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暗流交织

潮湿的水汽裹着咸涩的海腥味渗入“诚信饰品坊”的每一道缝隙，陈宇盯着桌上那枚翡翠扳指，碧绿的光泽在煤油灯下流转，却泛着冷冽的寒意。何永年离去时留下的话仍在耳畔回响，他深知，拒绝商会的邀约，无异于在虎口拔牙。

“宇哥，金辉百货倒闭后，不少小商户都想和我们合作。”阿强抱着一摞订单匆匆走进来，脸上难掩兴奋，“还有几家电影公司也发来了设计邀请！”陈宇却没露出喜色，他铺开香江地图，用红笔在何氏码头周围画了个醒目的圈：“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小心。何永年不会善罢甘休。”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陈宇冲出去，只见几个蒙面人正在向作坊里投掷石块，玻璃橱窗应声而碎。“住手！”阿强抄起扫帚冲上前，却被对方一棍子打翻在地。混乱中，陈宇瞥见为首之人手腕上的海鸥刺青——和独眼老者描述的走私标记一模一样。

待警察赶到时，蒙面人早己消失得无影无踪。周志豪蹲在地上查看玻璃碎片，眉头紧锁：“是警告。何永年的势力渗透很深，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还远远不够。”他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年轻时的何永年与几个外国人站在货轮前合影，“这些老外来自一家荷兰贸易公司，七十年代初突然在香江大量收购电子元件，之后就没了消息。”

陈宇着下巴，突然想起后世读到的一则秘闻：1970年代，东南亚曾出现过利用电子元件走私军火的地下网络。“周哥，有没有可能，何永年现在还在做类似的勾当？”他快步走到工作台前，翻出之前设计的海鸥胸针图纸，“我把定位器藏进了送给何永年秘书的饰品里，或许能找到突破口。”

深夜，陈宇带着表哥和几个可靠的兄弟，悄悄摸进何氏码头附近的仓库区。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挡，西周一片漆黑，只有远处传来海浪拍打礁石的声响。他们顺着通风管道爬进一间仓库，刺鼻的机油味混着金属气息扑面而来。

“快看！”表哥突然压低声音，手电筒光束扫过货架上的木箱，上面印着醒目的海鸥标记。陈宇撬开其中一个箱子，里面装的却不是电子元件，而是成捆的旧报纸，报纸中间裹着小巧的金属零件——正是组装枪支的关键部件。

就在这时，仓库外传来脚步声。陈宇示意众人躲好，透过木板缝隙，看到何永年的秘书正带着几个打手巡视。“这批货明天必须装船，上面催得紧。”秘书的声音阴恻恻的，“那个姓陈的小子最近太跳了，等货送走，找机会做掉他。”

陈宇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等众人离开后，他迅速用微型相机拍下证据，却在撤离时不慎踩到一块木板。“谁在里面！”打手们的怒吼声响起，子弹随即穿透木板。陈宇等人在仓库内与对方展开激烈追逐，混乱中，表哥为了掩护他，手臂中弹。

“别管我，快走！”表哥忍痛喊道。陈宇咬咬牙，带着其他人从侧门逃出。回到作坊时，天己经蒙蒙亮。他看着昏迷的表哥，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而此时，作坊门口突然出现一个神秘的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照片——李悦被蒙着眼，双手反绑在椅子上。照片背面写着一行猩红大字：“陈宇，明日正午，独自来西环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