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自制米酒

路晚把饭菜装进竹篮，带着三个小家伙来到油菜花田边野餐。路晚取出在景德镇定制的粗陶餐具：鱼用长盘，蕨菜盛在荷叶边碗里，蛋羹装在小小的茶盅中。最后撒上一把刚从菜园摘的香葱末，嫩绿的色彩跳跃在餐桌之上。

六仔的专属食盆里是鱼肉拌饭，额外加了点蛋羹。黄油则获得了小鱼造型的瓷碟——这是它上次在景德镇死抱着不放的战利品。

路晚特意用最小的碟子给小青蛇盛了一勺蛋羹，放在窗台上晾凉。小蛇优雅地盘在碟子旁，时不时用信子碰碰食物测试温度。

"今天这顿饭有你一半功劳。"路晚举起茶杯，和小青蛇面前的蛋羹碟轻轻碰了碰。阳光透过窗帘，在蛇鳞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流动的翡翠。

六仔把食盆舔得锃亮，满足地打了个饱嗝。黄油虽然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但面对香喷喷的鱼肉还是诚实地凑了过来，只是故意背对着小青蛇吃。 六仔得到了专属的鱼肉拌饭，吃得胡须上都是饭粒。黄油则对蒸蛋情有独钟，小口小口地品尝着，偶尔抬头看看飞舞的蝴蝶。

路晚夹起一筷子鱼腹肉，雪白的蒜瓣肉在筷尖颤动。入口的瞬间，米酒的醇、霉干菜的鲜、紫苏的香次第绽放，最后化作满口清甜。

微风拂过，金黄的油菜花浪般起伏。远处，几个农人正弯腰劳作，构成一幅生动的田园画卷。路晚夹起一筷子蕨菜炒腊肉，山野的清香在口中绽放。

错落有致的民居晒架上，铺满了火红的辣椒、金黄的皇菊和褐色的笋干，宛如天然的调色盘。六仔对晒架下的阴影处情有独钟，趴在那里乘凉不肯走。

路晚在一个老作坊里体验了皇菊茶的制作过程，亲手将菊花铺在竹筛上晾晒。作坊主人送了她一小包特级皇菊："用山泉水泡，一朵可以冲一天。"

黄油偷喝了几口菊花茶，现在正追着自己的尾巴转圈，活像个醉猫。

傍晚，路晚受邀去村民家吃饭。

八仙桌上摆满了农家菜：粉蒸肉、糊豆腐、酒糟鱼...最特别的是一道"蒸汽糕"，用米浆和时令野菜蒸制，蘸着辣椒酱吃，软糯可口。

"尝尝这个，"主人家的孩子递给路晚一杯浑浊的液体，"我们家自酿的米酒。"

六仔得到了特制的肉骨头，正啃得不亦乐乎。黄油则对装米酒的小瓷杯产生了兴趣，趁人不备偷舔了一口，现在正晕乎乎地躺在窗台上。

————

夕阳西沉，房车被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

路晚拉开车门，六仔第一个冲进去，爪子在地板上留下几朵湿漉漉的小梅花——它刚才在溪边踩水玩得太欢。黄油则慢悠悠地跟在后面，嘴里还叼着一根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芦苇杆，尾巴尖得意地翘着。

小青蛇从路晚的袖口滑出，轻盈地游向它最爱的位置——驾驶座旁的暖风口。那里铺着块软垫，是路晚特意为它准备的"专属座位"。

路晚把今天采购的食材一样样归位：

- 新鲜的荷包红鲤鱼用湿布裹好，放进冰箱下层

- 野藠头和水芹菜插在装了清水的玻璃杯里，像一束特别的"花"

- 霉干菜重新封好陶罐，防止受潮

- 那包农家米酒小心地放在储物柜最稳当的角落 。

收拾完毕，路晚点燃一盏小油灯——这是在景德镇买的仿古瓷灯，暖黄的光晕在车厢里轻轻摇曳。

路晚泡了杯皇菊茶，坐在折叠椅上回味这一天的见闻。六仔趴在她脚边打盹，肚子圆鼓鼓的。黄油则恢复了清醒，正趴在车顶数星星。

她取出笔记本，开始记录今天的见闻：

"婺源Day1：清晨跟着小青找到野藠头和水芹菜，荷包红鲤鱼果然名不虚传..."

写着写着，突然感觉手腕一凉。低头一看，小青蛇不知何时缠上了她的手腕，正探头看她在写什么。

"你也想写日记？"路晚笑着把笔递过去。

小蛇用尾巴卷住笔，在纸上歪歪扭扭地画了条波浪线——活像条小蚯蚓。六仔被这动静吸引，凑过来看热闹，结果鼻子蹭到未干的墨水，留下个黑乎乎的鼻印。

黄油不甘示弱，跳上书桌，用爪子按了下印泥，在日记本上盖了个"梅花章"。

远处村落传来零星的狗吠声，更显得山野寂静。明天他们将继续旅程，但这片金色花海和淳朴人情，己经深深印在记忆里。

夜晚，路晚从书架抽出一本《赣南风物志》，靠在床头翻阅。六仔蜷在她脚边，时不时发出满足的呼噜声。黄油占领了另一个枕头，把自己团成个毛球。

小青蛇则盘在床头灯上，像条活体装饰。灯光透过它翠绿的鳞片，在墙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书上说，"路晚轻声念道，"婺源的霉干菜之所以特别，是因为..."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六仔的鼾声、黄油轻微的呼噜、书页翻动的沙沙声，交织成最安心的催眠曲。

窗外，最后一缕晚霞也隐入了群山之后。几只萤火虫在油菜花田间闪烁，像是散落的星子。

—— 深夜小剧场——

半夜，路晚被细微的动静惊醒。

月光透过窗帘，她看到一幕有趣的画面：

- 六仔西脚朝天地睡在垫子上，肚皮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 黄油不知何时挪到了冰箱顶上，抱着那根芦苇杆睡得香甜

- 小青蛇则蜷在六仔软乎乎的肚皮上——那里显然比暖风口更舒适

路晚轻手轻脚地拿起相机，记录下这温馨的一幕。

重新躺下时，她听见窗外传来轻微的"扑通"声——大概是溪里的鱼儿跃出水面。

在这静谧的赣南之夜，房车像一叶温暖的方舟，载着他们飘向甜美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