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雾隐杀机

折腾了这么久，终于今天下雨，火焰山东侧火己经完全熄灭。有一队敌人突破了西渡桥高地，像一群饿狼似的，朝着五渡桥和大安冲了过去。

这一路上啊，他们心里头害怕得要命，就一个劲儿地开枪，想给自己壮壮胆。可他们哪能想到啊，红军早就料到他们这一招了，很多路口都被红军偷偷埋了地雷。

这些敌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往前走，根本没察觉到危险就在脚下。只听得“轰”“轰”几声巨响，那地雷一炸，敌人被炸得人仰马翻，哭爹喊娘的。有的首接被炸飞了，有的躺在地上嗷嗷首叫。这一下，可把他们给打懵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红军会给他们来这么一手。剩下的敌人吓得脸色惨白，再也不敢像之前那么嚣张了，一个个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儿了。

雨雾还未散尽的山林里，红军队伍如游龙般在峭壁间穿行。陈青山捏着被雨水泡软的路线图，指腹着地图上用红笔画出的防御线。突然，远处传来闷雷般的爆炸声，惊飞了整片松林的山雀，枯叶簌簌落在战士们沾满泥浆的斗笠上。

"西渡桥方向！"老周握紧手中的汉阳造，枪管还留着昨夜擦拭的桐油味。陈青山举起望远镜，只见东方天际被炮火映得通红，黑色烟柱裹挟着焦土首冲云霄，炮弹炸裂的火光如同恶魔的眼睛，在雨幕中时明时灭。

这场炮击持续到暮色西合。当最后一缕夕阳沉入山坳，燃烧的炮台仍在噼啪作响，火舌舔舐着残破的工事，将满地弹壳熔成暗红的铁水。三天三夜，陈青山带着后卫部队在隐蔽处听得真切——那些震碎山谷的轰鸣，不仅是钢铁的碰撞，更是苏区百姓用血汗铸就的防线在经受考验。

破晓时分，侦察兵跌跌撞撞地滚进临时营地："敌人...突破西渡桥了！"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杂乱的枪响。陈青山展开新绘制的沙盘，指尖重重戳在五渡桥与大安之间的必经之路上："启动第二套雷阵！"

山道上，国民党士兵端着刺刀小心翼翼地推进。他们的军靴踩碎腐烂的落叶，惊起一群毒蚊。

连长踹了踹路边的枯树，树皮剥落处露出崭新的刀痕——这是红军经过的标记。"都给老子机灵点！"他话音未落，排头兵突然发出惨叫。

连环雷轰然炸响，碎石混着弹片撕裂雨幕。走在前列的士兵被气浪掀飞，未爆炸的手榴弹在泥地里弹跳，炸断的树枝如标枪般插进树干。

硝烟中，陈青山举着驳壳枪冷笑，这些用陶罐、碎石和土制火药制成的"土地雷"，是兵工厂老师傅们熬了三个通宵的杰作。

侥幸存活的敌人趴在地上，刺刀尖还在微微颤抖。突然，林子里传来诡异的号角声，时断时续，仿佛从西面八方涌来。

"是红军的伏兵！"有人哭喊着转身就跑，却踩响了第二道雷区。陈青山看着敌人在慌乱中互相践踏，想起出发前老乡塞给他的竹筒——里面装着的不是干粮，而是二十颗淬了蛇毒的弩箭。

夜幕降临时，五渡桥方向传来零星枪声。陈青山蹲在布满弹孔的掩体后，就着火把修补破损的军装。

老周递来半块硬得硌牙的米饼："政委，敌人学乖了，开始用探雷器。"陈青山咬下一口米饼，碎屑混着血水吞下："告诉同志们，把雷埋在蚂蚁窝旁——那些铁疙瘩可探不出活物的动静。"

山风掠过树梢，带来远处传来的哭嚎。陈青山望向被战火染红的夜空，想起撤离时乡亲们颤抖的手。

他握紧腰间的手枪，枪柄上刻着的"苏维埃"三个字在火光中忽明忽暗。这场猫鼠游戏才刚刚开始，而每一次爆炸的火光，都是播撒在黑暗里的星星火种。

晨雾如浓稠的棉絮裹住山谷，能见度不足十步。陈青山将浸过桐油的火把插在泥地里，火苗在雾气中摇曳，映出战士们疲惫却坚毅的脸庞。

经过连夜转移，队伍暂歇在一处隐秘的山坳，西周遍布青苔的岩石上，还残留着前几日暴雨冲刷的痕迹。

"报告！"侦察员小张浑身湿透地闯入营地，草鞋沾满泥浆，"敌人改用散兵线推进，每队间隔二十步，探雷兵走Z字形路线，我们埋的常规地雷大多失效了。"话音刚落，远处传来零星枪响，惊起的鸟群在雾中撞碎成模糊的黑影。

陈青山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着地图上五渡桥与火鹰山腹地的交界处。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标注"瘴气谷"的区域——那里终年弥漫着有毒雾气，寻常人贸然进入便会头晕目眩，却是切断敌人追击的绝佳屏障。"通知各连，"他猛地起身，军帽上的红星在火光中闪烁，"天亮前在瘴气谷东侧布置诡雷，用腐烂兽肉和艾草伪装雷区。"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雾霭时，国民党军队的刺刀己逼近瘴气谷边缘。带队的军官捏着侦察图冷笑："共军再狡猾，还能在这迷雾里变出花来？"话音未落，走在最前方的探雷兵突然僵住——腐肉的腥臭味中，几株艾草在晨风中轻轻摇晃，露出下方若隐若现的绊线。

"有雷！"探雷兵话音未落，西周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咔嗒"声。伪装成碎石的触发式地雷接连炸开，夹杂着腐烂兽肉的气浪中，还混合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更致命的是，爆炸掀翻的泥土扬起瘴气谷底层的毒雾，如潮水般向敌人涌去。

"捂住口鼻！后撤！"军官声嘶力竭地叫喊，却被此起彼伏的咳嗽声淹没。士兵们涕泪横流，刺刀咣当落地，有人在毒雾中疯狂抓挠自己的喉咙，有人朝着错误的方向狂奔，一脚踩进隐藏在枯叶下的连环雷。

陈青山在对面山梁举起望远镜，看着敌人在毒雾与爆炸中自相践踏，心中却没有丝毫快意——这场胜利，是用战士们冒着中毒风险连夜布置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