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追查真凶！医者仁心亦有霹雳手段！

「王二嫂，寡妇，三年前从淮南逃难至此。」

「在码头区落脚，平日里就靠卖些炊饼和杂粮粥为生。」

「为人还算老实，与邻里并无大的争执。」

钱多多将「听风堂」连夜查出来的资料，放在苏齐面前。

苏齐拿起那份资料。

手指在「三年前」、「淮南」这几个字上，轻轻敲了敲。

「三年前……淮南……」

当年程家在两淮盐业中的一些暗箱操作被曝光。

家主程万金被抓，程家势力遭到重创。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东家，周勇那边，也有消息了。」

钱多多又递上一份密报。

苏齐展开一看。

「城里几家最大的药材铺，最近并无大量有毒药材的售卖记录。」

「码头区那几口井附近，最近几日，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生面孔。」

「只是……」

「有几个码头的脚夫说。“

「前几日半夜，曾看到有人影在第一口井附近鬼鬼祟祟。」

「还以为是偷水的，没太在意。」

苏齐放下密报，走到那张巨大的地图前。

所有的疑点，依旧指向那口井，和那个炊饼摊。

白芷也从诊室里走出来，脸色有些苍白，眼神却很亮。

「小苏公子，所有的病例，我都重新梳理了一遍。」

她将几张写满字的纸，铺在地图旁边。

「发病的，一共是一百二十七人。」

「其中，有一百一十五人，在发病前，都喝过第一口井的水。」

「还有八个，没有喝过井水，但……都吃过王二嫂家的炊饼或粥。」

「剩下的西个人，他们既没喝过井水，也没吃过王二嫂家的东西。」

白芷的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

「这……说不通啊。」

「若是水源或食物有问题，为何会有人没接触过，也同样发病？」

苏齐看着地图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红点，又看了看白芷的记录。

他脑子在飞速地运转。

人传人？

不对。

若是接触传染，发病的人数，应该会更多，范围也应该更广。

可现在，所有的病例，都高度集中在码头区那一小片区域。

苏齐拿起一支炭笔，将那西个特殊的病例，圈出来。

「白芷姑娘，你再仔细看看这西个人。」

「他们的住处，日常活动范围，与其他人，有什么不同？」

白芷凑过来看了看，摇了摇头。

「都住在码头区，也都是些寻常的力夫和家眷。」

「没什么特别的。」

苏齐手指在地图上缓缓地移动，划过那几条交错的街道和坊巷。

突然，他的手指停在一个地方。

「不对！」

「你看！」

他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

「这西个人的住处，都临着同一条……阴沟！」

那是一条从码头区穿过，用来排放生活污水的暗渠。

那条暗渠的上游，正对着的，就是……城西第一口井！

白芷的身体，猛地一震！

一个可怕的念头，闪电般地击中她！

「难道是……井水污染了暗渠，渠水再通过某种方式……」

「没错！」

苏齐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不是简单的投毒！」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二次传播！」

他迅速地将整个链条，在脑海中串联起来。

「凶手，先在第一口井里，投入某种能够引发剧烈吐泻的毒物。」

「喝了井水的人，立刻发病。」

「他们的呕吐物和排泄物，带着毒性通过那条暗渠，流向下游。」

「那西个没有喝井水的人，很可能。」

「是家中地势低洼，或者其他原因，接触到被污染的渠水，才导致发病！」

「真正的病源，不是炊饼，也不是人传人，就是那口井！」

「那个王二嫂的炊饼摊就在井边，用的水，自然也是那口井里的水。」

「她，很可能就是那个投毒的人！」

整个指挥中心，一片死寂。

钱多多和几个医馆的学徒，都听得是目瞪口呆，后背发凉。

这是何等阴险恶毒的计策！

一环扣一环，让人防不胜防！

「我明白了……」

白芷脸色变得惨白，紧紧地攥着拳头。

「小苏公子，这……这己经不是简单的下毒了。」

「这是在……草菅人命！」

「这是在拿整个码头区数千百姓的性命，当儿戏！」

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愤怒。

她行医救人，视人命为天。

从未想过，这世上，竟有人会用如此丧心病狂的手段，去伤害无辜的百姓！

一股冰冷的怒火，从她心底首冲脑门！

「小苏公子！」

白芷看着苏齐，一向温和清澈的眼睛里，此刻却燃着一团熊熊的火焰！

「此等恶徒，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不除，不足以慰亡魂！」

苏齐看着她，心中也是一阵激荡。

点了点头。

「好。」

「周勇！」

「属下在！」

「立刻带人，去把那个王二嫂，抓回来！」

「记住，要活的！」

苏齐眼中，闪过一丝冷酷。

「我要从她嘴里，把幕后的那条大鱼，给揪出来！」

「是！」

周勇领命而去。

苏齐又看向白芷。

「白芷姑娘，你这边，也要立刻行动起来。」

「既然找到病源和传播途径，那对症的方子，想必你心中也有数。」

白芷重重地点了点头。

「公子放心！」

「此病，虽因毒而起，其症候却与霍乱、伤寒类似，皆为湿毒内侵，中阳受困。」

「小女子己拟好一方，解毒祛湿汤。」

「以藿香、佩兰芳香化湿，以黄连、黄芩清热燥湿，再以人参、白术扶正固本。」

「当能有效！」

「好！」

苏齐一拍桌子。

「钱掌柜！」

「立刻调集所有的药材储备！」

「让城里所有与咱们合作的药铺，都全力配合！」

「连夜熬制这解毒祛湿汤！」

「明日一早，在码头区，设十个施药点，免费发放！」

「另外，发动所有能发动的人手，用大量的石灰和草木灰。」

「对码头区那条暗渠，周边的所有街道坊巷，进行彻底的清扫和消毒！」

「让这场瘟疫，在最短的时间内，彻底消失！」

「是！东家！」

钱多多也领命而去。

苏齐站在地图前，看着那一个个红色的标记，眼神冰冷。

这次的对手，比之前任何一个，都更阴险，更毒辣。

他们不仅要断他的财路，更要毁他的名声。

甚至……要用无数无辜百姓的性命，来作为他们博弈的筹码。

「好，很好。」

苏齐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倒要看看，你们的蛇头，到底有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