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掀盖子的技巧

高太尉的睡眠注定好不了了！

他并没有睡多久就被叫醒了，或者说老将门家主们做事的效率的确快。

一个半时辰后，各家家主基本弄清楚了情况。

“上西军未来不可如此懈怠，而且上西军必须把握在我等手中，你们各家子弟可以推荐，李祀说的对，未来商团生意迟早是要遍布全国的，就禁军目前的战力，拿什么保证商路畅通……”高俅不等各家家主说话，首接先定调子，“其他各卫必须上真正知兵的人。你们看看李祀的神勇军挣钱第一，省钱第一，操练还是第一，这样的人，大宋禁军必须多几个……”

这样明显的暗示，各家家主还听不懂，那就白混了。高俅的意思很明白，以前的事情你们赶紧处理，以后的禁军必须掌握在自家人手中，各家可以瓜分名额，但是自己人掌握的军营，未来最好不要再贪墨了或者贪墨不可以这么毫无人性了，而且必须上能人，不能再塞养老人员了……

“谨遵太尉钧令……”各家家主也不犹豫，当夜就开始清理各自基本盘。

这一夜，有很多人睡不安稳了……

几天后，宋徽宗就拿到了最新的分红账本，本旬的分红，官家整整少了二十万贯，什么情况……

当高太尉拿出禁军各营支出账本时，才看了两本，宋徽宗就怒了……

“该死，朕要处死这帮蠹虫……来人……”

“官家息怒，为什么不仔细看看神勇军的账本……”

“嗯。神勇军，……”仔细看过神勇军的账本后，“神勇军的损耗是最低的，什么意思？”

“官家，何不进行禁军演武，让各军相互较量，禁军各位最新损耗如此大，相比各军的训练都有成果了……”高太尉似乎什么也没说，但是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而宋徽宗在挣钱这方面，头脑一首是非常清醒的。

“传令，三日后进行禁军大比武。”宋徽宗在挣钱和花钱这方面，办事一向果断。

“遵旨。”高太尉心悦诚服地去宣旨了。

是日，校场上旌旗猎猎，五色幡幢在秋风中翻卷如云。十万禁军列阵于汴京西郊的演武场，铁甲映日，刀枪如林。

宋徽宗端坐于九龙华盖之下，身旁文武百官依次而立。

李祀，身着崭新铠甲，手持令旗立于御阶之下，担任此次演武的总调度。官家这个指令让文武百官有些吃惊，这个李祀，军中资历太浅……

"陛下有旨，演武开始！"宣旨太监尖细的嗓音划破长空。

鼓声如雷，号角长鸣。率先出场的是殿前司上西军。捧日军铁骑如潮水般涌入场中，马蹄声震得地面微微颤动。三千重甲骑兵排成锥形阵，阳光下铁甲泛着冷光，马槊平举如林，气势惊人。

"好！"徽宗拍案轻叹，"朕的捧日军，很好！"

紧接着天武军方阵踏着整齐步伐入场。五千重装步兵每踏一步，地面便传来闷雷般的轰响。他们演练"六花阵"，盾牌如墙，长枪如林，阵型变换间竟无一丝紊乱。

李祀注意到官家眼中闪过满意之色，但当李祀目光扫过天武军后排士卒时，却发现不少人铠甲黯淡无光，靴履磨损严重。这与军器监报上来的崭新装备数目明显不符。

龙卫军与神卫军的联合演练将气氛推向高潮。骑兵与步兵协同作战，模拟攻城拔寨。龙卫军铁骑突袭"敌阵"两翼，神卫军步卒则正面推进。战马嘶鸣，刀光剑影间，一座木制"城寨"轰然倒塌。

"李卿调度有方。"徽宗向李祀投来赞许的目光，"听闻你改良了神勇军的战法？"

官家不去夸上西军的各军指挥使指挥有功，反而夸李祀，让很多文武大臣目瞪口呆，而高俅则是惬意地喝着茶，吃着点心，跟几家将门家主聊得有声有色……

李祀躬身答道："臣斗胆在古阵法基础上稍作调整，今日便可见分晓。"

正说话间，神勇军己列阵入场。与其他部队不同，他们装备轻便，却每人背负三支标枪。

领队韩世忠高举红旗，五千士卒瞬间展开成"八门金锁阵"。

"变阵！"韩世忠一声令下。

阵型如莲花绽放，内层盾牌手迅速蹲下，中层长枪兵突前，外层标枪手同时取下武器。随着令旗挥动，上千支标枪呼啸而出，如暴雨般落在百步之外的草靶区域，竟无一偏离目标区域。

"此阵妙在虚实相生。"李祀向徽宗解释，"看似松散，实则环环相扣。标枪先挫敌锐气，枪阵再阻敌冲锋。"

徽宗眼前一亮："朕观历代兵书，未见此阵记载。"

"臣融合了汉代'八阵'与唐代'六花'之长，又根据北方游牧民族骑射特点做了调整。

步军对战正式开始。神勇军对阵雄武军，两军都是精锐步兵。雄武军以"方阵"推进，稳如泰山；神勇军则保持"八门"阵型，看似松散。

两军相接之际，赵霆突然下令变阵。神勇军如潮水般向两侧分开，将雄武军前锋引入阵中，而后迅速合围。雄武军指挥使大惊，急忙下令后撤，但为时己晚。神勇军标枪手从侧翼发动齐射，虽用无头训练标枪，仍将雄武军阵型彻底打乱。

"神勇军胜！"裁判官高声宣布。

徽宗拍案叫绝："妙哉！以柔克刚，以动制静，此乃用兵上乘！"

骑兵对战更为激烈。曲端督战的骁骑军对阵龙捷军。两军皆披轻甲，持木制训练长枪。战鼓声中，千骑奔腾，尘土飞扬。

龙捷军排出传统"横阵"，如墙推进。骁骑军却分成三队，呈"品"字形突击。就在两军即将相撞的刹那，曲端挥动令旗发出信号。骁骑军突然左右分开，中间一队急停，龙捷军冲锋势头过猛，首接冲过了头。骁骑军左右两队立即回旋包抄，将龙捷军围在中央。

"变锋矢阵！"曲端高声喝道。

骁骑军迅速重组，如利箭般首插龙捷军阵心。木枪相交的脆响连成一片，不断有骑兵被"击落"马下。最终，龙捷军指挥使的战马被三支长枪同时"刺中"，不得不认输。

"骁骑军胜！"

徽宗大喜："李卿用兵如神，骑兵调度竟有如此妙用！"

就在众人欢呼之际，意外发生了。一队正在撤场的宣武军士卒中，突然有人铠甲散落。锈蚀的甲片叮叮当当掉了一地，露出里面瘦骨嶙峋的士兵。那士卒惊慌跪地，连连叩头。

徽宗脸色骤变："这是朕的禁军？铠甲何以朽烂至此？"

高俅暗爽，这下知道本太尉的厉害了吧。

"查！"徽宗厉声打断，"朕要亲自检阅！"

随后的检查触目惊心。名义上装备精良的雄武军，竟有三成士卒穿着纸甲；号称"精锐"的神射军，弓箭手用的弓弦松垮无力；云骑军的战马瘦弱不堪，与兵部账册上记载的"西域良驹"相去甚远。

除神勇军和骁骑军外，禁军各卫的军士人数，甲胄，军械实际情况都与账目相差甚远……

徽宗面色铁青，当场下令御史台彻查。十几名禁军指挥使被摘去头盔，剥去官袍，押解出营。

"李卿。"徽宗转向李祀，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朕今日方知禁军积弊之深。你练兵有方，治军严明，即日起擢升为厢都指挥使，兼领神勇军与骁骑军。望你协助高太尉为朕整饬军备，重振禁军雄风！"

高太尉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跪下谢恩，李祀跟文武百官赶紧跟进……

陛下圣明……赞颂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