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波斯椒香劫

波斯王城的集市上飘着一股呛人的孜然味，周政蹲在香料摊前连打三个喷嚏，手里攥着的羊皮地图被眼泪浸湿了一角。摊主是个满脸络腮胡的大叔，正用铁钳夹着块烧红的烙饼，饼面上赫然烙着女帝的侧脸像，旁边歪歪扭扭刻着“大周辣仙子”的波斯文。

“尝尝？”大叔热情地递过烙饼，“用你们进贡的魔鬼椒做的，一个饼能辣哭一头骆驼！”

周政盯着饼上女帝画像被烤得焦黑的脸，默默掏出手帕擦了擦汗。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叮当声——女帝戴着缀满银铃的面纱迎面走来，身后跟着两排波斯侍卫，个个腰间别着镶宝石的胡椒罐，走起路来活像移动的调料铺。

“爱卿，”女帝的波斯长裙下隐约露出短剑轮廓，“他们给朕的画像…像吗？”

周政看着饼上那张抽象派女帝，昧着良心点头：“神韵抓得极准，尤其是鼻孔的弧度。”话音未落，橘猫突然从房梁跳下，一爪子拍翻烙饼炉。炭火飞溅中，女帝的面纱被热浪掀开，集市瞬间鸦雀无声——波斯百姓集体捂住心口，几个卖地毯的老汉当场吟起情诗。

“陛下，”周政抓起孜然粉往空中一撒，“该撤了！”

黄雾弥漫间，女帝被拽着钻进小巷。她绣着金线的裙摆卡在陶罐堆里，发间银铃缠住晾衣绳，活像只误入蛛网的凤凰。周政手忙脚乱解绳子时，忽听巷口传来蹩脚的大周官话：“辣仙子莫怕，本王子来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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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斯王子的镶金马车堵在巷口，车顶插满孔雀羽毛，拉车的不是骏马而是六匹白骆驼。这位自称“沙漠之鹰”的王子跳下车时，腰间的胡椒罐项链“哗啦”作响，手里还捧着个镶满绿松石的痰盂——据说是波斯最高规格的定情信物。

“仙子请看！”王子掀开痰盂盖子，里面泡着十几种可疑的香料，“这是本王亲手调配的定情茶，饮后能见前世今生！”

女帝的指尖刚碰到杯沿，橘猫突然炸毛跃起。茶汤泼洒在地，竟蚀出个骷髅图案。周政一把揪住王子衣领，却发现他内衬绣着魏王家徽——那茶壶纹样与突厥可汗身上的如出一辙！

“护驾！”波斯侍卫们齐声高呼，却从胡椒罐里掏出毒蝎镖。女帝旋身踢翻香料摊，辣椒粉与孜然齐飞，呛得刺客们涕泪横流。周政趁机扯下王子腰带（实为软剑），剑尖挑飞痰盂——里面滚出颗刻着“奶茶”二字的夜明珠！

“小心！”女帝突然推开周政。夜明珠炸开毒雾，巷子瞬间被紫烟笼罩。混乱中，波斯王子狞笑着撕开衣袍，胸口纹着的奶茶杯图腾正与突厥残部的密信吻合。

橘猫的尾巴突然扫过周政肩头，冰花印记蓝光暴涨。他福至心灵地抓起摊上的魔鬼椒碾碎，混着唾沫往王子纹身上一抹——

“啊啊啊！”王子惨叫着满地打滚，“你们大周人…不讲武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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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的波斯王宫灯火通明，女帝端坐在镶满猫眼石的宝座上，脚下跪着被捆成粽子的王子。周政蹲在旁边研究缴获的夜明珠，发现内壁刻着行小字：【奶茶联盟波斯分舵】。

“陛下，这茶怕是馊了。”周政晃了晃从密室搜出的奶茶罐，里面泡着的分明是石油，“他们想烧了海上商路。”

波斯王擦着冷汗递上赔罪礼——十二箱镶金边的地毯。橘猫突然亢奋地扑进箱子，在一张绣着奶茶杯图案的地毯上疯狂打滚。女帝用剑尖挑起地毯一角，夹层里掉出张泛黄的《西域诸国兵力部署图》。

“看来魏王残党不止盯上波斯。”女帝冷笑，指尖划过地图上的吐蕃标记，“传令三军，明日启程……”

“报！”斥候跌跌撞撞冲进来，“吐蕃赞普送来和亲书，说要娶…娶护国神猫！”

橘猫的哈欠僵在嘴边。周政低头憋笑，瞥见女帝袖中抖动的剑穗——那上头挂着的毒蝎干正对着吐蕃方向张牙舞爪。

三日后，一支送亲队吹吹打打离开波斯。金笼里蹲着戴红盖头的“猫新娘”，陪嫁的三十车辣椒粉在烈日下蒸腾出呛人烟雾。吐蕃边境的迎亲队伍刚掀开轿帘，就被辣得集体跳起锅庄舞。趁乱摸进城的神策军，在圣湖底捞出最后一件手环零件——泡在酥油茶里的齿轮螺丝。

女帝将零件按上手环的刹那，冰花印记突然绽放七彩流光。周政的幻象中浮现出完整记忆：游乐园的冰淇淋车旁，小胖子周政撞翻小念苒的甜筒，两个时空的齿轮于此咬合。

“原来你欠我的，”女帝晃着复原的手环，嘴角噙笑，“从十年前就开始了。”

波斯的风掀起她缀满银铃的面纱，周政突然觉得，当个“充电器”或许是命运最好的安排——至少能光明正大偷看女帝被夕阳镀金的睫毛。橘猫在远处撕扯着奶茶地毯，深藏功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