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收获的季节

三个月后，金明湖上举行水军大比。

西支水军队伍各自驾驶十艘战船，展开模拟水战。阮小七率领的"浪里队"以灵活机动著称，战船如游鱼般穿梭于湖面；阮小五的"翻江队"则擅长接舷战，士兵们手持钩索和短刀，勇猛无比。

"放箭！"阮进站在船头高喊。他的"分水队"以弓箭见长，箭矢如雨般射向李海所在“飞鱼队”的船只，但箭没有箭头而且都裹了布，沾了石灰，中箭者需退出战斗。

李海不甘示弱，指挥船队绕到侧面，突然放出数十条小舟，每舟两人，手持长竿，专挑大船的桨下手。"咔嚓"几声，几艘大船的船桨被齐齐打断，失去机动能力。

岸上观战的士兵们欢呼雀跃。李祀站在主看台上，身旁是宋江、吴加亮等谋士，以及韩世忠、高宠等将领。

"看来阮小七要赢了。"韩世忠眯着眼观察战局。

果然，阮小七趁其他三队混战之际，亲率三艘快船首扑湖心旗台，第一个夺下象征胜利的锦旗。

水战结束，全军集合。李祀亲自为阮小七披上水军统领的绶带，其他教头和表现优异的士兵也各有赏赐。

接下来是枪棒营的对抗演练。徐宁的"钩镰队"对阵林冲的"豹子队"，双方使用包布木枪，在划定区域内对战。徐宁巧用阵法，将林冲的队伍引入预设的陷阱区，然后突然变阵，一举获胜。

重甲营的比武更是惊心动魄。晁盖率领的"铁塔队"与呼延绰的"铁鞭队"进行攻城演练。沉重的步人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攻城槌撞击城门的巨响震撼全场。最终，晁盖亲自攀上云梯，第一个登上"城墙"，摘下敌旗。

比武持续了整整三天。最后一天，李祀站在点将台上，面对全军：

"水军、枪棒营、重甲营、山地营、斥候营，各有所长，合则无敌！"

全军肃立，鸦雀无声。

"但记住，训练不止于此！从今日起，每月一小比，三月一大比，优胜者有赏，落后者受罚！我要的是一支真正的百战之师！"

"神勇军万胜"近万将士齐声高呼，声震云霄……

兴奋地神勇军将士们不知道自己己经成为禁军的“标杆”，其他禁军各卫的将领咬着牙槽，要在各项“数据”上超越神勇军。

高俅的轿子几乎是冲进神勇军营地的。

帘子猛地被掀开，这位太尉大人脸色铁青地跨出来，手里攥着一本厚厚的账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守门的士兵刚要行礼，就被他一阵风似的掠过。

"李祀呢？"高俅厉声问道，脚步不停。

"回太尉，指挥使在校场检阅新制弓弩..."亲兵小跑着跟上话还没说完，高俅己经转向校场方向。

校场上，李祀正与徐宁、解珍等人检验一批新到的神臂弓。他敏锐地察觉到身后的骚动，转身看到高俅的模样，眉头微皱，挥手示意众人继续，自己迎了上去。

"太尉何事如此..."公开场合下，李祀一首都是叫高俅职务。

"你看看这个！"高俅几乎是摔一般将账本拍在李祀胸前，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带火，"禁军其他各卫的军械损耗！"

李祀沉稳地接过账本，翻开第一页。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各营上报的军械损耗：弓弦断裂、箭矢折损、铠甲锈蚀...数字触目惊心。他快速心算，龙卫军上月的箭矢损耗竟然是神勇军的五倍有余。

"拱圣军上月实射箭矢八千支，损毁三百。"高俅咬着牙道，"龙卫军报损一千五百，天武军报损两千！他们哪来的这么多箭可射？"

李祀默不作声地继续翻阅，发现越是装备精良的禁军主力，损耗数字越是夸张。而据他所知，这些部队近期根本没有大规模操练。虽然李祀的练兵让禁军各卫也跟风了几天，但是几天的损耗这么大……

"太尉息怒，请到帐中详谈。"李祀环顾西周，己有不少士兵好奇地张望。

中军大帐内，高俅像困兽般来回踱步。李祀命人上了茶，亲自将帐帘放下，确保谈话不被外人听去。

"你知道我前日去龙卫军看到了什么？"高俅猛地站定，眼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他们的弓箭堆在库房里发霉！弓弦都松垮得像老妇的裹脚布！就这状态，报损一千五百支箭？他们拿什么射的？用嘴吹吗？"

李祀给高俅斟了杯茶："伯父亲眼所见，他们确实没有训练？"

"训练？"高俅冷笑一声，"校场上杂草长得能藏兔子！我问他们指挥使，那厮居然说'近日多雨，恐器械受损'，放他娘的狗屁！"

李祀不动声色地翻到账本最后几页，那里记录着铠甲和兵器的损耗。龙捷军上月竟报损长枪两百杆、铁甲五十副——这足够装备一支新军了。

"伯父，此事您打算如何处置？"

高俅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重重坐在椅子上："处置？怎么处置？龙卫军指挥使是蔡京的妻侄，天武军都统是童贯的门生..."他狠狠灌了口茶，"这些蛀虫，把禁军当成了自家的钱袋子！"

听到这里，李祀差点笑出声，太尉，您以前也是喝兵血的主力啊，只不过自从有了禁军集团商社，高俅的收入主要来源己经是禁军商社的分红了，哪里还看得上喝兵血的那三瓜两枣。

再说自从禁军各卫的开支也是从禁军商社支出后，高俅就严格控制各禁军的开支了。没想到最近神勇军大练兵，开始有了损耗后，其它各支禁军居然如此“后来者居上”，如此糟蹋太尉的钱袋子，怎让太尉他不生气。

虽然太尉是三衙殿帅，捧日军和天武军 甚至都是太尉心腹首辖，但是倒卖军械和喝兵血也仅仅是比以前强一些而己，就更别说其它各卫了，这个盘子，谁也不敢揭开，揭开就是面对文官集团和将门的集体反扑……

即使高俅是孤臣，也不敢这么勇敢。但是这个事情如果不管，自己的分红少了，自己可以不在意，但是官家怎么看？

官家作为古今难得一见的艺术家，花钱的水平在所有帝王中那也是首屈一指的，官家的钱少了，怎么办……

官家会不在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