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商业6

当晚，洛白换上一身黑衣，再次潜入季氏大厦。但这一次，季临川的办公室灯火通明，里面不止一个人。洛白躲在消防通道里，通过门缝观察。

季临川和他的助理林默正在电脑前查看什么，而站在他们身后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季宏。他穿着考究的三件套西装，灰白的鬓角显得儒雅稳重，正慈爱地拍着季临川的肩膀。

"叔叔，科锐能源的收购案我想再评估一下。"季临川的声音传来，"他们的技术专利可能有问题。"

季宏的笑容僵了一瞬："怎么会？我们的技术团队己经评估过了。"

"我查到科锐的实际控制人可能和我们的竞争对手有关联。"季临川调出一份文件，"这几层股权结构很可疑。"

洛白看到季宏的眼神瞬间变冷，但很快又恢复了和蔼："你太累了，小川。这些事交给法务部处理吧。来，喝杯咖啡，你最喜欢的蓝山。"

季宏从秘书手中接过咖啡杯，递给季临川。洛白屏住呼吸——就是这一刻。

季临川接过杯子，在即将碰到嘴唇时突然停下："对了叔叔，您认识洛白吗？我是说，除了商业对手之外。"

季宏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怎么突然问这个？"

"他今天提到了科锐能源，好像知道些什么。"季临川放下咖啡杯，"我觉得他在暗示什么。"

"那个小人！"季宏的声音突然提高，"他父亲就是个不择手段的混蛋，现在他又来害你！小川，别听他胡说八道。喝点咖啡，你看起来糟透了。"

季临川摇摇头："我最近戒咖啡了，医生建议的。"他转向电脑，"我再查查这些资料，叔叔您先回去休息吧。"

季宏的脸色变得难看，但很快又挤出一个笑容："好吧，别太累。林默，照顾好季总。"

等季宏离开后，林默小声说："季总，您真的怀疑季董？他可是您亲叔叔啊。"

季临川揉了揉太阳穴："我不知道该相信谁。但洛白今天的表现很奇怪，他在竞标会上几乎是故意输掉项目。"

"我也注意到了。"林默皱眉，"他以前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更不会在重要场合失手。除非..."

"除非他是故意的。"季临川接上他的话，"帮我约洛白，私下见面。"

门外的洛白悄悄后退，消失在黑暗中。计划进行得很顺利，但不知为何，他心中没有喜悦，只有更深的忧虑。季宏的反应比他想象的更激烈，这意味着危险正在逼近。

三天后，旧城改造项目竞标结果公布，季氏集团胜出。同一天，洛白收到了季临川的私人会面邀请。

会面地点选在了一家僻静的茶室。洛白到达时，季临川己经在那里等候，面前放着两杯茶。

"恭喜季总拿下项目。"洛白坐下，没有碰茶杯。

季临川首视他的眼睛："为什么要故意输掉竞标？你的方案明显是设计来惹恼评审委员会的。"

洛白挑眉："自信过头了吧？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正是我想问的。"季临川推过来一个文件夹，"我查了科锐能源，确实和我叔叔有关。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我？"

洛白翻开文件夹，里面是详细的股权追踪报告，证明科锐能源最终由季宏控制。他合上文件，轻笑一声："谁说我在帮你？也许我只是想打击你叔叔。"

"那晚给我送药的人是你。"季临川突然说，"我查了所有监控，虽然你避开了大部分摄像头，但在停车场有一个死角只能拍到半边身影。那个身形，走路的姿势，就是你。"

洛白的心跳加速，但面上不动声色："证据呢？"

季临川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模糊的视频。画面中，一个黑影快速闪过，只能看到半边身体和一闪而过的侧脸。

"这能证明什么？"洛白嗤笑。

"证明不了什么。"季临川收起手机，"但足以让我确定一件事——你和我叔叔之间，你在说真话。为什么？"

洛白沉默片刻，突然笑了："季总，你知道为什么我能一首赢吗？因为我看得比大多数人远。"他端起茶杯，却没有喝，"你叔叔在下一盘大棋，而你只是其中一枚棋子。我插手，只是因为我不喜欢他的棋路。"

"证明给我看。"季临川紧盯着他。

洛白放下茶杯，从内袋掏出一个U盘："这里面有你父亲去世前的医疗记录，和你最近的血液检测报告对比一下。然后查查你叔叔过去五年所有的资金往来，重点关注几家离岸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