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男人和男人？」

第西十一章：传言没错。

那一刻，见青衍那疯狂的表情，白苼一辈子也忘不了。

愤怒到了极点，便是猖狂悚然、阴冷可怕的笑意了。

“疯老头，我才离开几日，你都干了些什么啊？”

公公默不作声地笑了。随后悄然退至殿外，将那些侍卫带走了。

渊帝倒也沉得住气，面不改色地冷哼一声：“去盛泱居然花了三日，现在还敢站这丢脸。”

“我再怎么丢脸，丢的也是你的脸。忘了跟你说，我可没有去盛泱，而是去了崖州，所以不知道现在你的好太子如何了，若是死了，那便是你的报应，怨不得我。”见青衍之态，可谓是无情尽显。

“你！来人！”渊帝来不及发火，马上冲出文渊殿亲自派人去了。

白苼紧抿双唇，那两人流露出的淡然，令他深感自己宛如一个可笑之人，使他清楚地意识到，介于他们之间，他无足轻重，可有可无。

见青衍趋近，沉稳地拎起他仍在颤抖的胳膊。

神情冷峻，仿若方才那一幕只是一场幻觉。

白苼不记得适才的见青衍是否曾皱眉，此刻竟在他眼中瞥见了一丝心疼。

白苼欲将手藏入宽袖之中，却遭见青衍呵斥：“别动，要立刻上药。”

白苼周身不适，只盼能回去好生歇息一番，便也顺从了。

上完药，白苼忽地在见青衍眼中瞅见了未曾表露的野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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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苼的双手几乎废了，御医说是筋骨劳损到可能再也弹不了琴，得养上好长一段时间。

素来喜爱的事情做不了，白苼便学会了酿酒，制香，识药。

六月初暑，白苼把酿好的梅花酒藏在身后，来到了见青衍的书房。见青衍放下手中事务，耐心等他开口。

白苼把那坛酒拿出来，神情颇为认真："这酒足足酿了七十西日，连天时地利都赶上了。"

他顿了顿，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喝一盅？"

两道视线无意缠上，见青衍正要开口，凌筱琪趴在门边，眨巴着眼睛，小心翼翼地打断了他：“青衍哥哥，我想找嫂嫂玩儿。”

“不行。”见青衍立刻拒绝。

凌筱琪蹦进屋内，撅着嘴低下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我想带嫂嫂去游山玩水，嫂嫂总是待在屋里，青衍哥哥不怕把嫂嫂闷坏吗，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嫂嫂身上会长蘑菇。”

白苼眸光微微闪烁，眼底深藏腐朽的死气隐约散去，如同注入了新的生机。

“我不放心。”见青衍的语气柔和了些。

“我哥答应这次会陪我了，他的能耐你还不放心吗？”凌筱琪立马咧着笑，去拉住白苼就要往外走。

“慢着。”见青衍似是被说动了。“你们先去，到时候给我传信，我办完事就来。”

“好！”凌筱琪拉走白苼，头也不回。

院外，凌筱琪的开心根本掩不住：“我还没问王妃姐姐的意思呢，王妃姐姐想和我一起去吗？”

白苼看着那双透着真挚的清澈眼眸，真是越看越喜欢。

“去。”

凌筱琪欣喜若狂，随后压低声音，左右看了看。“你让阿莲收拾收拾东西，别让苏慕雪的人看见了，我在府外头等你。”

一首以为凌筱琪和苏慕雪情同姐妹的白苼愣了下。

“……好。”

“快点哦。”凌筱琪得到回复后，只剩背影了。

马车前，阿莲挎着两个包袱，手里抱着一坛梅花酒，在白苼说送给凌筱琪的时候，交了出去。

凌筱琪嗅了嗅坛子，表情古怪得很，但也让人收下了。“等会给我哥吧。都是男人们喜欢酒，王妃姐姐怎么尽是喜欢些男人的东西，是因为青衍哥哥的缘故吗。”

白苼身上的饰品也少，惹得凌筱琪更加困惑难解：“王妃姐姐身份尊贵，尽管是便装出行更好，姐姐也不喜打扮呢。”

白苼的嘴唇动了动，现在做何解释，都显难堪。

不过好在凌筱琪天真无害：“但是姐姐像仙女一样，根本不需要那些俗物衬托。”

白苼很少这样笑过。

这种笑是他极力克制也掩饰不了的。

“走吧，我哥在城外等着了。”凌筱琪钻进马车，小声喊道：“快点快点，等会苏慕雪看见了。”

马车路上，凌筱琪送给白苼一个香囊，又拔下一支翡翠银钗嵌进白苼的发冠里。

凌筱琪的脑袋歪过来歪过去，仔仔细细地端详着。

随后，她竟自说自话：“我就说嘛，王妃姐姐怎么可能是男人，怎么看都是女人啊。”

白苼眼神一震，下意识就攥紧了手指。

关于他是男妾的传闻本就不少，凌筱琪有疑惑也正常。

这件事也越少人知道越好。

只是……他实在不忍心再继续欺骗一个这般天真烂漫的姑娘。

凌筱琪见他对此难以启齿，眨了下眼睛。“王妃姐姐如果真是男人，那怎么和青衍哥哥恩爱的？我明明听见……”

尾声猝然收束，凌筱琪双手捂嘴，身子后仰，瞪大了眼睛。

白苼脸上红晕骤然染开，焦急问道：“听见什么？”

“姐姐听我说！”凌筱琪放下双手，闭着眼睛吸了一口气，“那日苏慕雪告诉我姐姐和她一起去见苏皇后的事了，没错，就是那样，苏皇后说了什么，她都告诉我了，还让我和姐姐保持距离，莫要招来闲话，之后我陷入纠结，躲在家里谁也不见，但听得外边确实有那样的闲言碎语，所以我实在忍受不了，便想找青衍哥哥问个究竟，因为我从小随意进出邺王府，不会有人拦着，好巧不巧，我就在他的书房里听见了你们刻意压低声音的响动，我想敲门，但司萳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拦住了我，脸非常红，对，他的脸非常红，还不让我出声——”

白苼蓦地伸手掩住她的嘴唇，“别，别说了。”

凌筱琪看见他眼里的，坏坏笑道：“你们当时果然在……”

白苼放下手，撇开视线，沉默地看向一旁。

随后，他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那些传言没错，我就是一个男妾。”

凌筱琪呆住。“什么！？”

她上下扫视：“……怎么可能。”

“男人和男人？”凌筱琪边说边走出马车。“我要冷静一下，我好像有点不太能马上接受这个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