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洞房

红烛摇曳，帐帘低垂，夜色沉沉里，一切都似变得柔软下来。

谢令仪轻轻拂开沈青砚鬓边的一缕碎发，静静看着他。

“累了吗？”她低声问。

沈青砚坐在床边，明明己卸下喜服，只穿着里衣，却仍显得拘谨得像个刚入门的学子。他轻轻摇头，低声道：“不累。”

谢令仪却勾唇一笑：“你耳朵都红到脖子了。”

沈青砚抬手捂住耳根，无奈地垂下眼：“……你别看我。”

“可是，”她眨眨眼，半真半假地道，“我是你妻主，我不看你，看谁？”

沈青砚睫羽一颤，竟被她调笑得无言以对。那双清澈含水的眼眸，轻轻掠过她的面容，忽而伸手握住她的指尖。

“阿仪。”

声音低哑得像是从胸腔深处生出来的，带着他从未显露过的、带刺又温顺的依恋。

谢令仪眼神一动，没说话，只是顺着他的力道，坐到床边。

屋里香炉还燃着早先点下的安神香，淡淡花气随风晃进来，将空气都酿得有些酥。

她侧过身去看他，沈青砚却像是再忍不住，忽地伸手将她抱住。那一下紧得让她微微一愣。

“你这是——”她话没说完，就听见他在她耳边低声说：

“我好像……早就喜欢你了。”

他嗓音轻，语调却郑重。

谢令仪轻轻一笑：“我知道。”

沈青砚愣住。

她抬手轻轻他的发尾，慢条斯理道：“你之前看我那眼神，若我再不知，就是榆木脑袋了。”

“那你……”他喃喃，“从什么时候起喜欢我的？”

“我？”谢令仪扬了扬眉，“大概是你说‘沈某愿为正夫’那天起？”

沈青砚怔住，接着忍不住低声笑了：“原来如此。”

谢令仪却眯了眯眼，忽地伸手搂住他腰，顺势压着他倒躺下来：“青砚，你今晚是我明媒正娶的夫君。”

沈青砚喘息一滞，却未推开她，眼神反而变得深浓。

“我知道。”

他的声音哑得厉害，眼神中既有期待，又有一丝不安的羞怯。仿佛他温润的外表下，藏着某种从未被允许释放的渴望。

谢令仪俯身吻他眉心，低声道：“那，就由我来教你——如何做我的夫君。”

随即一件一件的剥下来沈青砚衣衫，俯身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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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春雨乍歇，水光润泽。屋内红烛未灭，微光斜落在帐帘上，映出两个相拥而眠的影子。

沈青砚依偎在她怀中，脸颊泛着红，身子软软贴着她，唇角带着余韵未消的笑意。

“阿仪……”他低声唤她，声音虚软却带笑。

“嗯？”

“原来，被你娶，是这种感觉。”

谢令仪靠着床柱，垂眼看他：“什么感觉？”

沈青砚闭上眼，像是咀嚼片刻，才含笑道：“像是从此有了归处。”

谢令仪听了，心头一动，“那我们再来一次。”随即又一次的搂近了怀里的人倾身吻上了嘴唇，堵住了后面要出口的话。

帐外新雨初歇，枝头初露嫩绿，春意盎然。

红鸾星动之夜，执手之人，从此同心同命，再无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