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迁就」

第二十二章：合卺酒

白苼将眼中的憋回，低下了眉眼。

“是。”嬷嬷略显犹豫，随即退出门外，又轻手轻脚地合上了门。

白苼看着见青衍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指甲越抓越紧。见青衍走到他的跟前停下，弯腰，一手抓住他的细腕，一手掀开他的红头纱，然后含住了他的唇瓣。

发间的簪饰一一被见青衍取下，吻越来越激烈。

呼吸沉窒，头脑发昏，白苼终于支撑不住倒下，慌张摸索着绣花红枕头下的东西。就在他以为见青衍马上就要进行下一步时，见青衍抱住了他。

他的指尖刚触碰到那冰冷的匕首，见青衍就道：“娘子一日未进食，饿不饿？”

白苼察觉到他的双腿之间有某物清晰地抵住了自己。“我们尚未，饮……合卺酒。”

“娘子真可爱，夫君问你用膳，你却想着贪酒。”见青衍说罢，咬扯着白苼腰间的带扣。

白苼抓紧枕下的匕首，没一会儿，见青衍竟抱着他睡了去…

白苼瞥着那香炉，咬咬牙，费了好些时间才推开了见青衍。

他稳步走到桌前，倒了杯茶水，面色凝重地将那熏香泼灭。岂料腰间忽地一紧，身后的见青衍又缠上了他：“夫人欲往何处……莫走……莫走。”

低沉地喃声中，白苼隐约听出了悲伤。

“你要是再离开我，我就杀了临云舟……”可接下来的胡话又让他为之一怔。

白苼睁大眼睛：“……你，认识临云舟？”

见青衍轻吻他的耳廓，低沉的嗓音腻得白苼神经发麻：“不许你再提那个令人生厌的家伙，不许。”

白苼的神色逐渐冰冷，他偏过头躲开那亲昵的接触，陷入了更迭不止的深思。醉得像个孩童的见青衍却被空气中残留的香勾得焦躁难耐，“娘子……我们歇息吧？”

白苼盯着桌上的酒，平静开口：“既己成婚，合卺酒必不能少。”

见青衍稍微安静了会，随即纵容地点点头，与白苼饮下了交杯酒。

酒烈，灼得白苼皱起了眉。

见青衍放下酒杯，拉着白苼上了榻。“娘子现在可以歇息了吧？”

白苼被圈在怀里不得动弹。

他攥紧手里的匕首，一整夜不敢寐。

拜见完渊帝与苏皇后回到府中，白苼才想起许久不见阿莲，他问芍药：“这几日怎不见阿莲？”

芍药犹豫道：“回王妃的话……阿莲当日当着众人的面投了井……说是为了给王妃赔罪。”

白苼心头一震，锁紧眉：“她现在如何？”

芍药答：“阿莲姐己昏迷多日，不曾醒来。”

“带我去瞧瞧她。”白苼穿上刚解下肩上的貂裘。

迈出院子，白苼便看见一位娇俏可人的妙人。是白苼待在这府中近一年都未曾谋面的人。芍药在一旁提醒：“这位是凌将军的小妹，经常来府上玩，因为凌将军是王爷儿时的玩伴，形同兄弟，凌姑娘自小也唤王爷一声兄长，一首未与王妃见面，是因为王爷下令，府中所有人都得规避王妃，以防冒犯到王妃。”

“琪儿终于见到我那国色天香的嫂嫂了。”凌筱琪上前握住了白苼的的双手：“王妃姐姐真的是好美啊，自上次水云涧碰面，我便再也不能忘记王妃姐姐的容颜了，可我那兄长偏不让我去看姐姐。”

芍药小声道：“那日，就是凌姑娘找来王爷救了王妃。”

白苼抽开手，将身旁丫鬟手中的怀炉递给凌筱琪：“妹妹莫要冷着了，下次我再找妹妹絮叨，报答妹妹的救命之恩，芍药快带我去吧。”

凌筱琪抱着怀炉，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当真是天仙一样的人儿，今日一见，我倒有些嫉妒青衍哥哥了。”

……

“王妃，奴婢有事不知当讲不当讲。”芍药道。

白苼冷淡一应：“讲。”

“府中上下一首是由苏小姐打理，现在理应将管事的令牌交由王妃，但苏小姐一首未做表率，而王妃不拿到管事的权利，恐怕难以服众，任谁都会欺压一头。”

白苼问：“苏小姐的来历你可知？”

芍药答：“苏小姐是王爷舅父的女儿，因为苏皇后觉得王爷身边缺一个管事的主人，王爷的舅父便替王爷做主让苏小姐代为管理。”

白苼稍稍一想，又问：“苏小姐的为人如何？”

芍药犹豫，道：“苏小姐年芳十九，自她来，府中打理的荆条有序，王爷刚出宫时，身边经常有人故意讨王爷的不痛快，就是……提及王爷在宫中的过往，乱嚼舌根，但自从苏小姐来后，这院子里无人再传谁的谣言，并且圣上还未给王爷封地但给了赏赐，也就是东边的那十几间当铺，曾经那里的掌柜漏税，也被苏小姐查了出来。”

白苼神色黯灭，眼神收敛：“既然能做好，那就继续让苏小姐做下去，我心思不在这，你也莫要再提这些琐事。”

芍药低下头，咬牙欠身应道：“是。”

白苼忽的停下脚微微侧过了身，往一处角落看了去。

芍药也跟着停下：“王妃？”

白苼淡声应：“走吧。”

见到阿莲时，司萳正喂药给阿莲，司萳看见白苼后赶忙退至一旁，而阿莲看见白苼，从病床上爬了起来，声泪俱下：“王妃！真……真的是王妃？”

白苼微微点头，不着痕迹地察看了她的状况，没有被罚，倒是司萳的腕间有无意间出的绷带，看上去被罚得很严重。

白苼道：“伤要是好了，就继续到我手里做事吧。”

阿莲随意抹掉脸上的泪水，神情明显有些失落，“苏小姐己经按照王爷的吩咐把奴婢遣出府了，明日奴婢就会自行离开。”

白苼的余光瞥向一脸有心事的司萳，对他道：“司萳，请代我传话给苏小姐，我想继续留下阿莲。”

“是！”司萳立即冲出去。

阿莲刚刚停止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她望着白苼，然后跪下以额触地：“……阿莲此后定不负王妃的期望。”

“我信你。”白苼留下一句，缓缓走出门外，“安心休养。”

芍药扶起阿莲，高兴道：“太好了，阿莲姐，你在这先养好身子，我先走了。”

芍药追上白苼，轻声问道：“王妃现要去往何处？需不需要奴婢代为传话？”

白苼抚摸了一下手腕间的镯子，沉思了会，随即唇角微微勾出意味深长的弧度：“把府中上下的人都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