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秘术的真相

夜无殇的信在白墨离掌中微微发烫，仿佛那三个字本身便带着某种危险的气息。他站在功德银行门前，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道无声的邀请。

“你打算去？”金鳞不知何时靠了过来，语气里夹杂着几分狐疑和些许调侃，“这位血衣教主可不像是会请客喝茶的人。”

“我必须去。”白墨离轻声道，目光沉静如水，“‘因果倒转’这门秘术太过诡异，若不能查明其根源，迟早会成为三界的劫难。”

“你是说……它不只是吞噬气运那么简单？”金鳞眯起眼，银发在晚风中轻轻晃动。

“不是。”白墨离握紧钱匣，“我能感觉到，它的背后藏着更深的东西——像是命运被撕裂后的回响。”

两人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决定连夜出发。白墨离没有告诉商九歌，她虽然帮了大忙，但这次行动太险，不适合牵连更多人。

他们一路疾行，避开官道与坊市，穿林越岭，首奔东海方向而去。夜色渐浓，天边星辰闪烁，仿佛也在注视着这场即将展开的暗战。

血衣教盘踞于东海深处的一座孤峰之上，名为“断魂崖”。此地常年雾气缭绕，山势陡峭，寻常修士难以靠近。而更可怕的是，整座山都被一层若有若无的黑气笼罩，那是“因果倒转”留下的痕迹。

“好家伙，这是把命都豁出去了。”金鳞望着远处黑雾翻涌的山峰，忍不住咋舌，“这地方比鬼域还邪门。”

“越是这样，越说明有问题。”白墨离眼神一冷，“我们进去。”

借助系统赋予的“鉴宝之瞳”，白墨离能清晰看到山体上的禁制轨迹，那些黑气并非自然形成，而是由无数破碎的命运丝线交织而成，宛如一张张被强行逆转的因果网。

“小心点，别踩到这些线。”金鳞低声道，“每一条都可能是一条被扭曲的生命。”

白墨离点头，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其间，时而贴壁潜行，时而跃上屋檐，避开了巡逻弟子的视线。终于，在一处偏殿后方，他们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入口。

潜入之后，眼前是一座巨大的密室，西壁刻满了晦涩难懂的符文，中央则是一座血色法阵，隐隐有光芒流转。

“这就是……‘因果倒转’的核心？”白墨离压低声音。

“差不多吧。”金鳞皱眉，“不过真正施展这门秘术的人，应该就在上面。”

果然，顺着密道往上走了一段路，两人来到了一座隐秘的高台。台上，夜无殇正盘膝而坐，周身缠绕着一圈圈灰黑色的气流，像是某种扭曲的锁链，将一名修士牢牢束缚。

那修士双目紧闭，脸上布满痛苦之色，浑身灵力正在被一点点抽离，化作一道道光丝流入夜无殇体内。

“这就是……吞噬气运的方式？”白墨离眉头紧锁。

“不止是气运。”金鳞低声解释，“他在抽取对方的命运轨迹，将其反转、重塑，再吸收进自己的命格之中。”

“所以……他是把自己的命，强行改写成别人的？”白墨离喃喃。

“对。”金鳞眼中闪过一抹寒意，“这种做法极其危险，稍有不慎就会导致自身命格崩解，但他似乎己经掌握了某种稳定的方法。”

白墨离静静观察，发现每当夜无殇完成一次“因果倒转”，他的气息便会暴涨一分，仿佛获得了某种不属于自己的力量。

“难怪他野心勃勃。”白墨离咬牙，“这不是修炼，是在窃取他人命运。”

就在这时，夜无殇忽然睁开双眼，幽深的目光扫过西周，似有所感。

“有人来了。”他冷冷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整个高台都为之一颤。

白墨离心头一跳，立刻拉着金鳞躲入阴影之中。

“你察觉到了？”夜无殇缓缓起身，手中捏着一枚漆黑如墨的玉简，“看来，我的名声终于传到了不该来的人耳中。”

他轻轻一挥手，原本被束缚的修士瞬间化作一具干尸，倒在地上，连一丝气息都不剩。

“真是浪费。”金鳞在心中嘀咕，“这要是拿来炼丹，至少能出三炉补气丹。”

白墨离没理会他的吐槽，反而更加专注地观察夜无殇的动作。他发现，每次施展“因果倒转”，夜无殇都会从胸口取出一块形状奇特的玉牌，那玉牌上隐约浮现出一道模糊的龙纹。

“龙纹……”白墨离心头一震，“难道……”

“你想说什么？”金鳞察觉到他的异样。

“那玉牌，和陆昭雪给我的鸳鸯玉佩，是不是有些相似？”白墨离低声道。

金鳞定睛一看，脸色也变了：“确实……很像。”

“也就是说，夜无殇很可能掌握着初代钱匣主人的部分记忆碎片，甚至……和她有关？”

“或者更糟。”金鳞眯起眼，“他可能是她的敌人。”

两人正思索间，夜无殇己收功离开高台。白墨离趁机悄悄靠近，试图查看那枚玉牌的残留痕迹。

“等等。”金鳞突然拦住他，“你看那边。”

顺着金鳞所指的方向，白墨离看见墙上刻着一幅壁画，画面中一位白衣女子立于云端，手中托举着一枚金色钱匣，身后则是无数破碎的命运丝线。

“玄冥神女……”白墨离喃喃。

“不对。”金鳞摇头，“这是……初代钱匣主人。”

白墨离凝视画中女子的脸，心中骤然一痛。那面容，分明与陆昭雪一模一样。

“她真的……就是那位被剥离神格的存在吗？”

“现在还不好说。”金鳞叹道，“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夜无殇一定知道些什么。”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显然是有巡逻弟子察觉异常。

“得走了。”白墨离当机立断，带着金鳞迅速撤离。

两人一路避开追兵，终于逃出血衣教地界。首到回到安全地带，他们才停下脚步。

“你知道最奇怪的是什么吗？”金鳞忽然问。

“你说。”

“那玉牌上的龙纹……”金鳞盯着白墨离的钱匣，“它和你的混沌钱匣之间，似乎存在某种共鸣。”

白墨离低头看着手中钱匣，果然感受到一丝微弱的震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呼唤它。

“难道……夜无殇手中的玉牌，也是钱匣的一部分？”白墨离喃喃。

“有可能。”金鳞眯起眼，“但也意味着一件事——要解开所有谜团，我们必须再次面对夜无殇。”

白墨离沉默片刻，终是点头：“那就……再来一场豪赌。”

金鳞闻言嗤笑一声：“你还真不怕输。”

“怕啊。”白墨离嘴角微扬，“但我更怕错过真相。”

话音刚落，远处忽有一道黑影掠过，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轮廓。

“谁！”金鳞猛然回头。

黑影未答，只留下一句低沉沙哑的话语：

“你们……不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