮推开实验室的门。

九尾虚影在她身后浮现，九条狐尾扫过空气，带起细碎的光屑。

罗刹的精神力屏障在灵泉的净化下层层碎裂，他试图逃跑，却被水雾缠住脚踝——那些看似柔软的水雾此刻像钢铁锁链，将他的身体固定在原地。

“不可能……你只是个刚觉醒的小丫头……”罗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像被风吹散的烟雾。

黎暮看着他消失的地方，突然注意到地面残留的暗紫色能量里，有一道金色符文在闪烁。

她蹲下身，指尖刚碰到符文，玄狐印记便剧烈震动。

一段文字浮现在意识里，像用火焰写就：“兽神之心，尚未归位。”

“黎暮？”苏砚的声音从走廊传来。

他穿着睡袍，发梢还滴着水，显然是从浴室赶来的。

他望着空荡荡的实验室，又看向黎暮泛着金光的印记，瞳孔微微收缩，“刚才的精神波动……是罗刹？”

黎暮站起身，将手心里的屏蔽器攥得更紧。

她望着窗外逐渐亮起的晨光，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玄狐印记的跳动重叠在一起。

“他走了。”她说，“但留下了新的线索。”

苏砚的目光落在她掌心的印记上。

他拿出光脑快速拍照，全息屏上立刻显示出印记的三维结构——原本的玄狐纹路里，多了一道若隐若现的锁链，和温珩医疗舱里那具玄狐骸骨上的符文一模一样。

“明天。”他说，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兴奋，“明天我们用最新的精神模型技术，重新构建你的灵泉映射图。”

黎暮望着他发亮的眼睛，突然笑了。

守护的路，才刚刚掀开新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