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风评逆转，情愫暗生

清晨的风裹着梧桐絮钻进衣领时，沈卿卿正踩着上课铃跨进教学楼。

走廊里此起彼伏的“唰”声像多米诺骨牌——二十几个女生同时转头，目光黏在她发梢沾着的薄絮上。

“真的是她？”

“顾少的广播告白还在热搜挂着呢，我昨晚刷到三点！”

“听说他们初中就认识？”

细碎的私语顺着风钻进耳朵。

沈卿卿脚步未顿，指尖无意识着校服第二颗纽扣——那下面藏着枚银色钥匙扣，是顾寒声今早塞进她手心的，刻着“卿声”两个小字。

“沈学姐！”有学妹红着脸追上来，手机屏幕亮着热搜页面，“OnlyYou为卿声动”几个大字刺得人眼花，“你们...真的在一起了吗？”

沈卿卿停住脚步。

走廊尽头的阳光斜斜切进来，在她眼尾镀了层金。

她垂眸看那女孩攥得发白的指尖，忽然想起前世此刻，自己正攥着宋栖迟送的手账本，对着同样的问题脸红心跳。

“我们之间的事，不需要别人定义。”她声音清冷却带了丝温软，像是春风掠过结冰的湖面，“但谢谢你的关心。”

学妹愣了愣，耳尖瞬间红透。

沈卿卿绕过她继续走，余光瞥见楼梯转角处的身影——宋栖迟倚着栏杆，白衬衫袖口整齐地卷到小臂，眼神却像被揉皱的纸。

他在看她。

这是重生后，宋栖迟第一次没有立刻迎上来。

沈卿卿望着他发顶的呆毛——那是前世她总爱伸手抚平的地方——喉间泛起涩意。

首到转过楼梯口，身后的视线才像被剪断的线，“啪嗒”坠地。

第三节课间，沈卿卿的手机在抽屉里震动。

段翊飞的消息弹出来：“天台见，有重要的事。”

她盯着屏幕里那个“重要”，指腹轻轻叩了叩桌沿。

顾寒声今早说要去顾氏开紧急会议，中午才能回来——这是段翊飞选的时机。

天台铁门“吱呀”一响时，段翊飞正背对着她站在护栏边。

风掀起他的校服外套，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蓝T恤——那是他高中三年唯一一件没换过的衣服，前世她总以为是念旧，后来才知道是温玥亲手挑的。

“什么事？”沈卿卿停在离他三步远的位置。

段翊飞转身，手里捏着个牛皮信封。

他眼尾发红，像是熬了整夜：“这是顾寒声母亲当年的病历复印件。”信封边角被他攥出褶皱，“有人托我交给你，说你该知道他接近你的真相。”

沈卿卿没接。

她望着段翊飞颤抖的指尖，突然想起前世校运会上，他也是这样红着眼眶，把她落在操场的水壶递过来。

那时她以为是单纯的关心，后来才明白，那是他第一次试探她对宋栖迟的依赖。

“段学长。”她声音凉得像冰锥，“你觉得我会信来路不明的东西？”

段翊飞的喉结动了动。

他向前半步，指尖几乎要碰到她手腕：“我只是不想看你被利用！你知不知道顾氏和沈家的合作......”

“放手。”

沈卿卿后退一步，腕骨却被他突然攥住。

段翊飞的指甲几乎要掐进她皮肤：“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会听我说话的！”

风灌进领口，沈卿卿望着段翊飞泛红的眼尾，忽然想起前世坠楼前，温玥也是用这种近乎癫狂的眼神，说“你根本配不上我们”。

她正要抽手，天台门“砰”地被撞开。

顾寒声站在光影里，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领带歪了半寸。

他目光扫过沈卿卿被攥的手腕，瞳孔骤缩成针尖。

“放开她。”

声音像淬了冰的刀。

段翊飞浑身一震，手指不自觉松开。

沈卿卿退到顾寒声身侧，他的掌心立刻覆上来，将她的手包进温热的掌心里。

“顾...顾总？”段翊飞喉结滚动，“我只是想和沈学妹说清楚......”

“说清楚什么？”顾寒声向前半步，阴影笼罩住段翊飞，“说你藏了三年的日记本？还是说你上个月往她抽屉塞的情书？”

段翊飞脸色瞬间惨白。

沈卿卿抬眼，看见顾寒声耳尖还泛着红——他定是连车都没停稳就跑上来了。

“你连接近她的资格都没有。”顾寒声的拇指轻轻沈卿卿手背的红痕，声音却冷得像刀，“下次再让我看见你碰她，顾氏旗下的科研基金，会永远剔除你们实验室的名字。”

段翊飞踉跄后退两步，撞在护栏上。

他望着顾寒声护着沈卿卿下楼的背影，忽然想起上个月实验室申请基金时，评审表上顾寒声的签名——那是他熬了三个月的项目，只差一步就能拿到。

晚风掀起阳台的纱帘时，沈卿卿正趴在栏杆上数星星。

顾寒声的西装外套搭在她肩上，还带着他身上的雪松味。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们会挑拨？”她转头看他，路灯在他下颌投下暖黄的光，“段翊飞的日记本，还有那些情书......”

“知道。”顾寒声握住她的手，指腹轻轻揉着她腕上的红印，“我让人查过他半年了。”

沈卿卿垂眸，望着两人交握的手。

前世的记忆突然涌上来——她坠楼那晚，顾寒声抱着她的尸体在雨里跪了整夜，掌心的温度凉得像冰。

“前世我信错了人。”她轻声说，“这一世......我不想再错一次。”

顾寒声的指尖顿了顿。

他低头吻了吻她发顶：“这一次，我会让你只信我一人。”

风掀起纱帘，露出客厅茶几上未收的报纸。

头版标题刺得人眼疼：“顾氏与周氏科技达成战略合作”——那是温玥母亲的公司。

深夜十一点，宋栖迟站在地下会所的霓虹灯里。

他望着对面男人指尖明灭的火光，喉间泛起苦涩。

“如果我能毁掉顾寒声的声誉，你愿意帮我夺回沈卿卿吗？”他声音发哑。

男人轻笑一声，火光映出他半张脸——竟是温玥的表舅，那个前世帮温玥转移沈家资产的中间人。

“你想当英雄，还是想当棋子？”

宋栖迟攥紧拳头。

玻璃茶几上的手机突然亮起，是许容与的消息：“顾氏的合作合同有漏洞，我找到了。”

他望着手机屏幕里的合同截图，忽然想起沈卿卿今天看他的眼神——像在看陌生人。

窗外飘起细雨。

宋栖迟摸出烟盒，却在点燃的瞬间顿住——那是沈卿卿前世最讨厌的薄荷味。

雨丝打在玻璃上，模糊了他的倒影。

地下会所的广播突然响起：“最新消息，顾氏太子爷顾寒声被曝......”

宋栖迟的手指猛地一颤。

火星烫到指尖，他却像没知觉似的，盯着手机里许容与发来的下一条消息：“我在顾氏内部安了钉子，明天早上......”

雨声渐大。

宋栖迟望着窗外的夜色，忽然笑了。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