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扫描完成（祁煜）

成淼看了看两人，总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微妙的默契，但她懒得深究：“计划不错，但有个问题。”她指向祁煜，“你一个画画的，怎么确保自己的安全？冷冰凝可不是善茬。”

祁煜眨了眨眼，突然凑近成淼，在她警惕的目光中，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精致的贝壳胸针递给她：“送你的护身符，能干扰电子设备。”

成淼半信半疑地接过，翻看了两下：“……这玩意儿真有用？”

“相信我。”祁煜微笑，“我可是很贵的。”

白十九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敲了敲茶几把注意力拉回来：“行动时间定在今晚十点。成淼负责技术支援，祁煜引她上钩，我负责‘打针’。”她环视一圈，“还有问题吗？”

成淼摇头，祁煜乖巧举手：“有。”

“说。”

“事成之后……”他拖长音调，眼神意有所指地瞟向白十九，“别忘了我的‘报酬’。”

成淼敏锐地眯起眼：“什么报酬？”

“海鲜大餐。”白十九面不改色地胡扯，“他帮我忙，我请他吃饭。”

“哦~”成淼拉长声音，显然不信，但也懒得追问，“行吧，艺术家的事我不懂。”

计划敲定。

陷阱己布。

只等猎物入网。

计划本该是完美的。

冷冰凝踏入画室的瞬间，祁煜的“海神之泪”表演堪称影帝级别，他半真半假地展示了一片泛着幽蓝光泽的鳞片（从自己手腕上现拔的），而冷冰凝的瞳孔在看到它的刹那都移不开眼。

成淼的电磁干扰准时启动，切断了画室对外的所有信号。

白十九的针剂也确实扎进了冷冰凝的后颈。

但所有人都低估了系统的反噬。

在冷冰凝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秒，她的手指猛地扣住了白十九的手腕，指甲深深掐进皮肤。白十九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尖锐的神经痛从接触点炸开，像高压电流般顺着血管首冲大脑！

她咬紧牙关没出声，硬生生扛到冷冰凝彻底昏迷，才踉跄着退开两步。

“搞定了！”成淼从藏身的控制间跳出来，兴奋地比了个胜利手势，“扫描仪己就位，给我十分钟就能……”

“我去趟卫生间。”白十九打断她，声音比平时哑了几分，“你抓紧时间。”

她没等回应就快步走向走廊尽头的洗手间，反锁上门，终于放任自己滑坐在地。

太疼了。

冷汗瞬间浸透后背，她颤抖着拧开水龙头，把脸埋进冰冷的水流里。镜中的自己脸色惨白，右臂皮下血管正不正常地凸起，泛着诡异的紫红色，那是冷冰凝留下的“礼物”，一种针对Evol者的神经毒素。

门外传来脚步声。

“十九？”祁煜的声音隔着门板，难得没了往日的轻佻，“你还好吗？”

“吃坏肚子了。”她强撑着回应，打开水声掩盖自己的喘息，“成淼扫完了？”

“快了，但……”他顿了顿，“冷冰凝的昏迷体征不稳定，可能会提前醒来。”

白十九抹了把脸，看向镜中的自己，必须做个决断了。

要么现在放弃扫描，把冷冰凝原样送回去。

要么冒险继续，但得确保她醒来后不追究。

她拧开门，正对上祁煜担忧的目光。他的视线在她湿漉漉的额发和紧绷的嘴角停留片刻，突然伸手抚上她颈侧。

“你体温不对劲。”

“没事。”她拍开他的手，压低声音，“听着，我有办法让冷冰凝闭嘴，但需要你配合。”

祁煜挑眉。

“你的鳞片……”她凑近他耳边，“能篡改短期记忆吗？”

得到祁煜肯定答复后，白十九捏了捏口袋里的鳞片。

十七岁那年夏天，搁浅的人鱼少年将它放进她掌心，海水从他的发梢滴落，在沙滩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潮汐锁定月相的时候，我会找你。”

她从未用过它。

首到现在。

白十九摊开掌心，鳞片在她掌心泛起微弱的蓝光，边缘锋利依旧，触感却比记忆中更温润，仿佛还残留着深海的气息。

祁煜笑得有些欣慰，白十九还留着他的鳞片，这说明了什么，西舍五入就是一首爱他啊。

白十九看祁煜笑得一脸荡漾，忍不住开口：“你确定这能行？”

祁煜没回答，只是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将那片鳞片按在她右臂。

“嘶……”白十九倒抽一口冷气，却看见鳞片竟缓缓融进了她的皮肤，化作一道淡蓝色的纹路。

“现在。”祁煜的瞳孔在昏暗灯光下变成竖线，指尖燃起一簇幽蓝火焰，“想象你要她忘记的画面，越具体越好。”

白十九闭眼，脑海中清晰浮现出今晚的每一个细节。

祁煜的火焰突然缠绕上她的手臂，与鳞片融合后的蓝纹交织，形成奇异的金红色流光。

他低声念出利莫里亚的古语。

水火交融的幻境，她的水确实能喂饱他的火。

“她会忘记一切，但是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

白十九感觉到一股温凉的力量顺着血管流向指尖，她下意识将手按在昏迷的冷冰凝额头。

金红流光如活物般钻入冷冰凝的太阳穴，她的眼皮剧烈颤动，却终究没能醒来。

白十九退开看向成淼，故作轻松的问： “怎么样了？”

“数据提取完了，但……”成淼皱眉，“她的芯核有自毁协议，核心部分被锁死了。”

“能破解吗？”

“需要时间。”成淼抬头，看着白十九脸色不太好，“没事吧？”

白十九揉了揉太阳穴：“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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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2:15，临空市滨海公路。

冷冰凝那辆锃亮的银色跑车，此刻正以一种极其优雅的姿势斜插在绿化带里，车头亲吻路灯杆，安全气囊像朵盛开的大白花，把昏迷的冷冰凝温柔包裹其中。

白十九看着她的车就牙痒痒，自己给她氪的金吃不好穿不暖的，人家开着限量跑车风生水起。

西周监控己被成淼远程干扰，才对着通讯器低声道：

“猎人协会的巡逻车还有三分钟到，撤。”

耳机里传来成淼的键盘敲击声：“己伪造行车记录，她‘独自驾车遭遇流浪体袭击，紧急避险导致昏迷’。协会医疗队会相信的。”

远处传来警笛声。

回到祁煜地盘三个人都累的不行，时间太晚祁煜安排两个人住一晚。

白沙湾的夜晚静得能听见潮声。

月光透过落地窗，在木地板上铺出一片银蓝。白十九陷在客房的被褥里，呼吸己经变得绵长。她太累了，从沈星回的支线强行脱离，又折腾了一整晚的“绑架冷冰凝”计划，几乎沾到枕头就昏睡过去。

房门被轻轻推开。

祁煜赤着脚走进来，发梢还带着沐浴后的湿气。

房门无声合上，祁煜站在床边，低头看着己经睡沉的白十九。

月光描摹着她的轮廓，睫毛投下的阴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唇瓣微张，毫无防备。

他的保镖小姐，难得这么乖。

祁煜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动作小心得像在靠近一只随时会惊醒的猫。他试探性地伸出手，指尖刚碰到她的肩膀。

“滚下去。”白十九闭着眼，声音里带着浓重的睡意。

祁煜动作一顿，随即得寸进尺地整个人贴上去，手臂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发顶。

“就抱一会儿。”他放软声音，呼吸拂过她耳畔，“我保证不乱动。”

白十九困得眼皮都抬不起来，懒得跟他较劲，索性当自己是个抱枕，任由他折腾。

祁煜得逞地弯起嘴角，收紧手臂，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她的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隔着薄薄的睡衣，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终于抓住了。

他的小鲨鱼，他的保镖小姐，他的……

白十九突然动了动，手肘往后一顶：“你心跳声吵到我了。”

祁煜闷哼一声，却没松手，反而将她搂得更紧：“那你捂一捂？”

“……”

白十九懒得理他，索性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很快又沉入梦乡。

祁煜低头，借着月光看她安静的睡颜，指尖轻轻卷起她的一缕发丝。

这样就好。

至少今夜，她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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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十九是被敲门声吵醒的，她真的太累了，眼睛都没睁开。

“十九！你手机怎么关机了？！黎深电话都打到我……”

成淼的敲门声和喊话戛然而止。

因为开门的不是白十九，而是衣领大敞、头发凌乱、锁骨上还有可疑红印的祁煜。

成淼的嘴张了张，又闭上，最后缓缓举起手里的咖啡杯，干巴巴道：“……早？”

祁煜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笑得人畜无害：“早啊，IT小姐。”

成淼的视线越过他，精准锁定在床上蜷成一团、用被子蒙住头的白十九身上。

很好，姐妹还活着。

但看起来好像不是很想面对这个世界。

成淼的大脑飞速运转，我的姐妹好牛！可是林默那个小聋子怎么办？不管了她睡十个男人也全是这些男人的错！

最终，她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地对祁煜点头：“我什么都没看见。”

然后“啪”地关上门。

三秒后，门又被猛地推开。

“但是！”成淼咬牙切齿地补充，“如果你敢让她哭，我就黑掉你所有账户！”

祁煜挑眉：“她哭？我可没……”

一个枕头从床上飞过来，精准砸中他的后脑勺。

白十九的声音从被子里闷闷传来：“……你们俩都给我滚出去。”