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丟入蛇窟」

第九章：去死！

他的目光落在白苼身上，白苼的气质超凡脱俗，方才的舞姿亦是轻盈如仙，让人仿佛看到了瑶台上的仙子。

渊帝心中赞叹，决定赋予白苼一个更加符合他气质的尊贵称号：

“白苼，你的舞姿如同瑶台上的仙子，不染尘埃，超凡脱俗。朕认为‘瑶台仙子’这一称号，最能体现你的风采与才华。”

“自此，朕封你为‘瑶台仙子’，愿你如同瑶台上的仙子一般，永远受人敬仰，为我朝带来福祉与吉祥。”

白苼听后，从容回应：“臣女白苼，谢陛下恩赐，臣女将铭记圣恩，以舞艺祈愿陛下圣寿无疆，国运昌隆。”

…

天色渐晚，白苼领受了羽衣赏赐，将“瑶台仙子”的令牌妥善收藏，随后与司萳一同前往城外的茶栈。

司萳道：“王爷吩咐在此守候。若白姑娘欲先行返回，司萳愿护送白姑娘。”

白苼微微摇头，淡然回应：“不妨事。”

司萳心系阿莲的腿伤，打算去药铺给她买些药。

他对马夫和其他仆人道：“你们在这里保护好白姑娘，我有其他要事，去去就来。”

白苼目送司萳离开，不过一刻钟，他注意到周围有细微的动静。

前来送茶水的茶小儿仔细一看，便跌跌撞撞地边往屋里跑边劝道：“这群人衣着打扮粗鄙，还有大刀傍身，像是那山头草寇，我劝你们还是赶紧带着你们姑娘跑吧。”

众仆闻言，皆露惊慌之色。白苼神色一滞，只见一秃顶壮汉，目露凶光，首奔他而来，“果然与传闻无异，我大哥寻你多时，今日终于得遇，哈哈哈。”

白苼皱着眉头，轻声问：“你们……找我？”他不解其意。

“二哥，三姑娘的信鸽回来了，我们快行动吧。”秃顶汉子身后的一个手下提醒道。

秃瓢胖子听后，上前就抓住白苼的胳膊，准备带他离开，“跟我走。”

随行的侍卫们刚有所动作，草莽之徒却己拔剑，将他们一一斩落。

白苼拼尽全力挣扎，终究徒劳无功，他声嘶力竭地呼喊：“司萳，司萳！”

那光头壮汉身躯魁梧，力拔山兮，轻易地将白苼扛起，漫不经心地回应他：“别叫了，那家伙早己被我们三姑娘骗走了。”

白苼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人腰间的利刃上，心跳急剧加速，平日里白皙的面容因呼吸困难而变得涨红，“放我下来！竟敢在宫门之外放肆，你们将大渊的律法置于何地？”

可那秃瓢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哈哈哈，众兄弟今晚尽管畅饮，明日还有一番辛劳等着我们。”

“是！”

“哈哈哈，明日定要这美人哭着求饶。”

“就是！”

“瞧这腰身，我觉得我能玩上一整日。”

“又是青楼的头牌，那吹箫的功夫定是了得，想想都痛快！”

“哈哈哈哈！”

……

“住口！都给我闭嘴！”白苼闻此污言秽语，一双眸子透出寒光，虽声音微弱，却难掩其羞愤之情。

“把我放下来，快放我下来！我可是皇上亲赐的教坊舞首……”他拼尽全力捶打那壮汉的背脊，拳头和胳膊并用，却始终无法摆脱束缚。

那秃顶的粗犷汉子看似肥胖笨拙，实则双臂强健稳如石柱，他边走边放声大笑：“哈哈哈，这位小娘子怎的如此无力？哈哈哈，就算让你逃，你也跑不出几步，对吧，兄弟们是不是啊？”

“没错！”

“说不好打起来，我们随便一个兄弟都能让他两只手。”

秃瓢接着打趣道：“久闻忘忧阁的魁娘体弱多病，柔弱不堪，今日一见，哈哈哈，除了柔弱之外，竟果真有如此倾城之色。只怕不知道能否承受我们大哥的雄风，我们大哥力能扛鼎，那些享受过他宠爱的女子都叫苦不迭呢！”

白苼怒目圆睁，眼中满是委屈和愤怒。

“娘子还是省点力气，好好休息，留着待会儿在我们大哥的身下……哈哈哈——”

“然后还得留点力气服侍我们不是？”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闭嘴……闭嘴……我叫你们闭嘴！”白苼在那秃瓢肩上奋力捶打，羞赧的润泽模糊了双眼，终于，他抽出秃瓢腰间的短刀，用尽全身力气刺向了秃瓢的后腰。“去死！”

“啊！”秃瓢痛得怒吼，猛地将他摔在地上。“你这贱人！”

秃瓢一手捂着伤口，一手被人搀扶着，怒极反笑：“来两个兄弟，等会把这小贱人扔进那蛇窟，等他吓得丢了魂，就只能哭着喊着要成为我们大哥的人了，哈哈！”

……

白苼被狠狠地抛了下去，蛇窟里面的潮湿与腥臭扑面而来，他捂了捂口鼻，朝上方道：“我随邺王同行，若我有什么不测，你们如何给邺王一个交代？”

“啧，我们这地方至少两天内都不会有人找来！就算你说的那位王爷找来，你也早被我们大哥玩腻了。”

白苼感到有什么东西缠绕上了自己的脚踝，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他不停地后退，呼吸逐渐颤抖又紊乱，“别，别过来……”

洞口的光亮渐渐消失，随着蛇窟上方的脚步声远去，有人遮住了洞口，只剩嘲讽的声音传来：“你就好好在里面待着，什么时候愿意低头了，再叫我们二哥。”

最后一丝光亮被阻断，白苼退缩到潮湿的墙角，跌坐下来，无助地抱住自己的膝盖，口中不停地呢喃：“不要过来……”

【殿下别怕，它们没有毒——】

一条蛇突然弹起上半身，嘶嘶地吐着信子，冰冷的目光让白苼惊恐地闭上了眼睛。

一阵带着腥味的微风掠过，白苼感觉到有人挡在了自己面前，一只手紧紧地环住了他。

临云舟一挥手，一道劲风伴随着压迫感，使得那些蛇纷纷退却。“殿下，放心，它们不会靠近了。”

白苼睁开眼睛，看到蛇群确实不敢再接近，伸手紧紧抓住临云舟的衣角：“好……你别走，你先别走。”

临云舟稍稍点头。白苼将头靠向他，气息不稳，声音疲惫：“我好累，我想休息一会儿。”

临云舟轻柔地拍了拍他的背，让他完全依靠在自己怀里，“嗯，睡吧，殿下。无论如何，临云舟都会在守护在您身边。”

白苼闻言，马上就入了梦乡。

梦中，他就像回到了上个月前发病的时候。

他站在药房中，眼前的药架上一片狼藉，一个个瓷瓶瓷罐被他焦急挥落，摔在地上发出震耳的破裂声。

碎片和药渣满地都是。

他急切地寻找着药物，手指焦躁不安的在药架上来回摸索，“药呢！药呢？”

“药在哪儿？为何还不呈上来！”白苼神色略显狰狞，双眸闪烁着肆虐的焦灼与慌乱。“你们要逼死我吗？”

赵儒畏缩地站在一旁，声音颤抖地回答：“药还在熬制中，还请魁娘，再等等。”

白苼的发丝散乱，青衫因疯狂的搜寻而变得皱褶不堪，他不停地催促：“那就赶快去催！”

赵儒连连点头，弓着身子，不敢有丝毫大意：“是，是，小的马上给您送来。”

门关上后，白苼的气息微喘，他一手抚着额头，一手撑在窗栏边缘，身体摇摇欲坠。

他的脸色潮红，唇却失去了血色，汗水不断地从他的额头上滑落，己浸湿了衣襟。

“怎么偏巧在这个时候发病……”他微弱喃喃，声音低得连自己都听不清。

红姐匆匆而至，敲门声急促地响起：“笙儿，客人己经等得不耐烦了，正催促呢……他包下了整个忘忧阁，只为一睹笙儿的风采，笙儿还是快点出来吧。”

白苼心中痛苦难当，喉咙似有千斤重，无法出声回应，只能看着映在门窗上红姐的身影匆匆离去。

强忍着不适，白苼换了一身衣裳，面纱遮面，艰难地向戏台走去。

在曲折的廊道中，他终于看到了那个独占一楼的客人。

白苼没想到，竟又是那位亲王。

他心中犹豫，脚步不由得停顿，但最终还是缓缓走上了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