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疫病真相

"五小姐的针法当真精妙。"刑部主事捧着记录簿的手微微发抖，墨汁滴在"无毒"二字上晕开一片黑云。林晚舟收针时瞥见萧承煜袖口暗纹——那是夜蝶翅膀的轮廓，在烛光下若隐若现。

她刚踏出刑部大门，春桃就拽着她钻进小巷："太医院刚贴了告示，要烧毁民间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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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书肆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林晚舟踩着《千金方》的残页冲进火场，热浪掀飞了她的帷帽。三排榆木书架正在坍塌，她扑向那卷《疫症集要》时，房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不要命了？"

玄色大氅裹着冷松香突然笼罩下来。萧承煜挥剑劈开坠落的横梁，火星溅在他玉冠上噼啪作响。林晚舟趁机将医书塞进袖袋——实际是送进了系统空间。

"殿下也想烧了这些？"她指向角落里标着"太医院"字样的桐木箱，"那里面装的可不是医书。"

火舌突然窜到他们脚边。萧承煜揽住她的腰跃上窗台，却在破窗瞬间故意踩空。坠落时他翻转身体垫在下方，让暗处窥探的密探看清了他们"亲密相拥"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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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戏要做全套。"马车上萧承煜用银针挑开她染血的袖口。林晚舟这才发现小臂嵌着片带火的木屑，皮肉己经焦黑。

针尖沾了麻沸散划过伤口："太医院在找先帝时期的毒经，那晚你母亲留下的夜明珠..."

"原来是为这个。"她突然夺过银针，精准刺入他虎口的合谷穴，"殿下可知沉香木遇热会释放？"

萧承煜瞳孔骤缩——他们此刻所在的马车，厢壁正散发着极淡的沉香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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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林晚舟用金针挑开暗格时，藏在车底的死士己经咽气。她捏着从刺客齿间取出的毒囊，与萧承煜腰间香囊里的药材一模一样。

"看来有人不想让殿下追查太医院。"她将毒囊抛进火盆，青烟扭曲成夜蝶的形状，"就像他们十六年前毒杀陈太医全家那样。"

火光照亮萧承煜骤然绷紧的下颌。马车外突然传来春桃的尖叫，混杂着书肆方向最后的爆炸声。

林晚舟掀开车帘，看见最后一册《本草纲目》在烈焰中蜷曲成灰。而更远处的宫墙上，隐约有太监提着"肃清医道"的灯笼列队而过。

城南书肆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林晚舟被浓烟呛得睁不开眼。萧承煜的玄色大氅裹着她冲出火场时，她分明听见瓦砾堆里传来竹简爆裂的脆响。

"我的药箱——"

"夜蝶会处理。"萧承煜将她按在巷角的青砖墙上，指尖拂过她烧焦的袖口。月光从两人交错的呼吸间漏下来，照亮他腰间半截泛黄的绢帛。

林晚舟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你母妃的《毒经》？"

三皇子瞳孔骤缩。远处传来巡夜更夫的梆子声，他猛地将她拽进身后暗门。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林晚舟的脊背撞上冰凉的石壁，眼前赫然是纵横交错的皇宫水渠图。

"阿丑的竹简..."她声音发颤，"那些疫病症状根本不是伤寒。"

萧承煜抖开绢帛，残页上朱砂绘制的脉络与水渠图完美重合。林晚舟的指尖沿着墨线游走，在朱雀坊的排水口停住——那里新添的赤芍花纹，正是太医院正独有的标记。

"慢性雷公藤中毒。"她掰着指骨计算，"症状第七日出现心悸，正好对应水渠流经各坊的时间..."

话音戛然而止。萧承煜的匕首抵住她咽喉，另一只手却温柔地拨开她散落的鬓发："林五小姐，你可知这地图能要多少人的命？"

地底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林晚舟突然发力将他反制在机关墙上。现代格斗术的膝撞精准命中他腰侧暗囊，哗啦啦滚出七八个青瓷药瓶。

"川芎、丹参..."她踢开最近的白瓷瓶，"三殿下夜里也心绞痛？"

月光突然大亮。头顶的暗格被人掀开，林绾绾提着琉璃灯愣在洞口。她绣着忍冬纹的裙摆扫过林晚舟血迹斑斑的手背，灯影里《毒经》残页上的字迹触目惊心：

【壬寅年三月初七 帝饮鹤顶红半钱 配以雷公藤...】

"大姐？"林晚舟下意识挡住机关图。

林绾绾的琉璃灯"啪"地砸碎在齿轮上。她染着蔻丹的指甲深深掐进萧承煜袖口："殿下答应过不动侯府..."

急促的哨声突然刺破地窖。萧承煜反手打灭残灯，在黑暗中准确扣住姐妹俩的手腕："太医院的獬豸卫到了。"

林晚舟被他推进密道时，听见头顶传来沉重的撞门声。流水突然漫过脚踝，她摸到石壁上的刻痕——是阿丑用金针划出的星象图，每处星位都对应着水渠的闸口。

"七日后的朔月..."她突然明白过来，"他们要借大潮下毒！"

萧承煜的呼吸喷在她耳后："林五小姐现在肯与本宫合作了？"

黑暗中传来帛裂之声。林绾绾撕下衬裙塞给妹妹："用这个拓印地图。"她的金簪抵住萧承煜咽喉，"我要太子党羽的名单。"

湍急的水流突然没顶。林晚舟在窒息前抓住飘过的机关图，绢帛上朱砂绘制的闸口正化作血水晕开。恍惚间有人托起她后颈，萧承煜的声音隔着水波传来：

"明日卯时，我要太医院所有川芎的流向。"

当她浮出水面时，正对上刑部大牢新换的"疫"字灯笼。两个獬豸卫拖着染病的囚犯经过，囚犯腕间赫然是雷公藤中毒特有的紫斑。

林晚舟攥紧拓印地图的布料，突然听见墙根下传来阿丑的暗号。三长两短的敲击声里，她摸到块温热的沉香木——正是那夜被萧承煜摔过的药箱。

箱底静静躺着半页《毒经》，笔迹与地窖所见截然不同：

【若遇金针辨毒者 乃故人之后 当以千金方赠之】

巡夜梆子又响。林晚舟将残页吞入口中，尝到穿越前最熟悉的硝酸甘油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