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崖州水冷」

第西十六章：太疼。

“好。”

“我可以放过你，但以后，我若是败了，你也要放过我。”见离盯着见青灼，语气中没有一丝的温度，“是你们欠我的。”

见青灼冷嗤一声，未答。

“替我向小西问好。”见离上前拉走白苼，往那片林子里走去。“并且告诉他，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说不定阿笙又该想死了。”

来到一条小河边，见离将白苼摁进了水里，看着白苼难受挣扎，他也只是面无表情，洗着白苼身上的污秽。

“待在我的身边你就想死？”

“在他那，你有没有想死呢？”

“二哥曾那般对你，你方才还替他挡箭？阿笙，你是贱吗？”

“我曾敬你，爱你，如今只想让你陪我留在崖州，你却看我一眼都不肯？”

……

“我就那么不堪，那么入不得你的眼？”

……

……

白苼挣脱开，拼命往前爬去。

一步。

两步。

见离轻而易举便将他牵掣住。

“阿笙，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留在我身边。”

“留下，我只要你。”

……

“我只要你。”

……

“不要！略——”

「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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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笙，你告诉我，崖州的水啊，为何如此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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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那花——邺王妃吗？这……”

“他在这，我们如何商议？”

不过七日，襄王要造反的事己传遍半个大渊，进出见离营中的大臣亦不在少数。

群臣围坐，表情中多少带点难言之隐。

见离收起折扇，抬起了白苼的下巴，随后微微一指面前的棋盘，问：“阿笙，你认为这一局是我赢，还是他赢？”

“谁都不会赢。”白苼淡然吐出。

几位臣子一闻，唏嘘不己。

见离在棋盘之上松开一枚白棋，勾唇笑道：“那我赢给你看。”

那枚白棋稳稳落入黑子的包围圈，就像白苼此时正处在狼窝一般，只能坐以待毙。

他坐拥的仅一枚白棋，而见离手中皆是黑棋。

所以他如何赢？

城墙之上，见离一手环住白苼的腰身，一手指着整个崖州的风景，用着极暧昧的语调道：“看我平复的崖州，就是我要送给你的风景，日后我还想把整个大渊的风景都送给你。”

白苼未言，面颊愈渐绯红。

他无力地支撑着城墙，不由得（略）了一声，恰好余光瞥见了在一旁发愣的鸣叙。

鸣叙的神志时而清醒时而混浊，此刻见到他俩抱在一起竟也会觉得害羞。

“皇兄……他们来了。”

道完，见离双手都撑在了城墙上，专注地望向了城门外。

杀戮一旦开始，城外便是血流成河。

白苼的脸色越来越差，就当要站不稳时，见离伸手让他的重心完全偏向了自己。

他身上渗出的冷汗浸过薄衫从指尖滑落，脚下仿若被千斤束缚，令他动弹不得，做不出一点反应。

城门终于破开，见青衍带兵闯入，随即跃上马背，手中的湛金枪脱手穿中城墙，他借力首上，毫不犹豫地踹退了见离。

见青衍拔剑斩断白苼脚腕的铁链，瞪了眼见离，随之抱着白苼从城墙上一跃而下。

他们没有任何交谈，就这样押了人，收了兵，退出了崖州。

放过了见离。

事到如今，白苼倒也看出来了，从扶信那日来府上挑他琴技上的毛病开始，他和见离便成了他们排除污党时掩人耳目的棋子了。

只是见青衍没有算到，以身入局的见离会假戏真做。

还动了贪念。

那日见离的话确实是发自肺腑。

……

带白苼回来的见青衍，将无力挣扎的白苼锁入臥房，发起了疯。

“你为何仍想着要逃？”

“莫非是我待你还不够好？”

逃？那日是见青衍带他出的府，见青衍如今为何又这般质问他。

试探？

难不成又是百试不厌的试探？

他累了。

“说话。”见青衍拧起他的下巴，面目有些狰狞。

在见青衍面前，白苼逆来顺受惯了，也摸清了见青衍的性子，眼神中隐约透着有恃无恐的冷静。

见青衍松手，失魂落魄般一摇一晃地退后，随之抽下了白苼之前命人重铸的那把剑，指向了白苼。

见青衍问：“……他有没有碰你？”

语气不像是在质问，却也不算是在发怒。

更像是一种被背叛的心痛。

还有悔恨与自责。

惨白的唇抿紧，双眸颤动，眼中的愈加明显。

白苼的心跳很乱，正如他这十几日生不如死的心情一样糟糕。

临云舟，你告诉我。

我如今到底该怎么做。

剑锋靠近时，白苼认命了。谁知见青衍只是用剑轻微挑开他的衣襟，盯着他心口上的伤发了愣。

许久，见青衍冷静下来，松了剑，眸中闪过更深切的算计。

接着，臥房门口在寂静的雨夜中拉出长长的影子。

“你好好歇着，明日会找人来给你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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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寻老每看见白苼都会摇头叹息。

“这是遭了多少罪，竟几日之间便白了头？”

“……劳阿叔挂心了。”

“唉，瞧昨日那小子杀气腾腾的架势，今日一早整个琼州便传崖州无故死了多少人，我看就是他干的，不过我最近也听了不少荒唐事，你怎会去了崖州呢？若是真的，那小子就该将那些人千刀万剐，叫他们竟敢劫掳王妃。”

“……阿叔，针歪了。”白苼脸上神情略显轻松，似乎之前崖州的遭遇只是一场梦，对他没有产生任何影响。

寻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即拔了针。“几乎都是些皮外伤，我刚通过针灸调节了你体内阴阳平衡，主要是你体内的燥热之症磨人，日后仍会发作，发作时浑身发热，看不清东西，若是情绪不稳，易躁，要犯浑，那可一定要王爷陪着，心里有气，有怨，都要说出来，莫要憋坏了自己。”

白苼简单地应了声，先打发了再说。

寻老下去开药。

随后，阿莲便端着一大碗药剂来，催他服下。不再是忘忧阁的那副药，他也就不再那么抗拒。

阿莲抚开白苼的袖子，为他擦药，动作一如既往地轻柔，却不想他皱起了眉，发出了一声轻吟。

阿莲心中惶急，连忙问：“可是阿莲手上不知轻重，弄疼了王妃？”

“无妨，你再试试？”白苼似乎也察觉出自己身体上的异样。

阿莲小心翼翼地涂抹，然后稍微使了点劲儿。

果不其然，白苼感觉到的疼痛比往常更加强烈。

方才他说寻老的针歪了，其实也是下意识地觉得那针，扎得他太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