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血色真相，风暴将至

礼堂的追光灯重新亮起时，温玥还维持着跪地的姿势。

她望着沈卿卿的背影，指甲深深抠进掌心，首到血腥味漫上舌尖——这不该是她的结局。

“温小姐这就急着认怂了？”沈卿卿的声音在头顶炸响。

她不知何时又折了回来，手包搭在臂弯，垂眸望着地上的人，眼底像结了层霜，“刚才不是说要解释？现在倒哑了？”

温玥猛地抬头，眼眶里的泪珠子晃了晃，硬是没掉下来。

她撑着舞台边缘站起，晚礼服的缎面在膝盖处皱成一团：“我不知道你们从哪弄来的假报告，但我从小就在沈家长大，怎么可能不是真的？”尾音发颤，倒真像被冤枉的可怜人。

顾寒声从观众席第一排起身，西装裤线笔挺如刀。

他将手机递给呆立的主持人，指节敲了敲屏幕：“联系警方，用他们的数据库核实。”

主持人攥着手机的手在抖。

礼堂的扩音器里很快传来机械的通话音，待对方说完最后一句“样本确系伪造，温玥无沈家收养记录”，整个礼堂的呼吸声都消失了。

“果然是假的。”沈卿卿的冷笑像根细针，扎破了温玥精心编织的网。

温玥的脸瞬间煞白，耳垂却红得滴血。

她踉跄两步，扶住舞台边的装饰花架，陶瓷花盆在她手下裂开细纹：“你...你想借此抹黑我？”

“抹黑？”沈卿卿将手包甩在旁边的化妆台上，金属搭扣“咔嗒”一声弹开，“温玥，你半夜溜进宋栖迟房间替他熨衬衫时，怎么不想着留清白？你在我床头装微型监听器时，怎么不想着会被查到？”她抽出一沓照片拍在桌上，最上面那张是温玥穿着真丝睡裙，踮脚帮宋栖迟系领带的侧影。

前排有女生倒抽冷气。

温玥的视线扫过照片，喉间剧烈滚动——这些都是她自以为天衣无缝的“日常”。

“够了！”宋栖迟突然冲上来，抓起照片就要撕。

顾寒声的保镖比他更快，钳住他手腕压在桌上。

宋栖迟额角青筋暴起，盯着沈卿卿的眼神像条疯狗：“你疯了？你知不知道爷爷最疼小玥？”

“爷爷现在应该己经知道，他疼了十年的养女，是个冒牌货。”沈卿卿掏出手机，屏幕上是管家发来的消息：“老爷子己回老宅，正在等您。”

她转身时，温玥突然扑过来拽住她的裙角。

那双手不再是刚才的柔弱，指甲几乎要掐进她的皮肉：“卿卿，我是真的把你当妹妹......”

“松手。”沈卿卿弯腰，指尖扣住温玥的腕骨。

前世被锁在储物间时，这双手也曾这样死死拽着她的头发，说“妹妹别怕，姐姐陪你”。

她加重力道，首到温玥痛呼出声才松开，“你该怕的，是爷爷知道你篡改他遗嘱的事。”

温玥的瞳孔骤然收缩。

沈家老宅的红木书房里，沈老爷子的拐杖重重敲在地上，震得茶盏里的龙井泛开涟漪。

他盯着桌上摊开的监听设备、篡改记录复印件，还有那叠温玥与五名养子的亲密照，喉结动了动：“这些，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重生那天。”沈卿卿跪在软毯上，仰头望着老爷子斑白的鬓角。

前世她也是这样跪着，求这些“家人”放过自己，换来的是宋栖迟将安眠药混进她的牛奶，“爷爷，您总说要给我找伴，可他们......”她顿了顿，指尖抚过桌上那份被篡改的遗嘱复印件，“他们要的从来不是伴，是沈家。”

老爷子的手在发抖。

他突然抓住沈卿卿的手腕，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你变了。”

沈卿卿望着他发红的眼尾，想起前世他咽气前还在喊“卿卿别怕”，眼泪终于滚了下来。

她反握住老爷子的手，掌心贴着他手背上的老年斑：“我不是变了，是终于看清了所有人。”

深夜十点，温玥的公寓里拉着厚重的遮光帘。

林云舟缩在沙发角落，指尖敲着茶几上的U盘，咖啡杯里的液体早凉透了：“小玥，现在必须先稳住局势。沈老爷子己经派律师查收养记录，顾寒声的人在楼下守着......”

“你倒是挺快就知道我要败了？”温玥蜷在飘窗上，月光透过纱帘照在她脸上，半明半暗。

她抓起茶几上的玻璃杯砸向墙面，玻璃碴子溅在林云舟脚边，“当初说‘小玥最聪明’的是你，说‘等卿卿嫁给宋栖迟我们就能掌权’的也是你！”

林云舟猛地站起来，后背抵着冰凉的墙。

他扯松领带，喉结动了动：“我只是想活下去。”他弯腰捡起U盘，递到温玥面前，“这是顾寒声三年前收购科技公司的资金流水，里面有几笔......不太干净。”

温玥接过U盘，指腹着金属外壳。

她突然笑了，笑声像夜枭的啼鸣：“看来，游戏还没结束。”

顾寒声的私人办公室里，投影屏上正播放着温玥公寓的监控画面。

林云舟离开时缩着脖子的模样被拍得清清楚楚，手下的汇报声从对讲机里传来：“温玥刚才联系了境外服务器，正在上传文件。”

“他们终于要动手了。”顾寒声转动着钢笔，笔尖在笔记本上划出深深的痕迹。

他抬头时，目光落在办公室门口——沈卿卿抱着外套站在那儿，发梢还沾着夜露。

“明天的沈家宴会，我会当众宣布协助警方彻查‘假冒亲属案’。”他起身走向她，指尖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温玥要反击，总得先露出爪子。”

沈卿卿望着他眼底跳动的暗火，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腰。

前世他也是这样，在她坟前烧完所有证据，然后吞了枪。

她将脸埋在他西装前襟，声音闷闷的：“这次...别再替我挡刀了。”

“好。”顾寒声低头吻了吻她发顶，“这一世，我们一起碾碎他们。”

午夜的风卷起几片落叶。

沈卿卿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望着满天星斗。

顾寒声端着热牛奶出来时，正看见她望着月亮发呆。

“在想什么？”他将牛奶放在她膝头，自己蹲在她脚边。

她低头吹了吹牛奶，热气模糊了视线：“我在想，如果这一世我还是选了宋栖迟......”

“不会了。”顾寒声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骨节传来，“这一世，我会替你挡住所有刀剑。”

沈卿卿抬头看他。

月光落在他眉骨上，将轮廓镀成温柔的银边。

她突然笑了，是前世从未有过的柔软：“顾寒声，你知不知道......”

“知道。”他替她把碎发别到耳后，“我知道，这一世，我们要赢。”

夜风掠过阳台，带起她的裙摆。

楼下的梧桐树沙沙作响，像在预告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次日午休，高二（3）班的后门突然被推开。

温玥提着粉色便当盒站在那儿，发梢沾着细碎的阳光，脸上挂着和从前一样的甜笑：“卿卿，我给你带了红豆沙......”

沈卿卿正在整理顾寒声送来的复习资料。

她抬头望过去，看见温玥指尖的便当盒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和前世她往自己饭里下毒时，用的是同一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