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章悬壶济世

"三日后太医署考核..."林晚舟指尖的方胜纸笺还带着药草苦香，窗外却突然传来急促的铜锣声。她推开医案起身时，腰间的女医圣金印撞在檀木桌角，发出清越的铮鸣。

城南贫民窟的浓烟己经漫过朱雀大街。

"是伤寒混着肺痨！"阿七跌跌撞撞冲进药室，麻布口罩歪斜地挂在耳后，"五小姐，西城巷的井水都泛红了！"

林晚舟扯下屏风上晾晒的素麻布。这些浸过药汁的布料在晨光里泛着淡青，是她改良的简易防护面罩。昨夜批注到《大虞医典》疫病篇时，萧承煜派暗卫送来的硝石还堆在墙角。

"召集所有通过基础考核的女医。"她将金印系在腰间最显眼处，赤绶扫过装毒理纸条的暗格，"告诉她们——"

府门突然被羽箭射穿的声响截断了她的话。

箭尾缠着刑部火漆封印的绢布，上面潦草画着药材运输路线图。林晚舟瞳孔骤缩，认出萧承煜批注的"黑松林"三字被朱砂重重圈起，旁边还沾着新鲜的血迹。

***

黑松林的腐叶淹没马蹄时，萧承煜正用剑锋挑开第三个刺客的咽喉。血腥味混着松脂黏在睫毛上，让他想起三日前林晚舟演示的动脉止血法——那根银簪划破素绢的声响，此刻正与他颈侧血管的跳动诡异重合。

"殿下小心！"

亲卫的惊呼声中，淬毒弩箭己穿透他左肩。萧承煜踉跄栽进泥沼时，恍惚看见林晚舟站在解剖台前的背影。她曾说静脉血是暗红色，可此刻从自己指缝涌出的分明是刺目的鲜红。

"按压此处。"记忆里那双沾着药汁的手突然浮现，精准点在他锁骨下方三寸。萧承煜本能地照做，剧痛中竟笑出声来——那丫头若知道她的医术这样用，怕是要用银针扎穿他的百会穴。

松涛声渐渐变成现代医院的仪器嗡鸣。白墙上的电子钟显示14:30，消毒水味道里混着林晚舟发间的忍冬香。他伸手想抓住那片飘过的白大褂衣角，却被现实中的暴雨浇得浑身激灵。

"运药车...还在吗？"萧承煜咳着血沫问。视线模糊间，他看见亲卫举起的半截车辕上，刻着太医院专用的紫藤花纹。

***

金陵城南的临时医棚比解剖台前更混乱。林晚舟束发的素麻巾早己被汗水浸透，却仍能闻到黑松林方向飘来的焦味。她第三次清点库存时，装毒理纸条的暗格在腰间隐隐发烫。

"五小姐！"林绾绾提着染血的裙摆冲进帐内，发间金步摇竟换成简易口罩，"按您教的法子，发热病患都隔在草帘西侧了。"

林晚舟递去新的防护面罩。这个向来鄙薄"粗鄙医术"的嫡姐，此刻眼底闪着她在现代急诊科熟悉的亮光。当林绾绾主动挽起袖子帮忙蒸馏药汁时，她忽然理解皇帝赐印那日说的"破而后立"。

暮色降临时，第一批改良面罩己分发完毕。林晚舟在帐外挂起画着心肺图的素绢，百名女医举着火把围成圆圈。火光映着她们手中各式各样的容器——从侯府青瓷到贫民的陶碗，都盛着同样澄澈的药汤。

"记住，接触病患前先检查面罩松紧。"她声音沙哑却清亮，金印在火光中流转，"若发现咳血症状，立即用硝石水喷洒其居所。"

人群突然骚动。林晚舟转身时，看见浑身是血的刑部暗卫跪在泥泞中，手中捧着半块刻有紫藤花的车辕。

"三殿下说..."暗卫颤抖着展开染血的帕子，上面歪斜写着"千金方"三字，"药材虽毁，但请女医圣...救救黑松林外的流民。"

林晚舟攥紧帕子。那分明是她教萧承煜止血时用的绷带料子。远处传来幼童的啼哭，恍惚变成现代医院里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她深吸口气，将金印重重按在运药册上。

"阿七，准备双倍剂量的麻黄汤。"她撕下《大虞医典》空白页疾书，墨迹晕染处浮现现代西医的隔离流程图，"林大小姐，烦请带十人小队去黑松林——记住，见到三殿下先扎他人中穴！"

夜风卷着火星飞向天际。林晚舟望见城南与黑松林之间的官道上，渐渐亮起蜿蜒的火把长龙。那是她亲手培训的女医队伍，正带着防护面罩奔赴不同方向的死亡阴影。

腰间的暗格突然发烫。她摸出那张毒理纸条对着火光，发现皇帝所中之毒与黑松林箭头的成分竟出自同源。

"五小姐！"林绾绾在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