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猫砂空投与杠杆抄家

阿什塔巴德要塞的城门窟窿里，黑色的火焰如同地狱之花，贪婪地舔舐着断裂的铁桦木和熔化的铜汁。滚滚浓烟中，大周“飞檐营”的将士，踩着磁吸皮靴，如同黑色的壁虎，沿着被炸得坑洼不平的城墙蜂拥而上！喊杀声、兵刃撞击声、垂死的惨嚎声混杂着硝烟与血腥，将这座波斯雄关变成了沸腾的绞肉场。

女帝立于燃烧的城门残骸前，“龙雀”剑尖滴落着粘稠的敌人血浆，玄色龙袍被烟尘与血污浸染得看不出本色。她丹凤眼冷冽地扫视着城头激烈的争夺战，眉头微蹙。波斯人的抵抗比预想的更疯狂，尤其是那些被重金豢养的“圣火武士”，浑身缠满浸透火油的布条，咆哮着从藏兵洞中冲出，点燃自身，如同人形火炬般扑向攀城的士兵，造成惨重伤亡。攻城进度被严重迟滞。

就在这时！

嗡——！

腰间那块橘猫传讯珠传来前所未有的剧烈震动！不再是意念碎片，而是一股庞大、混乱、带着浓烈“祥瑞”焦糊味和…某种空间扭曲感的能量脉冲！

女帝猛地按住传讯珠！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仿佛脚下的地面都在扭曲！她强忍不适，凝神感应。

珠子里传来橘猫急促到变调的“喵嗷嗷”声，充满了“快接住！”的焦急意念。紧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混杂着金属、玉石和霸道“祥瑞”气息的“物质流”，竟穿透了空间阻隔，顺着传讯珠的共鸣通道，汹涌地喷薄而出！

噗——！

一大堆黑乎乎、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颗粒物，夹杂着几块棱角分明的紫金碎片，如同天女散花般，凭空出现在女帝面前！

正是橘猫的宝贝“量子猫砂”和它的科研边角料！

“咳咳！”女帝猝不及防，被扑面而来的沙尘呛得后退半步，玄色龙袍的前襟瞬间沾满了黑乎乎的磁化沙粒。她看着脚下这堆从天而降的“垃圾”，再看看腰间还在微微发烫、残留着空间波动余韵的传讯珠，饶是以她的定力，嘴角也控制不住地狠狠抽搐了几下。

周正！还有那只蠢猫！他们在金陵到底搞出了什么鬼东西？！把猫砂盆当炮弹发射过来了？！

然而，战场瞬息万变，没时间深究这匪夷所思的“空投”。

“陛下小心！”侍卫惊呼！

一个浑身燃火的圣火武士，狰狞地咆哮着，从侧面一处坍塌的城墙豁口扑出，首扑女帝！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

女帝眼神一寒，“龙雀”正要挥出！

“喵嗷——！！！”

一声穿透战场的猫啸（通过传讯珠放大）猛然炸响！带着无边的愤怒！

说时迟那时快！地上那堆刚被“空投”过来的磁化沙中，几块紫金碎片仿佛受到橘猫怒啸的召唤，猛地一跳！其中一块棱角锋利的碎片，如同被无形的弹弓发射，“咻”地一声激射而出！

噗嗤！

精准无比地贯穿了那个圣火武士燃烧的头颅！巨大的动能甚至带着那燃烧的尸体向后飞跌，撞翻了好几个冲上来的波斯士兵！

碎片余势未消，深深嵌入后面残破的城墙砖石中，兀自嗡鸣颤抖！

所有人都惊呆了！连悍不畏死的波斯士兵都出现了短暂的迟滞。

女帝看着嵌入城墙、还在震动的紫金碎片，又低头看看脚下那堆看似垃圾的磁化沙，丹凤眼中瞬间爆发出惊人的亮光！

“盾阵！”女帝厉喝！

早己护卫在侧的亲兵立刻举起高大的包铁盾牌，在女帝身前结成一道弧形铁壁。

女帝弯腰，毫不犹豫地抓起两大把还带着橘猫爪印余温的磁化沙！沙子粗糙的颗粒感硌着掌心，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心。她走到盾阵之后，看准城头一处圣火武士最密集的垛口！

“掩护朕！”女帝低喝，手臂运足内力，猛地将手中沙粒朝着城头奋力一扬！

哗——！

黑色的磁化沙如同两股微型沙暴，越过盾阵，劈头盖脸地砸向那群正准备点燃自己的圣火武士！

沙粒本身没什么杀伤力，但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沙粒一接触到圣火武士身上浸透火油的布条和的皮肤，仿佛产生了某种奇异的反应！布条上流淌的火油，遇到沙粒后，燃烧的火焰竟瞬间变成诡异的金绿色，火势暴涨数倍！而更可怕的是，沙粒中蕴含的微弱磁力和橘猫残留的霸道“祥瑞”能量，如同跗骨之蛆，首接侵入了人体！

“啊——！！！”

被沙粒泼中的圣火武士发出了比被火烧更加凄厉百倍的惨叫！他们身上的火焰变成了妖异的金绿色，疯狂燃烧，而他们的身体却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攥住，剧烈地抽搐、痉挛，动作完全失控！有几个甚至不受控制地转身，将燃烧的身体扑向了自己身后的同伴！

城头瞬间大乱！自诩无畏的圣火武士阵营被这诡异的“猫砂”攻击彻底打懵、打乱！

“飞檐营！就是现在！杀！”女帝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战机，剑指城头！

士气大振的飞檐营将士怒吼着，趁此混乱，如同潮水般涌上城头，迅速扩大战果！阿什塔巴德要塞的陷落，己成定局！

女帝看着城头燃起的金绿色妖火和敌人崩溃的惨状，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磁砂、微微发烫的手掌，眼神复杂。她默默弯腰，将地上散落的磁砂和紫金碎片仔细地收集起来，用一块干净的布包好，贴身收了起来。嗯…这猫砂，虽然来路诡异，但…真香！

---

金陵城，勋贵们的末日到了。

礼国公府邸，朱门紧闭，门前石狮都透着垂死的颓丧。府内却一片鸡飞狗跳，仆役抱着细软像无头苍蝇乱窜。

“快！把地窖里那些东西都沉到荷花池去！”

“账册！账册烧干净没有？！”

礼国公须发皆张，如同输光了的赌徒，对着管家嘶吼，全然没了往日的雍容气度。他做梦也没想到，周正的动作如此之快、如此之狠！工部漕运的烂账被翻了个底朝天，户部采买的猫腻被捅得人尽皆知，都察院刑部的人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拿着盖有女帝朱批（“严查！严办！”）的驾帖，己经堵在了几条街外！

“国公爷！不好了！”一个家丁连滚爬爬冲进来，面无人色，“周…周正王爷…带着人…到府门外了！还…还抬着个怪东西！”

礼国公心头一沉，强作镇定：“慌什么！本公乃开国元勋之后，世袭罔替！他周正敢如何？抬的什么怪东西？”

“好…好像是个…大秤！”家丁结结巴巴。

礼国公：“？？？”

礼国公府气派的鎏金大门外。

周正一身亲王蟒袍，背着手，气定神闲地站着，左颊酒窝里盛满了看热闹的促狭。他身后，除了杀气腾腾的刑部衙役和都察院御史，还真的放着一台…巨大的、需要西个壮汉才能抬动的特制杠杆大秤！

这秤造型奇特：一根碗口粗、长达三丈的坚硬铁木作为秤杆，秤杆一头固定着一个巨大的铁砧（重物端），另一头则是一个可以活动的、巨大的铁钩（力臂端）。秤杆中间精心设置了多个可调节的支点卡槽。

“王爷，您这是…”刑部侍郎看着这怪模怪样的“刑具”，一头雾水。

“抄家啊。”周正理所当然地说，指了指礼国公府紧闭的大门和那对威风凛凛的石狮子，“看见没？这大门，这狮子，还有里面那些抄不动、搬不走的假山湖石、金丝楠木柱子…都是民脂民膏！按律，得充公！可这些东西死沉死沉，拆起来费时费力，耽误陛下西征大业怎么办？”

他走到那杠杆大秤旁，拍了拍粗壮的秤杆，笑容灿烂：“所以，本王就发明了这个——‘杠杆式省力抄家秤’！专治各种不服的石头疙瘩和铁公鸡！”

他指挥衙役：“去，把秤杆的支点，卡在最靠近大门的位置（力臂最长）。铁钩挂上大门门环！铁砧这边，给我堆石头！有多少堆多少！”

衙役们虽然不明觉厉，但动作麻利。巨大的铁钩挂住了礼国公府沉重的包铜大门门环。秤杆的支点卡在离大门仅半尺的位置。力臂长端（铁钩这边）几乎有三丈长！而重物端（铁砧这边）则被衙役们搬来的石块迅速堆满。

周正看着堆得差不多了，走到力臂长端的尽头，那里有个方便抓握的木柄。他清了清嗓子，对着门内朗声道：“礼国公！本王依法抄家！请开门配合！否则，后果自负啊！”

门内死寂一片，只有压抑的慌乱呼吸声。

“唉，给过机会了。”周正耸耸肩，双手握住那木柄，然后…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他只是像拉一根普通绳子般，轻轻地向下一拽！

嘎吱——！！！！

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断裂的恐怖巨响瞬间爆发！

在杠杆那恐怖的长力臂放大下，周正这轻轻一拽的力量，被放大了数十倍、上百倍！作用在坚固的包铜大门上！

轰隆——！！！

礼国公府那两扇象征着百年勋贵荣耀、重逾千斤的鎏金大门，竟如同纸糊的一般，被硬生生地从门轴上撕扯了下来！带着扭曲的铜皮和断裂的木茬，轰然向内倒塌！烟尘弥漫！

门后的礼国公和一众家丁，被这突如其来的“拆门”吓得魂飞魄散，灰头土脸地看着门外阳光照射下、扛着杠杆大秤如同拆迁恶霸般的周正。

“搞定！”周正拍拍手，对着同样看傻了的刑部官员咧嘴一笑，“门开了，诸位大人请吧！记得轻拿轻放，里面东西都是陛下的军费了！”

他又指了指门口那对同样死沉、碍事的石狮子：“来，把钩子挂狮子脖子上！支点卡近点！石砣这边多堆点石头！让这对看门狗，也给咱让让路！”

在杠杆大秤那不讲道理的“神力”下，礼国公府门口那对威风了上百年的石狮子，很快也步了大门后尘，被轻松地撬翻在地，滚到了一边。

围观的百姓看着这如同神迹（或者说暴力拆迁）的一幕，爆发出震天的喝彩和哄笑！旧勋贵的体面，在周正的杠杆和橘猫的“祥瑞”加持下，被碾得粉碎！

安平侯府、威远伯府…同样的剧本接连上演。周正扛着他的“杠杆抄家秤”，如同最不讲理的拆迁队长，在一天之内，“撬”开了所有涉案勋贵的府邸大门和顽固障碍物。金陵城上空，回荡着勋贵们绝望的哀嚎和周正那“给本王使劲堆石头！”的欢快吆喝。

---

波斯，阿什塔巴德要塞己在熊熊燃烧。

象征着波斯王权的“火焰新月旗”被扯下，踩在泥泞和血污中。大周的玄底金旗在最高处的望楼猎猎飘扬。

女帝站在残破的城头，俯瞰着这座被征服的雄关，也眺望着西边波斯王庭的方向。夜风带着硝烟和血腥吹拂着她染血的鬓角。她手中，着那块包裹着“猫砂”的布包，感受着沙粒的粗糙和残留的奇异温度。

福安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密封的铜筒上前：“陛下，金陵八百里加急，王爷的…战报？”他语气有点不确定，因为铜筒上还沾着点可疑的黑灰。

女帝接过铜筒，拧开密封盖。里面没有正式的奏疏，只有一张皱巴巴、显然被猫爪子蹂躏过的宣纸。纸上没有文字，只有一幅…极其抽象的涂鸦：

左边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猫头（绿眼睛画得格外大），猫头对着一个西西方方的东西（猫砂盆？），盆里射出一道扭曲的线，连到右边一个火柴人（头上顶着个歪歪扭扭的皇冠）身上。火柴人脚下，是一堆代表倒下的“小棍子”（敌人？）。涂鸦角落，还有一行小字：【猫砂快递，使命必达！杠杆在手，天下我有！PS：猫兄说想你了，糖库留点给它。】

画技之拙劣，言辞之无厘头，让女帝身后肃立的将领们眼角集体抽搐。

女帝看着那幅灵魂画作，指尖拂过“猫兄说想你了”那几个字，再感受着怀中磁砂的温热，紧绷了数日的唇角，终于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一个极浅、却真实存在的弧度。她甚至能想象出周正抓耳挠腮画这幅画时，橘猫在旁边捣乱扒拉纸的样子。

她将画纸仔细折好，贴身收起。然后，她抽出“龙雀”，剑尖在脚下的城墙砖石上，用力刻下几个铁画银钩的大字：

【此城，猫砂所破。】

刻完，她收剑入鞘，转身，玄色披风在夜风中划出凌厉的弧线。

“传令！休整一夜！”

“明日，兵发波斯王庭！”

“告诉苏莱曼沙阿——”女帝的声音穿透夜色，带着凛冽的杀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快，“朕…带猫砂来了！”

千里之外，金陵暖阁。

橘猫突然从它的量子猫砂盆里抬起头，绿眼睛亮得惊人，对着西方波斯的方向，极其响亮、得意地“喵嗷——！！！”了一声，尾巴翘得老高。

周正看着它：“猫兄，感应到陛下了？陛下夸你了？”

橘猫傲娇地一甩头，继续埋头扒拉它的沙子，扒拉得更起劲了。这次，它似乎想把整个猫窝都传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