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掌掴天子！前尘往事

张贵贞被绳索紧紧捆缚着。

脖颈处的青筋因暴怒而凸起，他声嘶力竭地喊道：“我是皇帝，你不能这样对我！”

曲黑子居高临下地骑在马上，鼻腔里哼出一声冷笑：“狗皇帝，都要脑袋搬家了，还在痴人说梦。”

这话如同一把淬了毒的匕首，首首刺进张贵贞心里。

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强撑着叫嚷：“王广道绝对不可能杀我，他一定会放了我！”

曲黑子仰头大笑，笑声里满是轻蔑：“你最好这么想，要是能骗自己高兴些，倒也有趣。”

张贵贞的脸色愈发难看，牙关咬得咯咯作响：“你等着！我这样的身份，你敢如此对待，就算是王广道那个反贼，也不会轻饶你！”

话音未落，曲黑子翻身下马，一记耳光重重甩在张贵贞脸上。

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空气中炸开。

在场众人皆是一愣，同样被绑着的李天荣更是大惊失色，扯着嗓子喊道：“你们怎敢掌掴天子！”

曲黑子斜睨着他，眼神里满是不屑，声音像砂纸般粗粝：“皇帝算什么东西？他比我多颗脑袋，还是多条腿？在我眼里，就是个绣花枕头，也就生娃有点用！”

这番羞辱性的话语，气得李天荣脸色发青。

还未等他反驳，曲黑子一脚踹出，正中要害。

李天荣捂着裆部瘫倒在地，惨白的脸上瞬间布满冷汗，凄厉的惨叫声刺破长空。

在这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与咒骂声中，曲黑子押解着张贵贞、李天荣等人来到大殿。

王广道早己在此等候，他端坐在高位上，居高临下地开口：“张贵贞，我等你许久了。”

张贵贞双目赤红，眼中血丝密布：“如今我沦为阶下囚，要杀要剐随你便！”

王广道轻轻叹了口气：“你若看我不顺眼，罢我官职便是，何苦逼我至此？”

张贵贞怒不可遏，声音几乎要冲破屋顶：“我如何罢你官职？改革后，你培养的改革派手握军政大权！若你没有异心，为何让他们掌握这些？”

王广道被气得发笑：“政权始终在你手中。”

张贵贞冷笑：“笑话！若真在我手，今日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王广道语气平静：“你动动嘴就能让我万劫不复，我的权力本就来源于你。”

张贵贞浑身颤抖，怒吼道：“别在这装模作样！造反的忠臣？就算我有权，罢你官职又如何？你手里的军权，才是真正的威胁！”

王广道眼中满是嘲弄：“我何时掌握过军权？”

张贵贞疯狂挣扎，绳索在他手腕上勒出鲜血：“你和改革派都掌握军权！改革时架空我，走到今天，都是你狼子野心！王广道，你忘了当年的情谊？忘了我对你的好？”

王广道嘴角勾起一抹笑：“你慌了？说话都没底气了？改革派掌握军权？农兵也算军权？上个月你们不是刚缴了他们的兵器，连菜刀都不留？现在山里、平原的百姓，怕是连野兽都对付不了。”

张贵贞歇斯底里：“但你能！只要你一声令下，百姓都会跟着造反！你在民间的威望，我清楚得很！”

王广道大笑：“君子无罪，怀璧其罪，看来多说无益。”

这时，他瞥见张贵贞脸上的巴掌印，回头狠狠瞪向曲黑子：“谁让你虐待俘虏的？事后写检讨！”

曲黑子低头应道：“知道了，大哥。”

轻飘飘一句话，便将此事揭过。

李天荣怒目圆睁，破口大骂：“王广道！你这个不忠不孝之徒，必遭天谴！”

王广道这才看向他，似笑非笑：“哟，我还以为你早没气了呢。”

被他这么盯着，李天荣不自觉低下了头。

王广道嘲讽道：“怎么不骂了？是吓破胆了？”

李天荣猛地抬头：“既己被俘，要杀便杀！”

话音刚落，王广道拔刀出鞘，寒光一闪，李天荣的左肩瞬间被斩断，鲜血喷涌而出，惨叫声回荡在大殿中。

张贵贞脸色煞白，曲黑子却拍手叫好。

王广道看向张贵贞：“留着你还有用，可不会让你轻易死。”

随即大手一挥，下令：“整军，突围！”

他要从北门而出，前往蒲坂渡。

与此同时，京城外，李显威骑在马上，身后大军严阵以待。

他皱眉疑惑：“里面怎么没动静了？”

副将揣测道：“怕是己经杀进皇宫了。”

李显威沉着脸下令：“守好西门，瓮中捉鳖！”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名战甲残破的士兵策马奔来，大喊：“有敌军突围！”

李显威脸色骤变：“从哪个门？”

“南门！”士兵喘息着回答。

李显威神色凝重：“南门？不好！他们打的什么旗号？”

“晋字大旗，还有‘张’字国姓！”

李显威猛地一拍大腿：“是宗室！追！”

就在此时，街道尽头传来马蹄声，王广道率人杀来。

他手持轻机枪，高声怒吼：“兄弟们，杀开血路，破北门！”

李显威肝胆俱裂：“王广道！集结兵力，给我拦住！”

但王广道的部队如同一把锋利的钢刀，机枪扫射，步枪齐鸣，硬生生撕开防线，夺下北门，开着装甲车、载着运兵货车扬长而去。

李显威望着远去的背影，无奈叹息：“此乃天命，罢了。”

这时，副将匆匆上前，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李显威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破口大骂：“王广道这个畜生！他抓走了皇帝，还带走了我爹！”

他红着眼嘶吼：“全军追击，不惜一切代价夺回陛下！”

这话，不知是为了皇帝，还是为了他的父亲李天荣。

装甲车在颠簸的道路上疾驰，身后追兵的呼喊声隐隐传来。

王广道紧握着方向盘，目光扫过身旁被绳索捆着的张贵贞，突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张贵贞，你可知当年夺嫡之时，我为何偏偏选中了你？”

张贵贞先是一愣，随即嗤笑出声，眼底尽是讥讽：“呵，大概因为我最好拿捏吧？”

王广道沉默片刻，眼神逐渐变得幽深，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你确实……很好控制。”

思绪的齿轮倒转回多年前。

那时，王广道刚穿越而来，一心只想做个纯粹的文人。

恰逢这是个盛行科举取士的时代，凭借胸中所学，他一举夺魁，高中状元。

当时的皇帝，是张贵贞的父亲，一位雄才大略的英主。

王广道仅与这位帝王匆匆一面，不料次日便传来暴毙噩耗。

彼时晋国尚未一统天下，局势动荡不安，各地藩王闻讯纷纷入京，京师戒严。

皇位如同高悬的果实，引得无数人红了眼。

却没人能料到，最终摘得果实的，竟是新晋状元王广道，以及他亲手扶植的张贵贞。

那段动荡岁月里，二人携手走过的每一幕，张贵贞至今历历在目。

尤其那场决定命运的雨夜——大雨倾盆如注，惊雷炸响天际，太子与魏王两派势力展开惨烈火并。

蜷缩在小宫殿内的张贵贞，满心皆是恐惧与不安。

闪电划破黑暗的刹那，她看清了冲进房内的王广道：官袍沾满泥泞，手中长剑还滴着鲜血，胸膛剧烈起伏，眉峰如剑般凌厉。

“公主陛下！”王广道声音沙哑，带着几分急促，“臣刚踏入院子，便撞见一名可疑之人，将其制服后才知，竟是太子派来取您性命的杀手！”

张贵贞脸色瞬间惨白：“怎么会？！！！”

王广道单膝跪地，眼神坚定如铁：“臣对公主忠心日月可鉴！太子妄图将宗室子弟赶尽杀绝，请您速速决断！”

“可我……我只是个弱女子……”张贵贞声音发颤，下意识往后缩了缩，“王广道，你护送我出宫吧，我不想卷入这些纷争。”

王广道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急切：“万万不可！公主一旦踏出宫门，便再无回头之路！天家争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为保您我周全，还请公主与臣并肩，诛杀这刻薄寡恩、杀兄囚弟的太子！”

“我只是个弱女子……”张贵贞喃喃重复，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尖泛白。

王广道却步步逼近，眼中燃烧着狂热的火焰：“您绝非弱女子！您是正统！您是先帝临终前唯一见过的人，他定是将皇位传承之事托付于您！所以——您才是这世间唯一一个知道，皇帝临终前决定传位于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