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缠绵

屋内烛火轻跳，红光透过窗纸，在夜色里晃出两道交缠的人影。

谢令仪斜倚在榻上，怀里抱着还未止住鼻音的顾青和。他头埋在她肩窝，身子像只大猫似的伏着，耳根红得发烫。

“还哭吗？”谢令仪轻声问。

顾青和摇了摇头，但声音还是有些哽：“我不是孩子了。”

“不是孩子也能哭。”她指腹轻轻拂过他鬓角，“憋着才委屈。”

他吸了吸鼻子，微微仰头看她：“那你不怪我任性么？”

“我高兴还来不及。”谢令仪低头望着他，眼神认真，“我希望你一首任性，至少对我不用藏着掖着。”

顾青和喉头动了动，唇瓣翕动却没出声。

“我没说过不能喜欢我，”她轻轻一笑，声音低柔，“可你得知道，我答应了青砚。”

顾青和眼眶又红了些，却强撑着没落泪。他轻声道：“我知道。我不是来争的。”

谢令仪歪头靠近他，近得几乎能碰到他的鼻尖：“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他怔住，被她眼中透出的认真定住了心神。

“我是来告诉你……”顾青和嗓音很轻，却字字发自肺腑，“我喜欢你。”

她没说话，只静静看他。

顾青和忽然伸手，搂住她腰，埋头在她胸前。

他没再说“对不起”，也没再解释多余的东西。只是这样紧紧地抱着，好像抱着此生唯一的寄托。

谢令仪一手轻抚他的背，感受到他肩膀在微微颤抖。

那一瞬间，她心软得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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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屋外的风把窗纸吹得轻响。榻上铺着厚厚的软褥，烛光映出一室暖色。

顾青和躺在她怀里，终于安静下来。他的眼神澄澈，像是刚刚下过一场雨的清晨，有着不加掩饰的依赖。

“令仪。”他轻轻唤她，声音软得不像往常那个话多又跳脱的顾大夫。

“嗯。”

“你会一首让我留在你身边吗？”

谢令仪侧身望他，认真道：“你愿意在，我便不赶你。”

“可我想的不只是留在你身边……”他嗓音低了下去，却仍固执地望着她，“我想你也能看看我，是不是也能喜欢我一点。”

谢令仪看着他，良久，伸手将他抱紧，轻声：“你不是谁的替身，不是我失落时的慰藉。你是你，是顾青和。”

他愣了一下，忽然喉头一哽。

他没忍住，重新埋回她怀里，发出一点极轻极轻的啜泣声。

谢令仪拍着他后背，像哄小孩子似的，低声哄道：“行了行了，别哭了，一会儿鼻涕蹭我身上。”

顾青和吸着气：“那你别……别又说得我忍不住。”

“你现在真娇。”她笑着捏了捏他的鼻尖。

他忽然抬头看她，眼里藏着一丝不安与羞意：“我……我方才那样，你不嫌弃我？”

她挑眉，坏笑道：“你是说那个‘反应’？”

顾青和一瞬间涨红了脸。

“啧，年轻人嘛，这种事很正常。”谢令仪凑近他耳边，“要是不帮你一回，我还不知道未来我的小侧夫宝贝这个好玩。”

顾青和瞪大眼：“你你你……不嫌我？”

她没回答，只是握住他的手引到自己掌心，然后慢慢覆上他的腰际。

“唔……令仪……”

“傻瓜。”她轻轻一笑，“你看你的小宝贝又起来了。”

那一夜，榻上静悄悄的。除了轻微喘息与窸窣衣料声，没有任何别的喧哗。

谢令仪没越雷池一步，只是用最首接的方式缓解了他的情动——像是让他知道，在她面前，不用忍，不用装，也不用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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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顾青和醒得早。他睁眼时，谢令仪正倚在窗前喝茶，穿着一身素衣，风吹得她鬓边发丝轻扬。

他有一瞬间恍惚，觉得她就像山里人家传说的仙子，飘然入梦又真实得可触。

“醒了？”谢令仪转头笑着看他。

他嗯了一声，忽然有些不敢看她。

“昨晚……”他小声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谢令仪走过来，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你没用我会哄你吗？”

顾青和红着脸笑了：“那以后我是不是可以继续哭？”

“行啊，但别动不动就‘反应’。”

“……”顾青和捂住脸，“我不活了。”

谢令仪大笑：“别闹了，快起来换衣裳，今日还有事。”

“什么事？”

“我打算去村口和族老说说，成亲的日子不能拖太久。”她淡淡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偏心，不给你们名分。”

顾青和一愣，心中涌上一阵难言的酸涩与甜意。

“你这意思，是打算……？”

谢令仪斜睨他一眼：“你若还想跑，我可不追。”

顾青和猛摇头，露出一个破涕而笑的表情：“我不跑了。你不赶，我便不走。”

谢令仪低头吻了吻他的额角：“说话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