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生死博弈

潮湿的雾气笼罩着西环码头，锈迹斑斑的起重机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头蛰伏的巨兽。陈宇将微型录音设备塞进衣领，握紧了藏在袖口的弹簧刀。海风裹挟着咸腥扑面而来，远处传来货轮低沉的汽笛声，却盖不住他擂鼓般的心跳声。

转过堆满集装箱的巷道，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一滞。李悦被铁链锁在废弃的铁架上，蒙眼的黑布下，泪水将脸颊浸得通红。何永年倚着木箱，悠然擦拭着手中的左轮手枪，身后站着八个手持钢管的打手，海鸥刺青在他们小臂上狰狞毕现。

“陈老板果然守信。”何永年转动枪膛，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码头格外刺耳，“年轻人太聪明不是好事，非要和我过不去？”他抬手示意手下，两名壮汉立刻架起李悦，寒光闪闪的匕首抵住她咽喉。

陈宇举起双手，声音却稳如磐石：“何爷，您苦心经营的走私网络，我己将证据交给廉政公署。现在收手，还能争取从轻发落。”他余光瞥见左侧集装箱阴影处闪过衣角——是周志豪带领的便衣小队在伺机而动，但对方人多势众，一旦交火，李悦凶多吉少。

何永年突然大笑，笑声中带着癫狂：“证据？你以为那些能扳倒我？”他猛地抬手，子弹擦着陈宇耳畔嵌入集装箱，“二十年前我就能让荷兰佬消失，今天也能让你和这女人……”话未说完，李悦突然狠咬架着她的打手手腕，在对方吃痛松手的瞬间，挣脱铁链朝陈宇奔来。

“拦住她！”何永年暴喝。钢管破空声响起，陈宇毫不犹豫扑上前，后背结结实实挨了一记，火辣辣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千钧一发之际，警笛声撕破浓雾，周志豪带领警察从西面八方包抄而来：“警察！放下武器！”

混战瞬间爆发。打手们举着钢管与警察对峙，何永年趁机抓住李悦当人质，枪口抵住她太阳穴：“都别动！否则我打爆她的头！”陈宇看着李悦惊恐的眼神，心中翻涌着滔天怒意。他悄悄摸到口袋里的辣椒喷雾，缓步靠近：“何永年，你逃不掉的。”

“少废话！”何永年拽着李悦退向岸边快艇，“给我让开条路！”就在他分神观察退路时，陈宇突然发力冲刺，辣椒喷雾精准射向对方眼睛。何永年惨叫着松开手，李悦踉跄着摔倒在地。陈宇趁机飞扑过去，与何永年扭打在一起。

两人在潮湿的甲板上翻滚，咸涩的海水溅在脸上。何永年虽年近六旬，却力大惊人，拳头雨点般砸在陈宇腹部。但陈宇凭借年轻的优势，死死卡住对方喉咙。混乱中，何永年的手摸到掉落的手枪，就在他扣动扳机的刹那，周志豪的枪响了。

子弹穿透何永年肩膀，他惨叫着瘫倒在地。陈宇喘着粗气爬起来，将李悦紧紧搂入怀中。远处，警察己将剩余打手全部制服，何永年被戴上手铐时，仍恶狠狠地盯着陈宇：“你以为赢了？商会……”话未说完，就被警察拖走。

“没事了。”陈宇轻抚李悦凌乱的头发，这才发现她手臂被匕首划伤，鲜血渗出衣袖。他立刻撕下衬衫布条为她包扎，动作轻柔却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李悦含泪微笑：“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这场惊心动魄的对峙终于落下帷幕。当周志豪从仓库搜出大量走私军火的证据时，陈宇望着渐渐放晴的天空，心中却没有胜利的喜悦。何永年背后的商会势力庞大，这次虽扳倒了他，却也彻底暴露了自己。但此刻，他低头看着李悦安然无恙的面庞，暗暗发誓：无论前方还有多少风雨，他都要守护好生命中这份珍贵的温暖，也要在这风云变幻的香江，为正义拼出一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