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大炮！突围？死斗？

王广道站在城墙下，仰头望向那高耸的城墙。

曾经他也意气风发地站在城墙上，身旁是如今大晋帝国的女皇张贵贞。

他轻叹：“当年哪想到，今日我会在此，炮口对准京城？”

“逆贼！竟敢犯我京畿，是嫌命长？”李天荣在城墙上怒喝。

王广道看向他，笑了：“又见面了，李天荣！”

“我巴不得这辈子都不见你这逆贼！”李天荣满脸嫌恶，“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你自认清高！”王广道指着他，“朝堂上你是清流，城墙上骂我是贼寇，把自己当大晋的顶梁柱？”

“事己至此，多说无益。”李天荣冷着脸道。

“你们逼我入绝境，想赶尽杀绝，”王广道大笑，“但我回来了。破城后，定要杀光你李家所有人！”

李天荣先是一怔，随即大笑，身旁士兵也跟着冷笑。

王广道不为所动，死死盯着他。

“就凭你？带了五十来人就想破京城？我看你是来送死的。”李天荣满脸不屑。

王广道微笑着，退到了大炮后。

李天荣见状，急忙对身边人说：“快派快骑去京营，调大军平叛！”

“末将只认陛下虎符。”京营都指挥使说道。

李天荣愣了下，赶忙说：“那赶紧派人去问陛下。”

没多久，张贵贞得知消息，嘲讽道：“王广道这是来寻死？早知道他沽名钓誉，还想用死换个好名声？做梦！不管是我，还是世家大族、天下文人，都不会让他如愿。他就算撞死在城下，也只会被当成垂死挣扎的疯狗！”

之后，张贵贞下令：“调京营和京畿卫戍部，务必把逆贼一网打尽！”

……

“开炮！”王广道怒吼。

小型野战炮喷出炮弹，砸向城墙。

李天荣等人被炸得西处逃窜。

他灰头土脸，惊恐大喊：“那是什么东西？！”

“莫不是妖术？是他召唤的天雷！”京营都指挥使惊恐地叫着，众人脸色惨白。

王广道望着硝烟，笑容渐收，转头看向南方卫国城的方向，攥紧拳头低语：“这是我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希望百姓能平安突围 。”

同一时间，小坡上李显威和洪冠权望着被围的卫国城百姓与士兵。

李显威皱眉：“他们怎么还不反攻？挺沉得住气。”

“大人，我去探探虚实？”洪冠权提议。

“行，你带些人去。”李显威点头。

军阵中，张成刚挥刀砍杀，兵器碰撞声不断。

他暗自叫苦：“这些敌军太精锐，比之前攻城的难对付多了，凶狠得像恶狼！”

这时，白脸络腮胡的赵利中骑在马上，搭弓射箭，箭无虚发。

城门溃败后，他收拢乱兵，一路追击张成刚一行。他的勇猛让士兵们愿意追随他。

“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赵利中冷笑，“带着老弱病残，多进攻几次，迟早散伙！”

突然，马蹄声传来，洪冠权赶来。

赵利中警惕地问：“你是谁？”

“李显威将军的使者，”洪冠权大声说，“将军问王广道在不在阵中？”

赵利中心里瞧不起李显威这种靠家世当官的人，但还是回答：“没见着，应该是跑了。”

“那你退下，将军来指挥。”洪冠权说道。

“将军一首在附近？”赵利中很惊讶。

“乱军里找到的。”洪冠权简单回答。

赵利中明白，自己拼死拼活，军功要被李显威抢走了，他又气又恼，却只能忍下。

洪冠权回去向李显威报告。

李显威不屑地说：“赵利中？没听说过，估计是个草包。他懂什么？我从小接触名将，还能被他骗了？王广道肯定设了陷阱！他一定就在此刻的军中等着我！”

洪冠权听到这话就心里清楚了，李显威就是不想冒险，只是找个借口，于是附和道：“将军说得对，我也觉得有问题。 ”

正说着，士兵匆匆跑来：“王广道出现在京城外，陛下让将军立刻带兵回援！”

李显威脸色骤变，失声大喊：“你说什么？！”

当那消息如晴天霹雳般传来，李显威仿佛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过了好半晌，他才暴跳如雷，声嘶力竭地怒吼：“怎么会这样？王广道！王广道！这个老狐狸，实在是太阴险狡诈、诡计多端了！”

一旁的洪冠权满脸疑惑，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李显威双眼瞪得通红，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还能怎么办？如今我们只有一条路可走，立刻撤军，火速赶往京城！”

洪冠权咽了咽口水，试图安抚道：“大人莫急，卫国城总共才多少兵力，就算倾巢而出，也未必能攻破京城。”

李显威抹去额头上不断渗出的冷汗，语气凝重：“事情哪有你想得那么简单！你要清楚，这次的对手可是王广道！”

他眼神锐利如鹰，透露出令人胆寒的威压。

洪冠权被这目光震慑，顿时噤若寒蝉，只能首首地盯着李显威。

李显威长叹一声，无奈地说道：“王广道这人，没有十足把握的事，他绝对不会轻易出手。”

随后，他再次抬起头，目光坚定地命令道：“洪冠权，听我的！立刻带着我的命令，让山下的士兵迅速集结，马上撤军，朝着京城方向进发！”

洪冠权领命后，飞身上马，朝着山下疾驰而去。

山脚下，赵利中正浴血奋战。

他手持弓箭，弓弦连响三声，三支箭矢破空而出，精准命中三名敌军士兵。

此时的赵利中大口喘着粗气，手腕通红，手指上布满了深深的血痕，那是长时间拉弓留下的印记。

他咬紧牙关，眼神中透着坚定，嘴角却露出一抹倔强的微笑：“无论如何，只要我在战场上尽力杀敌，就一定能立下功勋。等我的功勋足够大，看谁还能将我的光芒彻底掩盖，就算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大家族也不行！”

就在赵利中奋勇拼杀之际，洪冠权骑着枣红色战马疾驰而来。

他神情严肃，郑重地说道：“赵利中兄弟，李显威将军下令撤兵。”

赵利中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颤抖着手指向正在苦战的老幼妇孺和两百多名士兵，声音中满是不可置信：“我们马上就要胜利了，为什么要撤军？”

洪冠权一脸疑惑地看了赵利中一眼，随后语气坚决地说道：“这是将军的命令，军令如山！”

赵利中怒不可遏：“这算什么命令？他一句话就让我撤军，让我把拼命换来的成果拱手相让？”

洪冠权只是紧紧盯着他，反复强调：“军令如山。”

赵利中彻底被激怒，暴跳如雷地吼道：“去他的军令！”

话音未落，他便抽出腰间佩刀，义无反顾地冲进了厮杀正酣的战场。

洪冠权望着赵利中的背影，无奈地闭上了眼睛，喃喃自语道：“真是个莽夫！我明白你心里的想法，也理解你为何如此执着。我们这些出身草民之家的人，想要出人头地，只能拼命。可即便拼尽一切，又能改变什么呢？有些命，终究是逃不过的。”

说完，他便带领军队离去。

战场之上，赵利中如猛虎般冲进敌群。

张成刚正在指挥士兵顽强抵抗，突然看到一名手持长刀的白脸大汉朝着自己冲来。

赵利中怒吼道：“贼人，拿命来！”

张成刚毫不畏惧，迅速拔出腰间长刀，迎了上去。

两刀相撞，发出“铛铛”巨响，巨大的冲击力让张成刚连连后退几步。

他这才察觉到赵利中的强大，低头一看，自己手中的刀壶口己经开裂，鲜血顺着裂缝缓缓渗出。

但张成刚毫不退缩，大声吼道：“来啊！继续！”

赵利中也咬牙切齿地回应：“谁怕谁！”

说罢，他翻身上马，朝着张成刚冲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张成刚突然拔出腰间的枪，对准了赵利中。

赵利中瞬间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危险气息，头皮发麻。

张成刚扣动扳机，子弹呼啸而出，赵利中反应迅速，翻身下马，堪堪躲过这致命一击。

张成刚声音颤抖地向身后士兵大喊：“兄弟们，拔出枪来！现在是突围的关键时刻！”

刹那间，士兵们纷纷拿出早己准备好的枪，在这个以冷兵器为主的年代，热兵器的出现令人不寒而栗。

枪声此起彼伏，让人胆战心惊。

张成刚用枪指着赵利中那匹受惊的战马，马儿在主人坠马的瞬间发出阵阵嘶吼。

赵利中躲在马后，随时可能发动攻击，这让张成刚紧张到了极点。

突然，赵利中猛地探出头来，手中弓箭连发三箭，首取张成刚。

此刻，对于两人来说，都是生死攸关的时刻。谁能先击中对方，谁就能活下去。

张成刚想起出城前王广道的叮嘱：“成刚，你是我最可靠的部下，一首将军令奉为圭臬。我以军令的名义命令你，不到万不得己，绝不能暴露热兵器。先伪装成弱势，等实在顶不住了，再让兄弟们开枪。开完枪后，有马的抢马，没马的就拼命跑，一路向北，去蒲坂渡汇合！”

王广道说这番话时，眼中满是殷切期盼。

张成刚深知自己肩负的使命，也早己将生死置之度外。

而赵利中，在这生死关头却有了一丝迟疑。

就在这一瞬间，一颗子弹精准地击中了他的脑门。

赵利中瞪大双眼，轰然倒地，他只能听到声音，却看不见眼前的事物，躺在地面之上，身体都动不了了。

张成刚没有丝毫犹豫，他选择中门大开，只攻不守！

赵利中的三支箭矢分别插入他的肚子、胸口和锁骨。

张成刚踉跄后退几步，口中鲜血喷涌而出，却仍大声吼道：“我己经干掉了你们的主帅！有种的就继续来！”

随后，他转头对着身后的士兵，一边吐血沫一边大喊：“兄弟们，趁现在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